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洞玄這時神情一苦,大聲哭著問自己,他自袖擦淚,緊捏著拳頭,咬緊著牙齒,只聽咯咯作響,他捏起小拳頭,不由怒哼一聲,見那些笑他的人,不由脾氣爆發,對他們怒聲說道:「好,我叫你們笑,你們今天都必須死,我看你們還笑不笑?你們都要死!」也不多說,執劍一揮,不時劍氣匯集,形成道道劍影,組成太極,把圍觀眾人包圍起來,他已經惱怒之極,已經到忍無可忍地步,只說一聲:「都給我死。」此時太極劍陣啟動,白光繚繞,爆炸聲起,傳出驚天地巨響,圍觀眾人還沒叫出聲來,全身粉碎,已經被氣化。
只見整條大街,圍觀人群,聚集地方已經空出一片。沒有人看到這些,也沒看清楚發生什麼,只聽到爆炸,只看到白光,只見到那些人消失,在人間蒸發,不知到那裡,仿佛沒有出現一樣,這麼無聲的消失,可知這世界有多亂。他做完這些,一收長劍,當什麼都沒發生,這才蹲身去扶老者,老者看著他,已經目瞪口呆,他看著更是大哭,不由自己,落淚說道:「我不哭,我是個天才,我從小是個神童,我有驚天地的才能,我無所不能,無所不會。我要修真成神,我要得道成仙。只有成為天地主宰,才能成為眾生之神,才能改變這些。我要與惡治惡,我要與壞治壞,我要做神仙,我要當帝王宰相,我要從政為官,我要治國平天下,我要教訓懲治惡人,那些貪官奸臣,那些笑我的人。我要人人平等,沒有窮人富人、貴賤之分,我一定要改變這個世界,我一定要殺死那些壞人,不管是誰只要擋在我面前,我都要殺了他。是神仙也好,是妖魔也罷,是鬼怪也好,我都要殺。」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些事一切的事情,他要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根本做不到,沒法做,無法做,也做不成。他不知道這是在折磨自己,是在苦自己,從而害了自己一生,或者他小,或者他不懂,一咬牙也就主定,千難萬難他也要去做。
老者被他扶起,不知所已,不知他為什麼哭?更看傻了眼,沒人知道他心境,沒人知道他的內心,這時一笑,對老者說道:「老伯伯?你別怕?那倆個不孝子,那倆個畜生已經死了?他們這般對你,你也別為他們難過了。」天真的說完,傻傻的說道。
張洞玄這一出劍殺人,本是脾氣使然,因為他殺的人多,都是些敗類,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有一點感覺,主要是他太極端,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帶著老者,牽著他的手,離開了這裡。他們走在街上,張洞玄舉目四顧,在嘀嘀咕咕,自言自語:「現在世道,人心於是如此,要想改變很難,根本不可能,那是妄想事情。天下不孝子何其多?惡人、壞人不知有多少?冤假錯案,不計其數。這些事歸根結底,還是社會腐化,人心背離,環境人心造成的?」說到這裡,神情一苦,開始自問自答:「沒有人可憐,沒有人同情,沒有人打抱不平,說句公道話?什麼俠義之士,什麼忠臣清官,那是少之又少,根本不存在。人人滿足於現狀,根本不在乎這些,只要自己快活,只要自己好過,還管別人死活。這真是真,假是假,好是好,壞是壞,對是對,錯是錯,沒人申張,從不去管。這樣下去肯定大亂,國破家亡,但師父說這些不能改變,我該怎麼辦?」
一邊走著,一邊嘀咕著,心裡在想:「他們是眼見心不見,這樣持續下去,那麼國家、朝廷、社會、政治、教育,不亂才怪。這天下大亂,禮法全無,不是一個人的錯,而是和大眾有關,人人脫不了干係。第一,不能怪天子;第二,不能怪官員。這和人人有關,可以說誰都有錯,怪就怪自己,老百姓自己,怪就怪自身腐化,自種苦果,這才有今天。我若當丞相,從政為官,一定與惡治惡,與壞治壞。如果我當帝王,我要這天下太平,沒有戰爭,百姓安居樂業,我若當神仙,我要讓這世界一片安寧……」
張洞玄連打幾個噴嚏,牽著老者的手向前走著,自問自答:「第一,從貪官奸臣,小人壞人、惡人開始入手。第二,從盜匪山寨王,堂主佗主,盟主幫主開始。第三,從那些門派幫派,妓院賭場,堂口入手。第四,從帝王將相,王公貴族,以及官僚子弟開始。第五從政治政策,禮律刑法,教育開始。這些不解決,禮法不嚴,方法政策不對,問題太多,這些不看重,這些不約束,別說基本,社會現狀,其根本也萬難解決。想要平天下,更不可能。」說完,他來到中街,只見人山人海,實在是擠。他舉目四顧,見人多的出奇,他一邊走,一邊對老者說道:「老伯你別怕?以後沒人敢欺負你了。以後你不會再過那樣的生活了。你好好過個晚年吧?」說著,笑著,往前走去。他們穿過長街,幾座牌坊,擠出人群,不時來到城外,再上官道,走出二三里地,只見出現一處古村,前面立著一座牌樓,在上面寫著「敬老村」,舊房屋多半坼去,現在於建新房。
張洞玄在前,老者在後,慢步走了進去,這時一笑,一聲咳嗽,無數人迎了上來,大多是些婦女兒童和年邁老人,見到他都不認識,更不知道他是誰,來這裡做什麼,他笑著給他們解釋,眾人才知道他是誰:「原來是老爺回來了?他不是跟神仙學道去了嗎?怎麼回來了?這下好了。」對他很是尊敬。
張洞玄看著這座村莊,回想起十年前的事情,這座村莊本來因為戰亂已經廢棄,是他出錢重建,用來救助災民,也因為這件事情,他才遇到乾坤祖師,他的師父,到松山學道。他發現這裡已經改變,但大體還認得,指著老者給眾人介紹和他們說上一會話,再交代村長一些事情:「你們要好好照顧他?還有以後不要叫我老爺了。我叫張洞玄,沒有你們說的那麼老的。」眾人聞言,都大笑起來。
老者也笑了,隨張洞玄轉過長街,來到一些新房前,在一小院外停了下來,只見這裡的建築,是按四縱五橫筆直修建,形如迷宮,錯綜複雜,沒人帶路會迷失方向。
看著四周新房,他走進小院中,再掏出一大串鑰匙,稍一尋找認定,對準鎖孔,那門剎時被打開了,不時,一些漢子,挑的挑米,搬的搬柴,氣喘吁吁,大漢淋漓走了過來。一停下,張洞玄忙說道:「你們辛苦了。」笑著打開柴房廚房門,叫他們挑了進去,等他們走後,又來了幾個婦女,背的背綿被,拿的拿衣服,還有油鹽,平時日用品,諸般雜物,一應齊全,說說笑笑,走了過來。
張洞玄和她們說了會話,等她們走後,這才走進,他一咳嗽,笑著牽過老者手,小步走進屋裡,然後稍一收拾,掃起地來,這些做完,他鋪開被子,再一推窗戶,看著老者,笑著說道:「老伯伯,這裡柴米油鹽用的東西基本都有,你要什麼,少什麼的話,不明白地方去找村長知道嗎?」說完,一看屋外,指著一個地方說道:「還有。」把他帶到廚房,笑著說道:「你水都不用挑,這是自來水,打開就有水流出來。」他打開水龍頭,只見清澈水流了出來,再掏出一個金元寶,塞在他手裡,笑著說道:「這個你平時用。」
老者看著他,不知所已,從頭到尾都身在夢中一般,不知說些什麼。
張洞玄不由一笑,對他說道:「我還有事就先回家了?你有什麼事就到丞相張仕仁府上找我?」說完,也不問他叫什麼,接著轉身離開這裡。
老者這才回過神來,哽咽著著抓住他的手,只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哭說道:「乖孩子?老伯給你惹麻煩了?」想到自己兒子,哭著說道:「那倆個不孝子啊?如果他能有你一半好,我也不會這個樣子了。」說完,大哭起來。
張洞玄轉過身把他扶起,忙把頭磕了回去,給他擦淚,笑著說道:「老伯伯,其實這些沒什麼,我做這些只是為積功德而已,我是修道之人,沒有足夠功德,得不到天道加持,等於沒修。」停上一下,對他說道:「這裡本是荒村,戰亂早已廢棄,還是在十年前,我重建了它,這裡大部分人,也是我幫助才住進來,不只你一個。」
張洞玄自言自語說完,才走出小院,帶著老者不解,目瞪口呆看著,目送他離開,他轉過長街,然後到其它地方,來到當年由他出資,同意辦的書院外,現在已經有很多孩童,在那裡上課了,悅耳的讀書聲遠遠傳來,他只是看一一眼,並沒有去打擾,接下來路過一些小店,來到村長那裡,檢查這十年來花費進出的賬目,見沒什麼錯,才起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