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離!
黑暗不斷侵襲,開始逐漸擴張。
最後的殘陽消失的無影無蹤,天地一片寂靜漆黑。
烈陽子走在前方,宛如僕從開始為呂鳳仙領路,同時輕聲的開口講解道:「我烈陽門傳自上古,昔年楚漢相爭,我烈陽門相助漢皇,大敗霸王。」
「可惜那一戰,我烈陽門精英喪盡,事後開始衰敗,這麼多年來威名不顯,直至到中興祖師,聯合劉家,一起創建了神匠山莊。」
「以我烈陽門地心烈陽火為憑,劉家才能鑄造神兵,創下神匠山莊赫赫威名。」
「我烈陽門隱於神匠山莊中,直至到末代神匠山莊家主劉兵,此人天縱奇才,正值中年就已經成功鑄造地神兵,裂天弓,碎地箭。」
「本來此人能夠把神匠山莊發揚光大,成為大周六大神匠之首,不曾想劉兵貪功冒進,想要鑄造一柄天神兵,藉此超越前人,藉此證明自己為神匠山莊最為傑出者。」
「想那三十六件天神兵,每一件無不都是應了天時,合了地利,最後具備人和,唯有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才能有大運誕生,非機緣巧合,天神兵不出。」
「當時神匠山莊氣氛濃烈,對此一幕視而不見,反而認為劉兵一定能夠鑄造天神兵,劉兵聯合八位名匠,耗時九載,成功鑄造出天神兵寂滅方天戟。」
「但這一桿寂滅方天戟太過於凶戾,出世時,天生異象,黑雲瀰漫,天降血雨,神匠山莊上上下下一千餘人,全部都慘死於這一桿寂滅方天戟下。」
「連我烈陽門祖師們也不例外,也只有我這一脈的祖師當時外出,這才倖免於難。」
「一直以來我烈陽門都盤踞於方山郡,就是想要入神匠山莊中把祖師留下的傳承取出,一直都苦無機會,這一次機會來臨,還希望英雄幫助。」
烈陽子叨叨絮絮,不斷的講解著其中秘聞,關於神匠山莊的一切,表示著自己對寂滅方天戟毫無企圖,一副只是為了獲得烈陽門傳承。
「還有多遠?」呂鳳仙沉聲問道。
「這神匠山莊毀於寂滅方天戟,如今化為了鬼宅,卻是保持著和原來一模一樣,根據著祖師留下的圖紙,我們現在走的是一條近路,一定能夠趕得上沖虛還有普泓他們。」烈陽子東張西望,不斷的推測著自己的方位。
手中也拿著一份羊皮紙,上面勾畫出了一座山莊的布局,一根手指在羊皮紙上面不斷的指點。
道路兩旁懸掛這一個個白色的燈籠,燈籠中有著臂兒粗的蠟燭,正在劇烈的燃燒著,散發出的火光為烈陽子驅散了黑暗,能夠清晰看見羊皮紙。
「有沖虛和普泓他們,一路強自破開鬼宅,不斷的朝著主殿衝去,吸引了神匠山莊後的鬼物,我們這裡反而平靜,一路上沒有遇到多少的危險。」
「相信到了主殿,沖虛和普泓他們都已經損耗不小,而英雄以逸待勞,這寂滅方天戟一定是囊中之物,老道也能夠迎回傳承,廣大我烈陽門。」
「前方寂靜無聲,怕是沖虛和普泓他們未到,我們還是等一等。」再繼續前行了一刻鐘後,烈陽子此刻站在一處拐角處,只要越過前方一座偏殿,就能夠來到主殿。
步伐不由的戛然而止,低聲的在呂鳳仙身旁小聲繼續講道:「唯有讓沖虛他們和鬼物動手,拼一個兩敗俱傷,這樣我們才能夠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老道和英雄各取所需!」
「某家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此等乘人之危的勾當,某家不屑為之,寂滅方天戟某家要取,也是要堂堂正正的取。」
「要是獲取不到,說明某家和寂滅方天戟無緣。」呂鳳仙手臂一揮,直接打斷了烈陽子的話語,大步流星的朝著前方走去,同時看向主殿方向,雙眸中金色瞳孔閃爍。
主殿位置氣運勃發,一股氣運灰氣和黑氣不斷從遠方匯聚,開始不斷侵蝕,不過卻是被一道清光盪開,看似兇險實則不傷根本。
另外身旁一道氣運絲絲縷縷,卻是有佛光匯聚,這兩道氣運主人為沖虛和普泓,餘下一道氣運中一枚官印懸浮,赫然正是官府之人。
沖虛,普泓,夏方。
這一僧一道一官,他們早就已經來到了,此刻並未有任何動彈,顯然是已經在等待著後續的外來者。
望氣術,這本來應該是窺探虛實,洞悉氣運始末的本事,現在已經被拿來當做偵察術了,這等本事追查埋伏,堪稱是無上利器。
不論是人還是萬物,皆有其氣,望氣術皆可觀摩、
「英雄光明磊落,老道也不是陰暗小人。」烈陽子也跟隨著呂鳳仙步伐,一起繞過偏殿,直接來到了主殿前方。
呂鳳仙看著主殿正中央的位置,一桿方天戟,正插入在地面中,靜靜的矗立著。
寂滅方天戟長約丈六,通體為黃銅色,宛如黃銅澆灌而成,上面有著紋路,仿佛在紋著一條仰天咆哮的八荒惡龍,戟頂端利尖之處透著煞戾無匹的殺氣讓人凶性漸漲;方天四角之刃仿佛藏著修羅之力,迷人心智,嗜血殺戮。
凶戾之氣正在從寂滅方天戟上源源不斷產生,像是迷霧一般,蔓延開來籠罩四方。
見到呂鳳仙和烈陽子二人,沖虛撫摸著自己鬍鬚,冷笑的開口講道:「時間差不多了,未曾再有外來者了。」
「阿彌陀佛,這兩位施主,一起聯手引出鬼物。」
「剷除掉鬼物後,寂滅方天戟歸屬,各憑機緣!」普泓雙手合十,上前一步,平和的講道。
「好,某家同意了!」呂鳳仙面無表情,背負雙手,上前幾步,看著夏方手中空空如也,裂天弓並未攜帶,想來也是貪圖寂滅方天戟。
畢竟,攜帶神兵具備神兵氣息,無法再收取神兵,獲得神兵的認可。
「誰先來?」夏方神態肅穆沉聲講道。
「某家來!」呂鳳仙踏出一步,張狂的聲音響起:「區區鬼物,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