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冷淡,落在暗牢裡,透著幾分陰寒。一筆閣 www.yibige.com
「王妃娘娘,您不用擔心,王爺一定會救你的。」
見凰歌沉默,寒冰連忙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不過在王爺沒有回來之前,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凰歌點了點頭,笑容里有些苦澀:「我從太子手中換了三天時間,很快就是第二日了。」
雖然她開出了條件來誘惑溫丁霖,但是溫丁霖是否會反悔,她也不確定,所以,目前只有這幾日還算安全。
「如果兩天之後王爺還不回來,那屬下就是拼死劫獄,也會來救你!」
寒冰沉默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決心。
凰歌心中滿滿的都是感動:「寒冰,無論如何,都謝謝你。」
寒冰卻聲音堅定地道:「若是王爺在,王爺也一定會來救你的。若是我不拼命,等王爺回來之後,我該如何交差?」
凰歌心情複雜,也不想再說什麼,便讓寒冰離開了。
寒冰知道自家王妃在暗牢中尚且安好,心中便放心了不少,乖巧地離開了此處,回敬王府報信去了。
夜色漆黑的如同一團濃墨,寒冰離開之後,從旁邊突兀的石頭後面走出一個人影來。
「原來是在這裡。」
那人一身黑衣,頭上戴著碩大的斗笠,黑紗遮面,安靜地站在這裡,仿佛與這夜色本來就是一體。
更為奇怪的是,他的肩膀上,蹲著一隻肥胖的黑貓,在夜色中唯有兩隻綠油油的眼睛露著凶光,看起來極為可怕。
「放心,我們會救他出來的。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那黑衣人冷冷一笑,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跟肩膀上的黑貓說話。
黑貓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回應,就靜靜地站著主人的肩膀上,冰冷而詭異地盯著前方。
太子府中。
冬日的夜晚來的較早,雲燁躺在床上揉著惺忪睡眼,卻發現外面天色已經黑透了。
「水清,水清。」
雲燁聲音嘶啞地叫了兩聲,道:「快給本宮倒些水來。」
水清應聲而入,倒了水服侍他喝下了。
喝下了水,宿醉的後遺症終於好了一些,雲燁這才打量起四周來。
這裡不是書房,也不是楚天歌的院子,而是先前他疼愛的一個侍妾的院子。
只不過,那侍妾因為得罪了楚天歌,早已經被發賣了,據說,還給賣入了青樓妓館。
雲燁頭疼地揉了揉腦袋,心中後悔不已。
他隱約記得,這件事情還是他同意了的。
當初他真是信了楚天歌這個女人的邪,竟然把自己用過的女人賣去青樓供人玩弄,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這個太子豈不是名聲掃地?
這些女人本是玩物,可他堂堂太子的玩物怎麼能淪落到別人手中?縱然不要了,也該打殺了才是,怎可淪入別人手中狎玩?都是楚天歌這個女人出的餿主意!雲燁心中別提有多恨了。
「本宮怎麼在這裡睡著?你是個死人嗎?讓本宮宿在這裡!」
雲燁氣惱地拍了拍床梆,罵道。
「太子殿下,您昨晚在外面喝醉了酒,一身酒氣,太子妃說不準回她房間睡覺,書房又太冷了,屬下便只好把您挪到這裡來了。」
誰請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偷偷地看了雲燁一眼。
自家主子的脾氣他有些琢磨不透,因此也不敢說話有偏頗。
「那個賤人還不讓本宮回去休息?真是大膽!」
雲燁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水清站在一邊,看著自家太子陰晴不定的臉色,有些為難地提醒道:「太子殿下可要去哄哄太子妃?」
「本宮還要哄她?」
雲燁正在氣頭上,聞言立刻黑了臉。
「昨日,您吃醉了酒,見太子妃不講道理,就動手打了她……今日太子妃那邊沒有任何動靜,連遣個丫鬟來看看您都沒有……」
水清大著膽子說了實話,卻聽聞外面傳來了一聲冷哼:「水清,你真是好大的狗膽,如今竟然連我這個太子妃的舌根子都敢嚼了!」
聽見這帶著狠厲和怒火的聲音,水清頭皮一陣發麻,趕緊躬身行禮道:「給太子妃請安。」
「跪下!」
楚天歌十分霸氣,大步走進來,拿冰冷如刀的眼神剜了一眼水清,厲聲道。
水清看了一眼雲燁,也不管他臉色如何,直接跪在了地上。
雲燁臉色難看,眸色陰陰沉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殿下,您看看,這個水清如今成了什麼樣子了?竟然在背後編排起我來了,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啊!」
楚天歌靠近了雲燁,在他身邊坐下,說話的時候,臉上並無半點昨夜挨打了的不悅:「我今日沒來看殿下,是因為昨日傷了臉,怕被人看見了笑話,這不臉剛好,天兒就來看望殿下了嗎?」
見她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自己,雲燁也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感受,又想要滿足她的一切所需對她言聽計從,又隱隱覺得有些噁心。
這個女人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如今他急需離開這個女人身邊,讓自己的神志不受影響。
「水清本宮自會教訓的,夜色已深,你還是趕快回去休息。」
雲燁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保持理智。
然而雲燁的冷淡還是讓楚天歌隱隱發現了端倪。
昨日也就算了,昨日雲燁竟然也對自己這麼冷淡,這不太對啊。
想到昨日自己剛剛用鮮血餵食了雌蠱,還重新讓那傷人的東西回到了自己體內,楚天歌的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
這情蠱的功效,不該如此之弱的!
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她一定要問出來才好!
楚天歌心中打定了主意,柔媚地纏住了雲燁,在他耳邊輕輕地呼了一口氣,俏皮地道:「殿下不該跟天兒一起回去休息嗎?夜色既深,我們也該做點晚上該做的事情了……」
雲燁渾身僵硬了一下,腦袋裡似乎有片刻的混沌。
那混沌過去了之後,他便忘記了本來該記著的東西,有些不受控制地攬住了楚天歌的細腰:「好,都聽你的。」
楚天歌心頭鬆了口氣,得意地起身,纏著雲燁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路過水清的時候冷冷地吩咐了一句:「你老實跪著吧,天不亮不准起來。」
水清低下了頭,沉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