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祠堂!
莊嚴肅穆,氣勢不凡。
祠堂共有三進和一個碑廊,哪怕處於深秋,可依然花木扶蘇,芳香四溢。
鮮艷的花朵,正在盛開,彰顯著不凡。
此刻在祠堂正堂中,陳家族人按照輩分各自端坐,此刻站在中央位置的是一位披麻戴孝的婦人,身上白色衣裙,襯托出婀娜的身姿,在眾人中顯現的極為特殊。
如今婦人正雙手環抱著一位幼童,一雙美眸已經紅腫,淚水正不斷的流淌出,語氣哽咽的講述道:「還請族人做主。」
「相公死的好慘!」
「一切都是竇家做的,還請族人為相公伸冤!」
陳長志眉頭深深皺起,額頭上面宛如浮現出了一道溝壑,看著哭哭啼啼的母子倆,臉色已經鐵青一片,根本不加以任何掩飾。
陳二坊這遺孀,真不是省油的燈,上一次來自己這裡哭訴不成,此番竟然敲了族鍾,匯聚了陳氏全族於祠堂。
目光看向端坐著的一位又一位陳氏宿老,其中不少輩分都要高於陳長志,這是在藉助著家族逼迫自己。
「陳二坊也是我陳氏族人,族長不會不管。」一旁正端坐於椅子上,靜靜不發一言的一位陳氏宿老,此刻突然開口講道。
「還請族長為相公伸冤!」婦人撲通一下,直接跪拜在了堅硬的石板上面,不光是婦人自己,連懷中的幼童,也跪拜在了石板上。
「快起來!」陳長志上前兩步,直接攙扶住婦人,把婦人和孩童攙扶起來,沉聲開口講述道:「陳二坊也是我陳氏族人,我陳長志作為陳氏族長,豈能對此不管不顧。」
「要是如此,族人再無凝聚力,陳氏人心分散,陳氏也就完了。」
「多謝族長!」婦人連連感謝。
陳長志眼底中的陰霾一閃而逝,這陳二坊遺孀,如今表現的有一些過頭了,都是陳氏族人,對方底細如何,陳長志心中哪裡能夠沒數。
心中有著警覺,語氣溫和的講述道:「族人的仇必須要報,但到底是不是竇家,還需要從長計議。」
「二坊是死在瀧澤灣岸邊,此事證據確鑿,身上無半點傷口,此等死法根本不是人為,一定是邪祟為之,瀧澤灣是那灣神出沒的地方。」
「此事和灣神有關,竇家也是難逃干係。」
陳長志目光炯炯的凝視著開口之人,這一位是二房一脈的,對於此人開口,陳長志沒有多少意外,陳家大房為家主,其次就是二房了。
大房和二房關係不睦,此番未嘗沒有二房借題發揮的意思,陳二坊遺孀能夠召開這一次族會,二房在背後出力不小。
「竇家是難逃干係,可沒有確鑿的證據,想要報復竇家和灣神,這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夠做到的。」
「竇家剛剛斗跨了王家,如今實力大增,郡中已經有消息傳來,竇方理不久就要升遷為瀧澤縣丞,竇家此等實力,想要報復他們,必須要慎重。」
「慎重,慎重,陳二坊就不是陳氏的人了?」
「要一直慎重到此番風波過去,到時候族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徹底的當做沒有此事?」二房族人語氣不由的激昂起來,看著陳長志冷笑起來,語氣毫不客氣的繼續講道:
「族人身死,孤兒寡母就在此地,我們陳氏竟然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瀧澤陳,可不是瀧澤竇。」
「竟然去忌憚竇家,而不是竇家忌憚我們,率先給我們一個交代,族長要是不想管陳二坊的事,可交付給我,此事由我負責,一定讓竇家給我陳氏一個滿意交代。」
「陳長烈!」
「放肆了!」
「族長是要為全族考慮,必須要考慮的周全一些,多慎重一些也好。」
老傢伙,陳長志看著說話的老者,這是二房一脈的家主,陳長烈的父親,這一句話偏袒的意思太濃了。
「就按照長烈的意思辦,逼迫竇家,此事不管是不是竇家做的,灣神和竇家關聯匪淺,竇家都需要給我們陳氏一個交代。」陳長志沉吟一下,這才開口講道。
祠堂族會結束,陳氏族人各自散去。
陳長烈浮現出淺淺的笑容,緩步的走回到了家中,此時天色已經黑暗下來,家中一位女子端坐於床榻上面。
白衣如同輕紗,曼妙的身軀半遮半掩,依稀的能夠看見關鍵部位。
「爺!」
「您回來了!」
「看您春風滿面,一定是馬到成功了。」
「就你這小浪蹄子會說話,」陳長烈伸出一根手指,勾搭在了女子的下巴上,柔軟的肌膚上面傳出一股冰涼。
「當初要不是那老傢伙詭計多端,陳家本來就是我這一脈的,這一切我都要奪取回來。」
「爺這番話語,真是好霸氣,白玉好喜歡。」女子吃吃一笑,美眸中浮現出崇拜之色,陳長烈在白玉眼中,猶如一位偉人。
「陳長志優柔寡斷,連一個區區竇家都不敢得罪,怎麼能夠執掌陳家,這次族會族人上下不滿,只要覆滅掉了竇家,為陳二坊報了仇。」
「陳長志威望大跌,族人就會想起我陳長烈。」
「陳家早晚都是我的。」
「陳長志忌憚竇家,不願意和竇家衝突,想要平平安安,爺您怎麼能夠保證,陳長志一定會和竇家衝突?」白玉白色輕紗掩蓋著嘴角,柔聲的詢問道。
「竇家算的上什麼?要是馮家,我還忌憚一二,竇家不過是最近二十年崛起的,那灣神也是鬼魅一流。」
「膽敢供奉鬼物,竇家純粹是自取滅亡。」
「鬼魅報復爺您不怕?」白玉輕輕問道。
「怕什麼?我陳氏向來詩書傳家,自有祖靈庇護,有萊公真跡,那灣神鬼魅來了,那是羊入虎口再無倖免,直接解決掉了隱患,一了百了。」
「爺您真厲害。」白玉敬佩的講道,崇拜的語氣讓人受用,潔白如玉的玉手,輕輕在陳長烈的胸膛撫摸著,逐漸開始向上,直至到陳長烈的脖頸。
宛如寒冰一樣冰冷的玉手,輕輕觸摸著陳長烈的脖頸,看著陳長烈逐漸僵硬的臉龐。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