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知道主子承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
「鵝毛大雪飄在身上,不覺得冷,寒風呼嘯,不會感覺冰。或許,連刀扎在身上,朕也不會覺得痛。」他自嘲地笑笑,「要不是仗著一身深厚的內力護身,也許,朕就凍成冰雕了。」
「主子……」園子聽了,淚水嘩啦啦往下流,「嗚嗚……主子……」
「哭什麼。」他轉過身來,「朕都沒有哭,你有什麼好哭的?瞧,朕不是很好麼。」抬頭看了看天候,太陽衝破黑暗綻放出萬縷金光,「黎明到來了。朕的世界還是可以有光的,朕……還可以有未來。」
他會有一個親生兒子,他的江山有人繼承,他所做的一切,謀劃多年,甚至不惜弒父謀奪到的天下,不是為他人作嫁裳。
當君寞殤知道雲兒懷的是他君佑祺的兒子,君寞殤會死不瞑目。
而他君佑祺,會暢快得直上雲宵。
目睹了雲兒被那個他最恨的妖孽壓著,一晚上,他都在用這件事安慰自己。
他向來只在乎結果,不在乎過程的,不是麼?
只是……
雲兒原本就是他的女人,想到她在別的男人懷裡,他的心還是滴血的巨痛。
就像一顆完整的心,破了一個大窟窿。
總有一天,他要親手宰了君寞殤,將君寞殤千刀萬刮!把雲兒搶回他身邊。然後,他與雲兒,與雲兒給他生的兒子,好好的過一生。
兒子……
只有三個月,他的兒子就要出世了。
必需是兒子!
園子聽著主子沒什麼起伏的聲音,莫名地覺得好心酸,淚水流得更凶了。
「咳……咳咳……」不知道是吹了一夜的冷風,還是曾經受過瀕死的重傷落下的毛病,君佑祺輕咳了起來。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響起,一襲紅裳的夜妖嬈在婢女木雅的摻扶下走了過來,「公子……」
君佑祺瞥了她一眼,「有事?」
看著恩人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沒有一絲見到自己的喜悅與驚艷,夜妖嬈當即覺得失落。
在昏迷前,她沒有看錯,這個男人沒為自己的外表神魂顛倒。同時,她又覺得開心,總算有一個男人不為美色所迷惑,「聽值勤的守衛說,你一夜未眠……」
「在想一些事情。」他的聲音很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遠。
「公子是否有難處,若是能用得上妖嬈的地方,妖嬈願意盡……」本想說盡綿薄之力,又覺得份量不夠重,於是,她說,「妖嬈願意盡全力幫助公子。」
「哦?」君佑祺等的就是這句話。
「公子是妖嬈的救命恩人,妖嬈自當結草銜環報答救命大恩。」若是平時,不管哪個男人都會讓她以身相許,都會對她傾慕有加。她細觀測著眼前俊逸的男子,他是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似乎根本不在意。
「主子,外頭冷,夜姑娘又受了重傷,您不妨請夜姑娘進屋裡頭說話吧。」園子輕聲建議。心裡明白,真的是大好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