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淹沒在尖叫慌亂的人潮里。
翡翠也忍著身上的傷哭著喚道,「小姐……小姐!」
就在兩人急得六神無主的時候,小順子忽覺得肩膀被人輕點了一下,轉過身,見鳳驚雲神色淡然地站在身後,她的面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
他驚呼,「小姐,您受傷了!」醒時他看到主子與半面邪魔打起來了,他擔心得不得了。跟那個惡鬼動手還能活下來,簡直佩服小姐。
「回府。」她抿了抿唇,往長樂候府的方向而去。
小順子扶起翡翠趔趄地跟在後頭。
臨街另一座完好無損的二樓臥房,一隻血色的瞳眸從窗戶瞧著鳳驚雲遠去的背影,他未戴面具的右頰神色似乎比左臉上的玄鐵面具還青灰交錯。她的步伐看似正常,實則有些虛浮,受了重傷。
一抹疼惜盈上他血色的瞳仁,冰冷的怒意自瞳底逐漸退去,一股從不曾有過的悔意醞釀在胸腔。
暗紅色的血液幾乎將他的衣襟都浸透,他似感受不到半點疼痛,只是注視著那道絕色的白影越走越遠,久久回不了神。
「教主,您重傷在身,應該立即治療。」暗中隨護的影衛出現在他身後。
「滾!」森冷的字里,有幾分失控的惱怒。
影頓只是頓了一下,旋即又躲回了暗處。
太子府,侍衛張晉恭敬地向君承浩稟報,「啟稟太子,數十萬百姓前來替魏靖堯請命,探子查到幕後推動的源頭,根據描述,是個年輕的小伙,估計對方易了容,查無此人。並未發現半月教徒有幕後策動的痕跡。」
君承浩若有所思,「本宮總覺得一切都跟鳳驚雲有關。今日大街上的茶館塌了,情形如何?」
「查不到是何人在打鬥。茶館老闆與夥計都死了,街上路過的無辜行人死亡一百零七人,受傷三千人。」
「傳本宮口諭,發慰問金安撫死者家屬,派御醫給受傷的人免費治療。」
「太子,齊王爺已經下了同樣的命令。」
君承浩微眯了眼,「他可真會贏取民心。」
「齊王此人看似紈絝、不學無術,實則狡詐多端,心機深沉。太子爺您得多加防範。」
「本宮又豈會不知。」轉念一想,「鳳驚雲現下可有異常?」早先一步已從探子那知道她沒事,剛知道茶館塌時,他暗中擔心了一把。有點怒自己對她越來越上心。
「回殿下,茶館塌了後,她是走著回的長樂候府,看不出有異。」
「本宮下令放魏靖堯之前,親眼見到所處的茶館包廂里明顯還有另一個人在。若是本宮所料不錯,那人應該是半月教那個見不得人的邪魔。未查到有高手在附近對決,那麼,可以判斷打鬥造成如此轟動場面的人,其中之一便是半面邪魔,另一人,有可能是鳳驚雲。」
「世人皆知半面邪魔武功高深莫測,鳳驚雲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冷然說,「本宮也這麼想。只是,她向來出乎本宮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