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淺只覺得天旋地轉,然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寬闊又溫暖的懷抱里。
隨即,她感應空氣里的溫度比之前更冰冷凍人,甚至隱隱有白色的冰霜浮現。
原因是……帝弒天。
因為他身上的氣勢,冰冷凍人。
帝弒天漆黑如墨的雙眸里閃著狂風暴雨般的怒,凌厲的眼神似要將她活活掐死,她是笨蛋嗎?
難道不知道躲,就這樣讓那隻醜八怪攻擊她?
他伸手毫不溫柔的將她身上的劍一柄柄拔出,當她溫熱的鮮血噴灑在他手背上時,讓他的心狠狠顫了顫。
一股莫名其妙的心疼在他胸口蔓延開。
帝弒天表情僵住。
心疼?
這個他永遠不會有的情緒,此時此刻,發生在他身上。
他竟然會心疼懷裡這個陌生的女人。
南宮淺疼的額頭直冒冷汗,忍不住吐槽,「帝弒天,你不能溫柔一點嗎?要憐香惜玉懂不懂,你……」
「閉嘴!」帝弒天怒吼道。
南宮淺張了張嘴,對上他一副要殺人的眼神,乖乖閉了嘴。
心裡卻是怒氣騰騰,凶什麼凶啊!
帝弒天拿出一顆丹藥強勢的塞進南宮淺的嘴裡,隨即就要將她放地上。
「等等!」南宮淺立刻叫住他。
她和老章魚的賭約還沒有完呢,要是此時她躺地上,豈不表示她輸了?
帝弒天蹙眉看著她,一臉的不悅,她現在全身是傷口,難道不應該躺地上?
名堂真多!
「老章魚,我剛剛沒有倒下,所以我贏了。」南宮淺揚了揚精緻的下巴得意的笑。
心裡有些竊喜,幸好帝弒天這個混蛋來了。
不然她剛剛真的會倒地。
那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都白費啦。
這會兒,她倒覺得他沒那麼不順眼,雖然還是不順眼。
幸好……他來了。
老章魚懵逼的看著被帝弒天抱著的南宮淺,一時間有些傻眼。
之前,它眼看著南宮淺就要倒下,哪知道半路殺出一個人,直接將南宮淺抱住了。
啊啊啊,氣死它了!
它差點就贏了啊。
帝弒天蹙了蹙眉,她贏?
她和那隻老章魚在賭?
帝弒天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真是一個蠢女人,用自己的生命去賭,這不是蠢是什麼?
她就不怕自己會死?
帝弒天臉色越來越陰沉難看,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在擔心她!
「啊啊啊,我不甘心。」老章魚鬼喊鬼叫,一臉的淚奔。
它竟然輸給了一個小丫頭!
南宮淺聽著它這話,笑得十分陽光明媚,然後她指揮著帝弒天,興奮道,「你抱我進去它後面那道門,水靈珠和三叉戟都在裡面。」
帝弒天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把你扔下,然後拿了水靈珠和三叉戟走?」
「你不會。」南宮淺輕笑。
「哦?」
「我相信你不會。」南宮淺朝他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的確是相信他。
雖然上次在北濟城,他差點掐死她,但是……
後面她晉級了,他應該不是真的要掐死她。
現在他用破結界換取跟在她身邊的條件,這更說明,他不會輕易丟下她走。
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著她?
聽到相信兩個字,帝弒天冰冷陰沉的臉色才微微變得好看,隨即一個字也沒有說,抱著她大步朝老章魚身後的門走去。
老章魚眨眨眼,傻愣愣的看著他們從它身邊走過……
「站住!」老章魚突然怒吼。
帝弒天就像沒聽到一樣,抱著南宮淺繼續前行。
老章魚氣得瞪直眼睛,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不把它的話放在眼裡,看來它必須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在感覺身後急飛而來的水劍時,帝弒天周身爆發出一股氣勢滔天的力量。
嘭——
南宮淺只感覺石洞狠狠搖晃了下,就算在帝弒天的懷裡,她也感應到了空氣的波動,還有什麼東西撞到了石壁上。
「啊啊啊,痛死我了,你這個年輕人到底有沒有禮貌,不知道尊老愛幼嗎?我的老骨頭啊。」老章魚倒在地上心痛無比的罵罵咧咧道。
八條觸角全部縮成一團,光溜溜的腦袋趴在地上套拉著,一臉的委屈無辜。
心裡卻是驚濤駭浪!
這個黑衣年輕人竟然比它還要強!
剛剛的那一撞,它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嗚嗚……
外面的世界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時候養育出了這麼厲害的年輕人。
雖然對方帶著面具,但它還是感應得出他很年輕。
聽著老章魚的哭罵聲,南宮淺很不厚道的笑出聲。
看著懷裡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帝弒天的臉黑了黑,她現在全身是傷,還有心情笑。
剛走到石門邊,帝弒天將她放了下來,然後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南宮淺立刻打開他的手,一臉防備的抱著胸,冷冷道,「你做什麼?」
「你這麼丑,哪個男人吃得下?」帝弒天毒舌道。
南宮淺怒,心裡暗想,等老娘臉上的傷疤沒了後,美瞎你的眼!
「你確定你肩膀上的傷口不需要包紮?」帝弒天目光沉沉的瞪著她。
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現在全身是傷,不哭不鬧也不喊疼,還是女人嗎?
「你會?」南宮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帝弒天沒等她開口,強勢的拉開她的衣服,露出她的肩膀,除了左右肩膀各有一個血窟窿,還有一道道的傷痕,看得他愣了愣。
那些傷痕的大小,和她臉上的傷痕一模一樣。
看得出來,是被同樣的東西傷的。
南宮淺惱怒的瞪著他,他知不知道男女有別啊,竟然直接扒開她的衣服。
耍流氓也不是這樣的吧!
但她在他眼裡卻看不到半分邪惡的痞氣,有的只有冰冷和憤怒。
南宮淺撇撇嘴,這個人就是神經病,她受傷,他生什麼氣啊。
可是莫名的,她心裡又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拿包紮的東西出來。」帝弒天冷冷的命令。
南宮淺眨眨眼,立刻從空間戒指里拿出包紮需要的紗布和藥。
他目光幽暗冰冷不含一絲雜質,這一切表示他不是登徒子。
雖然她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但傷口還是需要上藥的。
帝弒天手法熟練的迅速幫她包紮好肩膀上的傷口,緊接著去扯她的腰帶。
「你做什麼?」南宮淺有些惱羞的按住他的雙手。
雖然她身上還有傷口,但總歸她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他一個大男人脫光她的衣服,幫她上藥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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