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果然有些本事!
她原本答話時根本就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才會立刻問帝修要不要換骨。
帝修自暴自棄了那麼多年,現在終於有機會站起來,肯定會想立刻換骨。
她是確定帝修會同意換骨,才會這樣問。
這樣的話,他就不能再叫住為難她,不然就是耽誤她給帝修換骨。
果然有頭腦,也難怪他家涵兒會吃虧。
皇甫烈深邃的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氣,就憑她休想搶走他家涵兒的地位。
「皇甫兄,你們在這裡守著涵兒,我去帝修那邊看看,畢竟是換骨,我怕出什麼事兒。」帝雲天語氣里滿是激動。
終於要換骨了!
「帝兄,你趕緊去,不過也別太擔心,帝修肯定會重新站起來的。」皇甫烈笑道。
帝雲天點點頭,臉上滿是擔憂,隨即快速朝離開的南宮淺他們追去。
「爺爺,肯定就是那個臭丫頭,仗著自己在幫帝二叔治腿,就自以為是。」皇甫爍咬牙切齒道。
想到妹妹還在房間裡沒有出來,他心裡滿是怒氣。
都是那個臭丫頭,為什麼要去那些屍體堆里找骨頭,害涵涵被屍蟲咬了。
皇甫烈看他一眼,淡淡道,「她幫帝修治腿是事實,要是能治好,說明她的確有本事,你們幾個千萬不要亂來,這丫頭不簡單。」
畢竟他見過的人多,有些人還是能看出是不是厲害的角色。
「爺爺,難道我們還怕她不成?」一名紫衣男子傲聲道,眼裡帶著濃濃的鄙夷,分明就是沒把南宮淺放眼裡。
「輕敵就是愚蠢!你們最好記住我說的話,別到時候鬧出無法收場的事。」皇甫烈沉著臉警告他們幾個。
皇甫爍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沒有人再吭聲。
但他們心裡都是大寫的不服。
難道他們幾人還鬥不過一個下等界面來的臭丫頭?
……
「你們都出去。」南宮淺看著房間裡的其它人。
「我要留下來。」帝雲天堅定無比的說。
南宮淺挑了挑眉,「你確定?」
「當然。」帝雲天執意要在場,他要看著南宮淺動手,他更害怕出什麼意外,所以自己在場最好。
「你們都出去吧。」南宮淺看向戰無極,太多人留在這裡,會分她的心。
而且她第一次在古代做這種換骨的手術,雖然之前幫段月琳換過眼角膜。
戰無極沒有執意留在房間,他想到那次在雲族,所以決定不在這裡打擾她。
「龐將軍,麻煩你找一名大夫過來當我的助手,到時候可能需要他的幫忙。」南宮淺看向其中一名將領。
「好,我馬上去請。」龐毅說完快速朝外面走去。
其它人漸漸全部離開房間,頓時房間裡只剩下南宮淺,帝雲天,帝修三人。
「二叔,可能會很痛很痛,因為你的左右小腿麻目太久,我想直接取骨,這樣可以刺激你的肌肉,要是你實在承受不住,就告訴我一聲,我給你上藥。」南宮淺嚴肅的說。
按理說,應該用帶有麻醉效果的藥。
但帝修的雙腿有些特殊,要是用了藥,治療後的效果就不會那麼好。
帝修點點頭,不以為然的說,「你大膽放心的動手,不管多痛,我都會咬牙承受。」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帝雲天聽著他們的話,只覺得心驚膽顫,然後他把手遞到帝修面前,和藹的說道,「兒子,你要是實在承受不住,就咬我的手。」
噗。
南宮淺忍不住笑出聲,「帝爺爺,我看還是算了,要是一會兒咬傷你的手,到時候還得請人治。」
「胡說八道什麼!」帝雲天怒目瞪著她。
南宮淺撇嘴,她說的是事實。
她敢肯定,要是帝修真的咬,到時候他的手絕對會鮮血淋淋!
「父親,我不想傷害你。」帝修搖搖頭,他怎麼可能那樣做。
「那怎麼辦?難道到時候你咬自己,這不行,絕對不行。」帝雲天堅決不同意。
「我早就準備好了。」南宮淺揚聲道,隨即從空間戒指里拿出兩個藥包遞給帝修。
「這是?」帝修打量著手裡白色的藥包,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南宮淺烏黑髮亮的眸子轉了轉,嘿嘿笑道,「一會兒你要是實在忍受不住,就咬它們。」
藥包裡面她放了很多藥材,他咬後,可以緩解一些疼痛。
當然並不能緩解雙腿的痛,只是讓他意識有些模糊,就不會有那麼清晰的痛感。
只是這樣的話,到時候他會睡的比較久。
帝修點點頭,心裡暖意洋洋的,她竟然想得這麼周到。
帝雲天見南宮淺準備了東西,眉頭微蹙,雖然他不喜歡這個丫頭,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挺細心的。
在幫帝修治腿這事上,她的確很認真。
轉念想到自己拿了萬年玄晶做報酬,心裡也就沒了什麼動容。
她拿帝家那麼珍貴的寶物,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南宮淺帶好口罩和手套,然後看向帝雲天和軍醫,「有些血腥,你們要是看不下去,就轉過身,我換骨的過程中不喜歡別人打擾。」
軍醫連連點頭,表示他不會幹涉。
聽說是換骨,當時他心裡很震驚。
竟然有人敢換骨,這可是他從來不敢的。
帝雲天點點頭,現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就算有天大的事,他都不會打擾南宮淺。
畢竟沒有人比他更希望帝修重新站起來!
南宮淺跟軍醫交待一些事情後便開始了。
帝修剛開始還能承受,畢竟前些天南宮淺每天都有幫他清理腿裡面的壞死組織。
現在的痛感和之前差不多。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痛感不斷在增加。
只見他的額頭滲透出一層層細密的冷汗,整張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帝雲天想出聲尋問,但想著之前南宮淺的話,他只得乖乖閉著嘴巴,不去影響南宮淺動手。
旁邊的軍醫在看到血肉模糊的腿,以及裡面白森森的骨頭時,只覺得胃裡面一陣翻騰,同時頭皮有些發麻。
真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姑娘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
她就一點也不怕那觸目驚心的畫面?
帝雲天一顆心緊緊的繃著,他焦躁的想在原地走來走去,但又怕影響南宮淺治療。
最後只能安靜的站著,看著她一點點用刀將肉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