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空氣一時之間凝滯了起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雲景軒臉色陰沉,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襲人和湘兒,一雙虎眸之中,似乎有暗潮在涌動。
夜千丞坐在一遍,身材修長挺拔,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威壓,然而這大殿中發生的一切,卻似乎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凰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看雲錦,又看了看雲景軒,最後還是選擇閉上了嘴。
眾人都知道她和太子云燁十分不對付,如果此時她出來說什麼話的話,一定會被人認為是有意針對雲燁的。襲人握緊了拳頭,眼神鎮定的看著皇上道:「皇上,不只是這樣,太子還讓那小橙子給我們傳話,說如果我們願意跟著太子的話,以後就可以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婢女們抵
制住了誘惑,才能活到今日!」
「你們可有什麼證據嗎??」
雲景軒始終不願意承認這一切,他臉色陰冷的看著襲人和湘兒,心中憤怒不已。
他憤怒的不僅僅是太子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有下面的這些人竟然把這些醜事全部兜了出來的緣故。
「有。」
襲人是有備而來,聽見雲景軒的話,便直接從懷中香囊里拿出了一塊玉佩,恭敬不已的遞給了蘇公公:
「皇上,您請看,這是那小橙子來找奴婢的時候送給奴婢的,還說什麼只要奴婢願意,隨時可以回心轉意去找太子。」
襲人雖然跪著,可脊背挺得筆直,臉上帶著倔強。
跪在她身邊的湘兒悄悄的拉住了她的手。
以前都是她不知好歹,竟然不知道襲人保護她保護了這麼久。
從前在宮中的時候,她總覺得是襲人愛跟自己爭個高低上下,也愛出風頭,卻沒有想到當最危險的事情來臨的時候,竟然是襲人幫她把危險擋在外面!
感受到手被人緊緊握住,襲人的神色更加堅定了。
「皇上,您請看,這確實是太子的玉佩。」
蘇公公把玉佩拿在手中,遞給了雲景軒。
雲景軒接過來看了看,眼中的神色更加陰鬱了。
沒錯,這確實是大內出的東西,只會被送去太子宮中。
雲景軒閉了閉眼睛,心中十分惱怒,厲聲道:「來人,去把小橙子帶過來!」
蘇明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道:「皇上,太子出宮建府之後,小橙子也跟著去了。」
言下之意便是要抓小橙子,勢必會驚動太子府。
「那又如何?朕難道還管不得了不成,去把他抓過來!」
雲景軒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把手。
「奴才遵命。」
蘇明安恭恭敬敬的退下,帶人去了太子府。
「真是豈有此理!」
雲景軒臉色難看,但是其實也不好把夜千丞和凰歌趕走,只能這麼等待著。
雲錦恭敬的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巋然不動。
太子做下的惡事,他早有耳聞,但是細查出來之後,還是讓人如此驚心。
他自不必說,但說雲景軒肯定是又氣又怒!因為這些事情真的是太子做的,那可算得上是一件大醜聞了!再加上之前太子在長治街殺人的事情,這個太子的位置怕是……
雲錦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如果太子倒台,那第二順位繼承人便是他了!
蘇明安出了宮,奔著太子府而去。
此時的太子府中,尚且鶯歌燕語,絲竹鼎沸,全然不知災難已經悄悄降臨。
「天兒,你真是越來越美了,本宮從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
雲燁趴在楚天歌的懷中,陶醉的嗅了一口她發間的香氣。
聽著鶯語絲竹聲,懷抱美佳人,簡直是人生中最快樂的事情了。
楚天歌唇角掛著一絲譏誚,道:「是嗎?那太子殿下可要好好珍惜臣妾呢!」
「那是自然,你看如今,本宮已經離不開你了!」
雲燁拽了她的一縷髮絲纏在手指間,室內儘是恩愛過後的萎靡之氣。
「話是這樣說,可你卻從未做給臣妾看過。」
楚天歌垂下了眼眸,聲音悲傷地道:「臣妾剛進府的時候,受了那些賤婢們的不少羞辱,也不知太子肯不肯為臣妾做主。」
「天兒,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儘管說,便是本宮一定會滿足你的。」
雲燁好好的在她下巴上親了一口,嘻嘻笑道。
「是嗎。」
楚天歌眼神逐漸陰翳起來:「早日裡伺候太子的那幾個通房和侍妾,臣妾看著很是不順眼,不如今天就教訓一下吧。」
雲燁連猶豫一下都沒有,直接皺眉道:「如果能讓你開心的話,自然是好。」
說完,他便叫了侍衛,去各個院子把同房和侍妾都抓來。
侍衛們雖然不知太子為什麼忽然下了這樣的命令,但他們都是做奴才的,對於主子的話,他們聽了便是。
「你們來幹什麼!我可是殿下的通房!殿下平日最疼愛我的,快放開我啊!」
一個平日裡最得寵的侍妾被侍衛抓著往楚天歌的院子裡走,忍不住一陣掙扎,放肆的叫道。
旁的女人叫她受寵,膽子也不如她那般大,都默默的對著頭不說話,順從的讓侍衛們帶著走。
「太子殿下往日最疼愛你,可那也是往日,現在太子府中已經變了天了!」
那些侍衛們絲毫不害怕,他們知道如今這太子府已經成了太子妃的天下了,太子對太子妃言聽計從,他們為太子妃辦事,又有何懼!
「好啊,原來你們抓了我是為了討好那個女人!哼,你們未免打錯算盤了!」
那侍妾臉色譏諷的罵道:「她一個剛進門就讓太子府顏面失盡的女人,太子還會再寵幸她不成???你們這些廢物,快放開我!」
吵吵鬧鬧間,眾人已經來到了楚天歌的院子裡。
楚天歌已經整理好了衣服妝容,高貴無比的坐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看著下面吵吵鬧鬧的女人,眼中露出一絲譏笑來。
「太子妃,人都已經帶到了,但憑太子妃處置。」
侍衛們把那個鬧的最凶的女人往地上狠狠一推,恭敬地稟告道。那女人像是垃圾一樣被扔在小石子鋪成的地上,由於現在秋季穿的還不是很厚,那些粗糲的石子隔著衣服也狠狠的摩擦著細嫩的皮膚,她的身上頓時一陣疼痛,抬起手來
看時,手掌已經紅了一片。
「你,你竟然敢如此對我!?」
那侍妾臉色都白了,恨恨的瞪著楚天歌:
「你一個寵幸都沒有的太子妃,憑什麼騎在我的頭上?楚天歌,你若是想憑藉國公府打壓我,未免也想得太簡單了!」
楚天歌聽了她的話,情不自禁的笑了,眸色譏誚的看著她道:「本太子妃連寵幸都沒有?呵呵,你是回娘家住的時間太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