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洞玄想了想,這才回道:「大乾書院,東、南、西、北四個分院裡所有的書,裡面的知識,各門各科……」一指自己腦袋,笑著補充:「基本上全在我腦袋裡,可以說過目不忘,我腦袋如同書庫一樣……」稍一停,接著說道:「現在,我在讀乾坤世界,神仙一派,各大文明,各個門派藏書。」
張輔正聽完,只有苦笑,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問他道:「你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啊?你不會真要做那些事吧?」
張洞玄神情苦,長嘆口氣,這才回道:「唉!爺爺說的對,我讀那些書,其實是為修真成神,得道成仙,還有修身、立志、舉家、治國、平天下,為當宰相,要不當個皇帝,諸候什麼的,收拾天下殘局,讓各國一統,沒有窮人富人貴賤之分,推翻神權帝治,實現禪讓選舉,人民自主,建立新的世界。」
張輔正聽他說著,聽到他說到新世界,見他如此天真,苦笑著問道:「你的想法確實不錯,不知這新世界會是什麼樣呢?」
張洞玄看著他,在腦袋中幻想著,許久才道:「我建立的新世界,他是一個太平世界,在這裡沒有戰爭,在這裡沒有苦難,沒有窮人,是個公平公正的世界,人們選舉賢良和能幹的人擔任領導,講誠信,愛和平。所有人都不僅僅只親愛自己的父母,不僅僅只疼愛自己的孩子。所有的老人都能得到贍養,所有的壯年都能找到工作,所有的兒童都能得到撫育,寡婦、孤兒、沒有子女的老人、殘疾人,也都能夠得到照顧。男人有職業,女人有歸宿。東西隨便放,用不著藏起來;力氣儘量出,卻並不為自己。因此,沒有人會去搞陰謀詭計,也沒有小偷出沒,強盜橫行,家家戶戶都不關大門,是個和諧社會,我把這個世界稱為「無為世界,大同之治」,不知會不會實現?」
說到這裡,苦笑一下,接著說道:「但是現在,我們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大同之世。所有人都只親愛自己的父母,只疼愛自己的孩子,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領導人的職位世襲也成為制度。人們建起城池來保護財產,確定出禮義來管理社會,規範君臣、父子、兄弟、夫婦的關係,並根據這一整套倫理道德規範來建立制度,劃分領地,豢養爪牙。正因為成就功業都是為了自己,所以陰謀也有了,戰爭也有了。」
滿懷憧憬,天真的說完。
張輔正聽完這些,他先是一呆,後是震驚,他怎麼也不相信,這是一個少年說出的話,苦笑了笑,對他說道:「玄兒啊!爺爺知你聰明?但你說的這些?有些是可以實現?有些是根本不可能?可以說千難萬難,特別是當皇帝,這些話你可亂說不得啊?你一沒做好,自己吃虧不算,還要連累家人知道嗎?」
張洞玄看著爺爺,苦苦回道:「爺爺,我不是野心大,眼高手低,也不是一定要當什麼皇帝,而是我見不得窮人,受苦的百姓遭難被欺壓。」氣「哼!」一聲,更是不奈煩,接著說道:「爺爺?我問你?你說憑什麼有些人生下來高高在上?不可一視?而有些人一生下來?主定是受苦給別人當奴才做下人?這些都為什麼?為什麼有窮人和富人之分?為什麼有貴賤之別?都是人?同樣的時間?做不同的事情?為什麼有些人偏偏少得?而有些人多得?為什麼?這為什麼?不光是這些,還有很多不公平不平的事情在發生,這個世界為什麼會這樣?我看不慣這個世界,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說到這裡,大放悲聲,開始大哭起來。
張輔正苦苦一笑,長嘆回道:「可憐的孩子,你這是憂國憂民,你能這樣實在是難得,更是可貴,但是你知道嗎?這天下最可憐的人,就是那些憂國憂民的人啊?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都偏激,如你這般見不得不公不平的事情,他們看不慣總想改變這個世界,但是到頭來他們什麼都沒改變,你知道嗎?」
張洞玄聽爺爺說完,自袖擦淚,痛苦說道:「爺爺,我不知什麼是憂國憂民?我只是不忍心而已,我每天出門,不是見別人受苦,就是看見老實人被欺壓,奸商當道賺黑心錢,無法無天,其實我也明白,這個世道所有人,不過是沉迷賭博,誤入歧途,殺人放火,逼良為娼,他們是做盡壞事。」
重重「哼」了一聲,惱怒說道:「什麼當皇帝的?他是皇帝嗎?他不過是暴君,一昏君而已?什麼是清官?什麼是忠臣?這天下有清官嗎?有不貪財的官嗎?你說忠臣根本沒有,統統是些奸佞,不是被逼?災難自臨其身?無奈沒人想當這些?也不願意做這些?什麼大俠?什麼英雄兒女?什麼為國為民?什麼江湖幫派?不過是些黑社會分子,吸人血的土匪。」
稍一停,苦了苦眉,接著說道:「什麼事一到他們身上,有什麼深仇大恨,落到自己頭上,再沒什麼忠孝仁愛,禮儀廉恥,就算有也是被逼,為什麼名譽面子上去做的,從來沒人是真心的為他人去做什麼,這樣的人沒有也絕無,我更不要信這些存在,沒人是有良心的,什麼事到他頭上,或是被逼威脅到生命,無情無義的事情照樣做;而我張洞玄(又自誇了),生在官之家,不愁吃,不愁穿,環境很好,有些事不需要去做,但我從小在做,現在也在做,這為什麼呢?我認為這才是真正的良心,這是天心,真正的真善美,我是發自內心。」
這時一苦,氣「哼!」一聲,痛恨說道:「什麼賭場?什麼妓院?什麼酒樓?什麼王公貴族?還有什麼天子?什麼惡人壞人?不可一視的人?那些不三不四地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若我當皇帝,我若做丞相,從政為官,一一廢除,第一個懲止他們,折磨他們,就算不能無法也要暗地裡去做。師父說:要治世,惟有嚴,與惡治惡,還有禮教,只有做好這些,才能解決根本,如果把這些看輕放鬆,遲早國破家亡,這才是亂的根本,這才有國破家亡出現。」這時一停,咳嗽一下,不在說話。
張輔正看著他,已經無話可說,也不知說什麼。
張洞玄見他不答,整個人已經進入一種狀態,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對他說道:「爺爺?你知道嗎?我爹爹他一直慣我寵我?但我知道這些不好,他也沒教我什麼,我會的那些是自己苦學來的。」稍一停,接著說道:「在上古七千年前,神仙是不計其數,多的不能再多,但是年年天戰,大地飽受創傷,好幾次差點乾坤倒轉,宇宙全無,而地上的人們一次一次被毀滅,其間修真成神,得道成仙何其多,現在更是這樣,為求長生,成為神仙,有些人苦苦鑽研一生,甚至選修魔道功法,最終毫無所得,含恨而死,這為什麼呢?其實是他們有虛望,現在這樣人還有,他不知道這是傻子想法,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們知道嗎?啊?」
張洞玄一停,接著說道:「現在後五千年,乾坤祖師,神亦祖師,千辛萬苦,千難萬難,廢除神道法器,仙道法寶,各種法術,封閉神、仙、妖、魔、鬼、怪,六大世界,把他們殺的殺,鎮的鎮,壓的壓,打的打入凡間,此後才有天地太平,萬物和諧,有個商量妥協餘地,從此再沒有神仙,更沒有妖魔,地上的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這個世界被稱為乾坤世界,或者神道世界。」
稍一停接著說道:「但,乾坤祖師老了,無能為力了,這舊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來了,整個乾坤,茫茫宇宙,大千世界,各大文明,所在大陸,不同的國家和大小家族,彼此不和,開始發動戰爭,硝煙四起,民不聊生,這下怎麼辦?如何是好?他解決這裡,那裡又亂了?他治好這裡,那裡又出現問題了?就算是神仙面對這些凡塵之事也無能為力,只有搖首嘆氣。」
自言自語,接著說道:「神、仙、妖、魔、鬼、怪六界被封,永遠消失,從此不復存在,我們也再難見到,但有幾個厲害的魔頭,天地遺存下的怪物,他們是不死之身,一次比一次強大,甚至一次比一次可怕,難以對付,他們擁有神秘力量,千年一個循環,會再一次重生,他們要毀滅這個世界,殺死所有神仙,而我們這些凡人也要被他們統治,如畜生一樣,成為他們食物。」
一停,接著說道:「其實,乾坤祖師把所有話已經說盡,說完,等我們自己和那些妖魔鬼怪來毀滅這個世界,我們相互慘殺,永遠陷入黑暗,到頭害的是自己,你不要不相信這些,我不是在胡說,這些都是真的,乾坤祖師為改變這些,在尋找接班人,但無人繼承,沒有合適的人,你們所說的天界根本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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