鴻鈞見雜事已了,決定開講。
「萬物莫生於有,有生於無,無生於混沌,混沌生於道。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
鴻鈞講道,卻是大道無形,達者為先,整個紫霄宮是天象變幻,靈氣亂涌,絲絲點點中露出一絲絲的玄奧。
鴻鈞講道,也不管場下之人修為幾何,只管從最基礎的開始講起,不過只是數言帶地,但是言語中已經將種種基礎修行傳下。
接著是仙道,從這開始,修行之法更多,各人有各人的領悟,其中還包括各種煉丹煉器之法。
時而講煉丹,又時而講修煉之法,或者打磨元神之術,更有直指法則,明悟天道之言,是以地涌金蓮,口中吐花!
三清因為是盤古元神所化,又有易林賜下的完整的開天心得,再加上遺自盤古自己對大道的部分感悟,三清倒也聽的老神在在。就連易林也是聽得老神在在,易林大道感悟就深,甚至還在鴻鈞之上,但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通過與鴻鈞所講對照,以前不甚了解的,聽得鴻鈞講的一段,竟然是通了,是以心中也是茅塞頓開,猶如久旱逢甘霖,頓時全身上下爽到了毛孔里,身體雖保持不變的坐著,心裡卻澎湃莫名,易林心道莫不是那造化玉牒還有著教材的功效,鴻鈞是不是直接照著上邊念得。當然易林也就是想想,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道之所以為道,就在於理解了就是理解了,沒有理解就是沒有理解,從來沒有聽說誰可以把道寫下來念出來的。
再看他人,接引與准提兩人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接引時而露大苦狀,准提時而做怒狀。再看女媧兄妹兩人,雖無甚大感觸,卻也老神自在。倒是一些妖族與紅雲鎮元子等,卻一直搖頭嘆息,所謂何事?原來鴻鈞所講太過高深,抑或福緣不夠,他們卻是十有八九不能聽懂,連記下也難。餘下眾人更是不堪,但是易林卻發現有一人卻是特別,那人正坐在玉昭姬三人旁邊,玉昭姬三人早在鴻鈞開講之際就已經醒來,這時也是聽得雲裡霧裡,半清不楚。倒是他們身邊那人,在做那苦思狀,似是聽懂了一些,不過易林看她沒有元神,心中也有了一些計較。
鴻鈞這一講,便是兩千八百年過去。
剩下兩百年,都是為解惑,這一解,也花差不多百多年,因為修行的無數歲月里,他們心中實是有太多不解了,都一一問出來,只有玉昭姬幾人顯得另類,好似對著解惑之事並不上心,使得一些有心人暗中猜疑他們的身份,甚至已經決定等到結束後結交幾人一番。
「老師,敢問道何在?何為道?」太上聽得鴻鈞所講大道,心中雖然明白了很多東西,但卻又發現不明白的更多,趁著這個時間趕緊問道。
鴻鈞略一思索答道,「道在心中,在天地中,在萬物中,就在你身上。」
「老師,請問成道之路幾何?」通天忍不住問道。
「大道三千,條條皆可成道。」
「那我可不可以多選幾條?那樣比只選一條是不是厲害多了?」通天口水橫流地說道。旁邊眾人一看,皆汗顏,皆想:此人端的不是人子,原始和太上也是一手捂臉,恨不能立刻與他撇開關係,太丟人了。
鴻鈞聽了也露出笑意,說道,「你這傢伙倒是貪心,凡是修成一條道已是了得,哪裡還有精力修的其他。須知人力有時窮,當心休後落得一個鏡花水月,一事無成。」
通天聽了,耷拉下腦袋,也是知道自己是異想天開了。
鴻鈞見他沮喪,也不忍打消他積極性,就說到,「你也莫要沮喪,我為天定第一聖人,所以可以知曉三千大道,不過還有一人部位聖人,卻也對三千大道理解頗深。」
嗯?這下不止通天,其他人也都豎起耳朵,想要知道何人竟有如此本領。只有玉昭姬撇撇嘴,對著身邊的劍無忌和計都小聲說道,「這鴻鈞也算聖人,竟然敢坑太師父。」玉昭姬聲音雖小,但是在場諸人放到洪荒那個不是一方巨擘,是以玉昭姬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都落入了他們的耳朵。易林本來坐在那裡樂呵呵的看通天解答,心中正對鴻鈞的職業性和規範性作出肯定,忽然聽到玉昭姬這麼一說,瞥了一眼鴻鈞,心道我就走了一下神,這老頭又怎麼坑我了?
不待易林和鴻鈞說話,那些人不管真假,都是大怒,對著玉昭姬斥道,「小丫頭大言不慚,竟然敢對聖人不敬。」更有甚者,甚至已經想要對著玉昭姬動手了,雖然鴻鈞說過紫霄宮中不許打鬧,但是在他們看來,這丫頭都聖人不敬,定然是惹得聖人不喜了,聖人不好動手,他們動手也正好在聖人面前表現一下。不過還不待他動手,玉昭姬三人就一臉戒備的看著幾人,玉昭姬一臉不屑的說道,「你們算什麼東西,還想對我動手,小心我不小心打死你!」
易林看到玉昭姬就要那裡開始準備無賴撒潑,呵斥道,「昭姬,做好,吵吵鬧鬧,成什麼樣子!」不過雖是呵斥的話,但是那一臉的笑意讓大家也知道他也就是說說,玉昭姬倒也識趣,聽到易林的話就乖乖的坐下了。那些人想要動手見到易林這般,知道玉昭姬背景不凡,到也都收了聲住了手,不過還有幾個腦子沒有轉過彎來的,還是對著玉昭姬謾罵,易林臉色一沉,「聒噪!」然後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幾人就直接消失不見了,至於是被易林踢出了紫霄宮,還是直接抹殺了,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不過這麼一鬧,整個紫霄宮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一臉恭敬的坐在那裡心有戚戚。
易林也不管他們,對著鴻鈞說道,「道友,你不介意我幫你清理幾個心性不過關的吧?」
易林嘴巴一抽,心道你都做完了才來問我?不過他也不至於對於這些小事生氣,只是心有不快罷了,當下對著易林笑道,「無妨!」然後也不理易林,對著場下通天說道,「那人就是我身邊這位,易林道友!」
「啊?叔父?」通天大吃一驚,心道不愧是與盤古父神稱兄道弟的人物,竟是這般厲害。
這時易林也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對著易林說道,「等到這次講道結束你可以到我那蓬萊島上坐坐。」
通天聽了,當下大喜,止不住的點頭。太上和原始也是眼巴巴的看著易林,易林笑道,「知道你們三個形影不離,一起來就是了。」三人大喜,不住地稱謝。
接下來,其它人又問了一些修行上的問題,於是三千年時間便到了,鴻鈞道,「三千年已過,一個元會後再開講,你們回去吧。」言罷,又看了易林一眼,說道,「貧道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道友自便。」然後人就消失在原地。玉昭姬撇撇嘴,心道比太師父的架子還大!
易林見玉昭姬這幅表情,也猜出了她心中所想,也不以為意,想了想,起身正要離開,突然女媧道,「這位前輩,請稍等一下!」
「不知你有何事?」易林問道,女媧的哥哥也停了下來,其他人見狀也都停了下來。
「多謝前輩那日出手相助了!」女媧說道。
易林笑了笑,說道,「小事而已,你也不必叫我前輩了,直接叫,叫先生吧!」易林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女媧算輩分,想了一下,只好令女媧叫他先生了。
「是,女媧見過先生。」說著,女媧拉了一下身邊的哥哥,那哥哥也是心領神會,知道易林是有大本領的,也對著易林拜道,「伏羲見過先生!」
伏羲這一拜,身後那些人也都拜道,「見過先生!」這麼多人一起說話,倒是嚇了易林一跳,易林笑罵道,「你們倒是會見縫插針,這先生倒是不必叫了,你們日後也可以稱呼我為道友就是!」易林可不想和這些人沾惹上什麼關係,不過這道友叫一聲倒也是無妨,因為大道之下,皆為道友,只不過眾人估計身份,平日裡不敢亂叫罷了,現在易林這麼說了,眾人雖然對於沒能和易林攀上關係感到遺憾,但是還是出言應是。
易林接著又道,「貧道還有要事,先行離開,日後再作細談。女媧,你日後若是有事,可捏碎這枚玉符,到時我自由感應!」
易林言罷,就帶著玉昭姬三人和三清離開了紫宵宮,直往洪荒走去。
眾人見到無事,也都隨即離去,此間事了,只有女媧拿著那枚玉符,輕聲念道,「先生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