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絕塵聽罷,驚訝不已:「你已是魔族中的佼佼者,根本不需費力,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煉,日後必能遁入魔道,踏足魔界,何必要歷練至此?」
雪山之上都是至純之氣,與沐雪的魔氣相悖。尋常人到了雪山都得九死一生,何況是魔族中人?去了,豈不連元神都得覆滅?
沐雪語氣堅定:「魔也可成仙,即便是仙中最低階的魔仙,也好過邪魔。我不想生生世世成為六界鄙夷的魔頭,我要像王妃一樣受人尊崇,被人愛戴。」
「凌兒也有凌兒的難處,並不如你想像的那般如意。」上官絕塵的語氣中有著不加掩飾的心疼和憐惜。
沐雪脫口便道:「那也總好過我和表姐,人人都稱我們為魔女,見了也都避如蛇蠍。」
「你當真想好了?」上官絕塵再三確認。
沐雪重重地點了點頭,滿臉的認真。
上官絕塵提醒:「這條路並不好走,很有可能你會命喪雪山。」
「我不怕。王妃武功高強,醫術絕倫,又能駕馭寒氣,有她照應,我相信自己能夠熬過雪山的考驗。」沐雪的語氣中滿滿的,全是堅定。
話已至此,上官絕塵也不便再多說什麼。
沐雪忐忑地問道:「公子的沉默,是否表示,已經允了沐雪所求?不再反對沐雪留在王妃身邊?」
上官絕塵笑了笑,不置可否。
沐雪非要尋個根底:「公子?」
「隨緣吧,凌兒既然答應了你,我也無話可說。只一點,無論何時,你絕對不能讓墨冰傷害凌兒!」上官絕塵說此話時,語氣有意加重了些。
沐雪猛不迭地點頭:「嗯,嗯,公子放心。」
上官絕塵頷首,算是妥協了。
除卻關於「池凌兒」的話題,兩人便沒了共同的語言。
不想冷場,沐雪只得借用池凌兒起了話頭:「也不知道王妃那邊兒的情況如何了?」
上官絕塵沒有應聲兒,但英氣的雙眉微微地牽動了一下,或許是在擔憂凌兒的安危吧。
沐雪很是懊惱,心中暗罵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隨後,她又兀自續道:「王妃機智過人,又有洛王護著,斷然是不會出差錯的。」
上官絕塵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隨口回道:「但願吧,承你吉言。」
沐雪淺淺一笑,感嘆:「公子待王妃真好。」
「是麼?」上官絕塵不反駁,也不承認,只是懶懶地反問,眸中浮出幾許柔情。
沐雪的臉上透著好奇:「公子對誰都這樣友善麼?」
沐雪心內忖道:依著上官絕塵的溫文爾雅,對身邊之人應該都是友善親切的吧?
「沐姑娘這樣覺得?」上官絕塵饒富興趣地莞爾輕笑。
他那原本就英俊帥氣的臉,被這春風般的笑容點綴,更添魅力,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上幾眼。
「或許是我猜錯了,畢竟王妃是特別的。」沐雪補了一句。
她默默在心中對他進行了一番評估:他總是一臉的溫和,但骨子裡卻並不熱情,臉上招牌式的微笑也很少達到眼底,更不會不主動找話題閒聊。
就拿現在來說,幾次都是她沒話找話說,否則就是冷場。他雖然不像洛王那樣惜字如金,但也只是隨口應應,並不積極,親切中帶著明顯的疏離,的確不是對誰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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