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美味……」於正海不怒反笑,從西裝的內側掏出了一張藍色的手帕,不緊不慢地擦拭著嘴角的粘稠物。
不知為何,之前還一副吊兒郎當的聶陽,此時看著面前露出怪異笑容的於正海,竟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於正海將那張藍色手帕扔在了地上,啐了一口,轉過頭來望著穿著一身地攤貨的聶陽問道。
「聶…聶陽。」
「呵呵,好名字。那麼你是做什麼的呢?」於正海帶著玩味般的眼神,繼續無關痛癢的問道。
「保…保安。」
不管你相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可以從單單從氣場上壓迫到其他人。比如一個自信朝氣的人,會變得畏手畏腳,甚至頻頻犯錯,思維呆滯。
毫無疑問,對於聶陽來說,於正海恰恰具有這種能力。
「保安啊?看來我老子說的很對,人啊不能太囂張。」於正海饒有趣味地盯視著聶陽,似笑非笑,就像一個獵手在戲弄面臨絕境的獵物一般,「我剛才還叫囂著哪個保安敢動我,結果就被你小子給幹了,可是……」
突然間,他的目光陰冷,他動了。
下一秒,一隻腳已經踢在了聶陽的頭上。
聶陽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好玩嗎?哈哈。」於正海陰陽怪氣的笑著,發瘋般地踢著倒在地上的聶陽,後者意識模糊地抱著自己的頭部,嘴裡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
…………………..
「住手!」愣在一旁的凌汐雪終於回過了神來,忍不住阻止道。
「怎麼啦?你心疼了?」於正海整個面部都已經扭曲,瞪著眼睛望著一旁瑟瑟發抖的凌汐雪說道,「是不是看見我這個樣子特別man?」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你打兩下就夠了,有必要這樣嗎?」凌汐雪當然知道眼前這個頃刻之間由翩翩公子變成暴力狂的人是什麼底細。他可是跆拳道黑帶六段,普通大漢放倒三五個不是問題,何況是看起來瘦弱的聶陽呢?況且這小子雖然愣愣的,但心地善良,她可不願意看著這小子被於正海那傢伙活生生打死。
「看來,你真是心疼了。」於正海整了整因為憤怒而凌亂的頭髮和衣服,悠悠地說道,「凌汐雪,你真是好樣的。饑渴了可以跟我說,沒必要找這種貨色嘛!」
「滾!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哦?是嗎?那他是哪裡冒出來的呢?」於正海似乎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一臉玩味地道。
「他…他…只是我們小區的保安了。」凌汐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是這句話說到後面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哈哈……」於正海發出一聲喪心病狂的笑聲,下一秒,他目光陰冷的質問道,「保安?你和一個保安度過了一個下午嗎?」
「你監視我。」
「要監視你用得著我自己出馬嗎?」於正海如同看一個傻瓜一般看著凌汐雪,道,「幸好沒被我發現你有什麼出格的事,不然……呵呵。」說完,他望著躺在地上的聶陽,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凌汐雪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傢伙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不禁有些慌亂的道,「你要是敢亂來,就算我死,也不嫁給你。」
「你本來就沒打算嫁給我,不是嗎?」
望著陷入沉思的凌汐雪,於正海乾笑了兩聲,又諷刺道,「好了,不耽誤你和你的小保安情人親熱了,我走了。哦,對了,替我轉告他,屌絲男就別學人家英雄救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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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凌汐雪正拿著棉簽和碘酒替躺在沙發上的聶陽處理傷口,特別是額頭上那一處,都已經變成紫黑色了。
「嘶……」聶陽痛地猛吸了一口涼氣,道,「雪姐,輕點。」
「現在知道痛了,剛才幹嘛去了?」凌汐雪故作怒狀,埋怨道。
「我也是不想你被那個色狼欺負啊!」
「沒實力就別學人家英雄救美嘛!真是的,弄得自己一身傷。這裡疼嗎?」
「哎呦!疼。」
「這裡呢?也疼。」
「……」
「這裡根本就沒受傷,好嗎?」
「嘻嘻!」聶陽一臉賤笑,腆著臉道,「雪姐,你可真溫柔!」
「去你的。少來了。別以為可以趁機揩油。我可不喜歡你這樣的。」
「哦!」聶陽有些難過的垂下了頭。
「怎麼?說你幾句還受不了了?」
「那雪姐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聶陽突然一臉認真地望著凌汐雪。四目相對,不知道為何,突然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兩人之間炸開了。凌汐雪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敢看面前這個小保安的眼睛了。
「我呢?喜歡的男人應該是那種霸氣的!我喜歡被征服的感覺。」凌汐雪看著窗外早已爬上天際的一輪明月悠悠地說道,她也許不知道,正是她無意之間的這句話,會讓一個男人真正地成長起來,在日後上演了一段驚心動魄的傳奇。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雪姐,剛才那個狗少是什麼人呀?」聶陽在那個時候突然覺得凌汐雪的側臉是那麼的好看,就算得不到,想必每天就這麼看看也是極好的吧!
「你怎麼叫人家狗少啊?」凌汐雪微微皺了皺眉,可是這一點卻沒逃脫聶陽的雙眼。這人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保安隊那些人待久了,自然染上了他們張口閉口講粗話的毛病。
顯然,凌汐雪並不喜歡這樣。
「嘿嘿,我們隊裡管那些仗著自己老子有能耐欺負人的二代們,都叫狗少。」
「哦,原來是這樣。」凌汐雪一邊整理著醫藥箱,一邊說道,「唉,不想再提了,反正就是因為他,我才離家出走的。」
「離家出走還住的這麼好?」
「唉,還不是媽媽疼我。不說了這個了。」凌汐雪似乎很忌諱提到家裡的事。
聶陽「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小弟,剛在謝謝你,不過,你以後得小心點了,他那人心眼小,以後指不准報復你。」凌汐雪適當地轉移了話題。
「就他?」聶陽平淡地道,「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額…」凌汐雪有些驚訝,這小子究竟是吹牛還是有真本事,不過看他這麼普通,多半是吹牛的,也不知道是誰剛被人家打得滿地找牙。
聶陽當然不知道凌汐雪心裡在想什麼。「學姐,你一般工作內容都是幹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