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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貴妃!」
鳳白泠搶過了郭貴妃手中的白果,仔細檢查了起來。
「怎麼?」
郭貴妃納悶道。
鳳白泠嗅了嗅白果,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小聲道。
「這些白果你不能吃。恐怕這就是你這些年來為什麼沒有子嗣的原因了。」
昨晚獨孤鶩的一席話讓鳳白泠茅塞頓開,如今又看到了這些白果,鳳白泠更加肯定了。
鳳白泠索性將獨孤鶩說的那番話告訴了郭貴妃。
郭貴妃臉色剎那變得慘白,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真的,我也懂得一些藥理,白果它有微量的毒性,可是每天只要吃不超過十顆就不會有事。聖上在命人送來的時候,也讓人特意叮囑過。」
郭貴妃喃喃自語道。
白泠輕聲嘆息。
永業帝的確是個城府極深的老狐狸,他親自送來白果,又刻意叮囑每天不能吃超過十顆,這樣一來任憑誰都不會懷疑,所以二十幾年來,郭貴妃都沒有發現,太醫自然也不會去檢查永業帝送來的吃的。
「這些白果本身沒什麼問題,可問題就出在,它們被煮熟時,用了一些還未開花的紫茄花加黃酒熏蒸出來的。紫茄花也能避孕,而且沒有氣味,你根本發現不了。你每日服用,自然不可能有孩子。」
郭貴妃啞然,一雙眸子裡,已經滿是淚水。
看到郭貴妃難受的模樣,鳳白泠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麼安慰她。
「如果你真想有自己的孩子,我可以幫你,但是就是獨孤鶩說的那樣,一旦你有了孩子,皇后之位就與你無緣了。」
郭貴妃謾罵擦去了眼底的淚水,她目光堅定,握住鳳白泠的手。
「我不要當什麼皇后。我也知道在殿下心裡沒有人能做那個位置,皇后之位,只屬於雲落姐姐。其他任何人想要坐那個位置都不會有好下場。」
鳳白泠見郭貴妃主意已定,拿出了一瓶準備好的葉酸藥片。
「這些藥你以後每日服用。你一直在吃白果避孕,你停了吃白果,你就可以慢慢恢復身子,就能擁有自己的孩子,我也替你檢查過,你的身體狀況一直很好。聖上雖然讓你避孕,卻選擇了很溫和的法子,可見,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郭貴妃沒有說話,只是苦笑。
她似是下了決心。
「之前我還誤會你打聽雲若姐姐的事別有用心,是我多慮了。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鳳白泠也知道,郭貴妃對她已經敞開了心扉。
「我想知道獨孤夫人為什麼丟下獨孤鶩,還有他和聖上下到底是什麼關係,獨孤鶩到底是誰的孩子?」
鳳白泠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郭貴妃被她問得臉都嚇白了。
她忙捂住鳳白泠的嘴,看了看四周,苦笑道。
「你這孩子怎麼敢在宮裡問這些?你會害死你自己的。況且你問的這幾個問題,我也不能很肯定。」
郭貴妃說起來她和獨孤夫人相識的事。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那時候的郭貴妃才剛進宮。
當時永業帝剛登基,為了籠絡朝臣,他的後宮納了很多新人。
在一眾入宮的新人中,郭貴妃的模樣只能算是清麗,加之她又不會爭寵,在進宮的第一年裡,她沒有見過永業帝。
她也沒有什麼朋友,有一日,她無意間迷了路,走到了冷宮附近。
她聽到了一陣悅耳的琵琶聲,出於好奇,郭貴妃走了進去,就看到了一名女子。
女子長得很美,郭貴妃迄今為止都沒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
她自稱雲若,比郭貴妃大一兩歲。
「我們倆很投緣,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從那以後,我就會時不時就去冷宮看望雲若姐姐。我的畫技,也是那時候雲若姐姐教我的。其實不僅僅是畫,雲若姐姐很聰明,她還會各種樂器,也懂得武藝,和她比起來,納蘭湮兒簡直是不值得一提。」
郭貴妃感慨道。
「後來,我才知道,雲若姐姐是被聖上關在那的。她被關在冷宮的原因,據說是私通外人,生下了野種。我不信,雲若姐姐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做出失德的事。雲若姐姐在冷宮時,經常會發呆,她很想念她的兒子。後來,鶩王被順親王帶入了皇宮,雲若姐姐非常的高興。再後來,她突然就失蹤了。」
郭貴妃說起往事,不禁紅了眼眶。
她輕輕擦拭了下眼角。
「至於你問的後兩個問題,我沒法子回答你。我想這世上,只有雲若姐姐自己才知道。但是你的第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雲若姐姐很愛鶩王,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離開的。我記得,她曾經說起過,她不喜歡這裡,她想回家去。可是她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她失蹤後,有人說她已經死了,可我以為,她只是回家了。」
郭貴妃說著,頓了頓。
「你若是見過雲若姐姐的那幅畫,也許可以得到一些啟發。雲若姐姐失蹤之前,曾經說過,那幅畫,是她的最後之作,裡面隱藏了很大的秘密。我忘記說了,雲若姐姐是大楚唯一一個凝聚了文華金印的人,她也是大楚,甚至是十國最厲害的畫師。你若是有機會再見到那幅畫,一定要好好參悟下,也許能發現一些秘密。就算是不能發現雲若姐姐的秘密,你也能通過那幅畫,得到一些畫技方面的啟發,對你將來參加十國賽會大有好處。」
一直到走出皇宮,鳳白泠還在琢磨著郭貴妃的那番話。
這位雲若夫人,很可能是一位穿越人前輩啊。
她的失蹤,難不成是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至於她的那幅畫,鳳白泠也是看過的,但是在她看來,那幅畫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還是說,文華印強者繪製的畫,必須擁有文華印才能看得懂?
帶著如此的疑惑,鳳白泠出了宮,剛到了宮門口,就見獨孤鶩的馬車停在那。
不僅是獨孤鶩的馬車,鳳白泠還看到了太子的馬車剛好也從宮裡出來,兩人的馬車,不偏不倚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