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霧,是數日之間,突然籠罩住西夏平原的。
黑霧過境之處,植物全部枯萎,牲畜紛紛病死,就連村落里的村民們,也全都跟害了病,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很多村民,喪失了理智,猶如野獸一樣,啃食生肉,連自己的親人都辨認不出來了。
村民們向附近的城池求助,可城裡派來的醫師和方士們,也沒有法子根治這些怪病。
更糟糕的是,最近連水源都有被黑霧污染的趨勢。
村裡的村民們已經不敢胡亂飲用水了。
「什麼方士府,我們可不是那些沒用的方士,我們是三生谷的人。」洛宋見了這些骯髒貧窮的村民,神情間露出了嫌惡之色。
村民們哪裡聽說過三生谷,他們一聽說不是方士府的人,二話不說,就把人往外趕。
「我們只相信方士府的人,聽說早陣子,牧民村那裡害病,就是找方士府給治好了的。」這些淳樸的村民們,都方士府的人很是尊敬,眼看對方出言不遜,侮辱方士府的人,一怒之下,就拿出了鋤頭,鐮刀要趕人。
「混賬,這些刁民。」洛宋氣急,就要發作。
「師兄,這些都是平民,沒聽說過三生谷的威名很正常。讓我來說罷。」洪明月勸住了洛宋。
她好言和村民說了幾句,又說她是夏都朝廷派來的,村民們見她容貌不俗,有很客氣,這才引這他們進了村。
村落里,不少村民都躺在家中哀嚎呻吟。
「他們應該都是使用了被黑氣污染的食物,只需要喝一些乘風寶瓶里的清泉即可。」洛宋隨意看了幾眼病人,取出了一些清泉,就給其中的一名村民服下了。
哪知道村民喝了清泉後,忽然臉色發白,從床上滾了下來。
他的身體,胡亂膨脹了起來,只聽得嘭的一陣悶響,村民的身體,活生生被炸開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洛宋也嚇了一跳。
洪明月也是啞口無言,早前她分明就是服用了寶瓶里的清泉,治好了自己中的毒啊,為何用在了村民身上,反倒害死了村民。
「惡魔,你們兩個惡魔,你們害死了村裡的人。」村長帶著幾名莊稼漢子,怒狠狠地沖了進來。
洪明月生怕洛宋出手傷人,就拉著他,急急控著靈器逃出了村落。
直到逃離村落時,村民們的怒罵聲還在身後不時傳來。
兩人都是天子驕子,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恥辱,尤其是洛宋,如果不是方才洪明月攔著他,他很可能一怒之下,把整個村莊的人,都給殺了。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的寶瓶清泉,可是世間罕見的靈藥,相當於五六品的靈藥,給那些村民用,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洛宋狠狠地呸了一口,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因為憤怒,贏扭曲地變了形。
五六品的靈藥,洪明月靈光一動。
「師兄,你不說我倒是險些忘記了。你的靈泉入藥,藥效很猛,只要身體素質極好的武者才能承受,那些村民害了病,又是普通人,你的靈泉對於他們而言,非但沒有治癒的效果,反倒成了穿腸的毒藥。」洪明月這才反應了過來,後悔不已。
兩人雖然都是三生谷的高徒,可都與醫道,了解的少之又少,這才會害死了村民。
「這……哎,我哪裡想得到這些啊。師妹,看來,西夏平原的這場怪病,我們是無能為力了。」洛宋很是喪氣,本以為這次,可以接著乘風寶瓶,在洪明月面前大大的長一次臉,哪裡知道,丟夠了臉。
「師兄不用太喪氣,就算治不好病,但是我們可以想法子,找到病因。不如我們去早前你所說的太古禁制處,探一探究竟,也許能找到根治這場怪病的病因。」洪明月和洛宋旋即,就乘坐著靈器,準備深入黑之谷。
哪知道才靠近黑之谷的外圍,兩人就被迫停住了腳步。
黑之谷里的黑霧更重了,黑霧中還帶著冰寒之息,就算是用上了辟邪丹,洪明月和洛宋也無法再前進半步,兩人無奈之下,只能是鎩羽而歸,返回了夏都。
「兩位,你是說連三生谷的人,都沒法子找到怪病的原因?」
夏帝以為,只要三生谷的這兩位高足一起出手,必定能讓怪病根除,哪知道兩人也是沒有法子。
「皇上,我們是兄妹倆都沒法子,想來大夏也沒人可以解決這一次怪病。不過你放心,我父親也許會有法子,等到他出關之後必定能夠能幫助大夏度過這一次的難關。」洛宋言辭闕闕。
夏帝一聽,頓時轉憂為喜,忙追問。
「那不知谷主何時會出關?」傳聞三生谷主的神功出神入化,早已超脫了輪迴境,三生谷又是距離大夏最近的三宗九派之一,夏帝不免要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三生谷主身上。
「這個嘛……父親這一次是領悟一門神通,快則半年,慢則可能要十年。」洛宋沉吟著。
突破了輪迴境的武者,壽元也早已超脫了凡人,達到了五百。
數十年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普通人的數個月而已。
夏帝一聽,龍顏不悅,如果對方不是三生谷主之子,他很可能已經直接把人給轟出去了,
開什麼玩笑,別說是十年,就算是半年,夏帝也等不起。
那導致怪病的黑霧蔓延很是迅速,不出半年,西夏平原很可能就成為一片死地了。
更糟糕的是,由於不少兵士也因為黑屋病倒,聶風行在內的虎狼軍又因為葉凰玉的事,還和夏帝在冷戰中,西夏平原,如今軍防空虛,早起已經被鎮壓下去的獸亂,隱隱有有抬頭的趨勢。
內憂外患加在一起,讓夏帝面臨著登基以來,最為嚴重的一次國家危機,這都讓夏帝寢食難安。
可是禍不單行,就在夏帝焦頭爛額之時,一個讓夏宮上下都為之震驚的消息傳來了。
六皇子夏侯頎在前往西夏平原的途中,也染上了這種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