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一襲黑袍的君寞殤先下了馬車,接著,鳳驚雲掀開車帘子,她被君寞殤抱下了馬車之後,她只是在一旁活動活動,小範圍走了兩步,大約是那個邪孽怕她冷,又帶她回了馬車上。
馬車繼續前行。
佑祺知道,君寞殤把雲兒照顧得很好。從他對雲兒的細心體貼,看得出,他很愛雲兒。
若是……他腦海中不禁又閃過一個念頭。之前用雲兒的安危來威脅君寞殤,君寞殤輕而易舉地退兵,若是用她的命再次威脅,不知道君寞殤肯不肯自盡?
又一股悔意冒上心頭。
心中鄭重地告訴自己,答應過雲兒,絕不再利用她,不拿她身邊的人作威脅。
可是,若是君寞殤一死,雲兒就只屬於他了。
哪怕他不能人道,雲兒依然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天知道方才看到那個邪孽抱著她,他的心有多酸楚,有多吃醋。
一道陰沉的算計閃過眼帘。
現在是不能輕舉妄動了,等雲兒順利生下了寶寶。他一定會讓君寞殤死,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是再次用雲兒威脅那個妖孽,也再所不惜!
山道蜿蜒、九轉十八彎。
又走了半天,越往裡,路越狹小。
馬車廂里,君寞殤心疼地攬著鳳驚雲,「路不好,太顛簸,有沒有哪不舒服?」
她搖首。
「要是不舒服,要說出來。」他不放心。
「嗯。」
到半山腰的時候,馬車又一次地停了下來。一路上不知道走走停停多少次了。
駕著馬車的東堂主暗影,聲音從馬車外頭傳來,「主子,前方的路太小,馬車走不了了。」
「下馬車走路吧。」鳳驚雲說著率先下了車,君寞殤先一步到車廂外頭摻扶她。
她微笑,「用不著這麼細心,我沒事。」
她的笑魘絕色如畫,比漫山遍野的白雪更不染纖塵。君寞殤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縷驚艷,不管何時看她,她都美得不似人間所有。
舉目四望,白雪皚皚,山路被白雪淹沒,連路也看不到了,漫天的雪山似乎沒有盡頭。
雪落了下來,雪花紛飛。
鳳驚雲站在馬車旁的小路上,白雪沒有落到她頭上,一回首,見君寞殤撐著一把傘,為她擋去風雪。
一襲黑衣的他,肌膚是不正常的僵白,在黑衣的襯托下,更像是死人的皮膚,詭異莫名!
他的右眼腥紅如血,左頰戴著冷冰冰的玄鐵面具,右臉卻俊美異常,更添一種邪魅的蠱惑。
在那邪肆如血的瞳仁中,卻盈滿深厚的情意,讓她在冰天雪地中仍覺得一顆心暖意冉冉。
「君寞殤……」她輕啟唇。
「嗯?」
「等拿到蝕心蠱毒的解藥,我們就成親。」
他眼中頓時蓄滿狂喜,一把將她緊攬進懷裡,低首就吻住她柔嫩的紅唇,他的吻狂肆而霸道,像是鋪天蓋地襲卷而來的海浪,讓她躲無可躲。
她雙手環住他的頸項,不拒絕他的深情厚愛,她也想做他的新娘。
直到吻得她快窒息,他總算不舍地移開了唇,在她耳畔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