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喬大千,你們欺人太甚!」
趙鎮長活了四十年,何曾遇到過這麼憋屈的事。
他粗紅著脖子,上前就要與喬大千拼命。
「慢著。趙鎮長,你先不要動怒。」
恰是這時,卻見一人比趙鎮長更快一步,站在了趙鎮長身前。
「小……葉方士,他們欺人太甚了!」
趙鎮長氣不過,一雙眼怒瞪著洛青等人。
「趙雷,這話應該我們對你說才對。你用劣等靈粟冒充二等靈粟,這可是欺瞞之罪。這批周楚鎮的靈粟,用廢水灌溉,全都沒有靈氣,比陳年爛穀子都不如!」
喬大千說罷,上前一腳踏在了那些靈粟上。
靈粟頓時被碾成了粉末。
靈粟用污水灌溉,半點靈氣都沒有?
趙鎮長一聽,臉色愈發難看。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再一看一旁的洛青,洛青一臉的嘚瑟。
趙鎮長心底咯噔一聲,仿佛明白了什麼。
對於普通人而言,除非是方士,否則根本不可能看出靈粟裡面有點多少靈氣。
周楚鎮驗明靈粟的級別的法子,只是用往年的經驗,用肉眼來分辨。
趙鎮長見這些靈粟都符合往年二等品靈粟的標準,就理所當然以為這些靈粟就是二等品。
完了,若是這批靈粟是劣等品,沒有半點靈氣,那他上繳孤月海的那批稅賦,豈不是也是半點靈氣都沒有。
孤月海若是怪罪下來,那周楚鎮不是……
「完了……全都完了……」
趙鎮長猶如五雷轟頂,跌坐在地。
孤月海若是怪罪下來,他豈非是害了全鎮的百姓,全都完了。
「豈有此理,好你個周楚鎮的刁民,居然敢以次充好。來人,把此人丟進湖裡。」
那名弟子一聽,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洛青此人,他還是認識的。
此人是三生谷的新掌控,按理說,不會胡說八道才對。
這批靈粟連劣等拼都不如,若是收進來,他就麻煩了。
那名弟子一想,就很是後怕,對趙鎮長愈發惱火。
雁子塢的湖裡埋藏了符雷,只要人一靠近,就會爆炸。
早前又一名商販不服那名弟子的採購,就被他丟進了湖裡,屍骨無存。
那些商販親眼目睹,對於天門的手段都很是畏懼,愈發不敢吭聲。
趙鎮長呆坐在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慢著。」
就在幾名八卦天門的弟子撲上前時,卻見一名少年,一步攔在了前面。
「敢阻攔天門辦事,找死,把這小子一起丟進湖裡。」
那名弟子冷笑了一聲,壓根沒把這位叫做「葉方士」的看在眼裡。
「誰說這批靈粟是劣等品?」
葉凌月卻是明眸一掃,雙眼冷漠,卻見其手下一快。
那幾名弟子手上虎口一麻,早前拿在手中符籙不等祭出,就紛紛飄落在地。
「小子,你居然還敢反抗!」
卻見為首的那名弟子,一聲呼嘯,就欲喊人來。
哪知話還未出口,聲音就哽在了喉嚨里。
那名弟子的嘴裡吱吱啊啊了幾句。
「齊師兄,你……」
那幾名初級符師回過神來,指著那名弟子。
那名男弟子的咽喉處,貼著兩張符籙。
最是讓他們詫異的是,那兩張符籙早前還好好的在他們手上。
分別是一張定身籙和一張減速籙,這兩張符籙,怎麼突然到了齊師兄的身上,而且還讓齊師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你們難道不知道,定身和減速籙加在一起,會形成失聲符的作用,而且若是不解開符籙,被施加者在半個時辰後,會成為真正的啞巴。」
葉凌月淡淡說道。
那名齊師兄一聽,頓時渾身僵硬。
低級地籙加在一起,居然有高級天符的作用,這種效果,人界的這些普通符師當然是不知道的。
就是葉凌月,也是在成為神念師後,通過不斷學習萬符錄後得知的。
被葉凌月這麼一說,八卦天門的幾人,都不敢貿然行動,全都一臉警惕,望著葉凌月。
趙鎮長見葉凌月為了維護自己,居然強自出頭,唯恐葉凌月惹禍上身,忙上前拉住了葉凌月。
他一人蒙難沒什麼,可若是連累了整個村莊和小小姐,他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葉方士,這件事算了。這批靈粟,我不要了,我只求天門不要追究此事。」
看洛青的眼神,趙鎮長就知,洛青一定在河水裡動過了手腳。
靈粟已經收割,想要挽回,已經是不可可能了。
為今之計,就是想法子,怎麼化解這場靈粟危機。
葉凌月卻是一個眼神,示意趙鎮長無需多言。
她直視著那名八卦天門的弟子。
那名弟子早前見葉凌月出手,快如迅雷,他手下的那幾名可都是初級符師,居然連對方的衣角都沾不到。
他心知,眼前這名叫做「葉方士」絕不是普通人。
他有口不能言,又唯獨葉凌月真的下毒手,只能幹瞪著眼,對著葉凌月怒目而視。
「葉月,你居然連八卦天門的人都敢得罪,真是膽大包天。」
洛青等人也沒想到,葉凌月居然還真有幾分能耐。
不說其他,方才葉凌月一出手,「他」是什麼時候出符的,洛青根本看不清。
「可笑,天門有眼無珠,聽信讒言,還怪他人不成。我承認這批靈粟的確不是二等靈粟……」
葉凌月淡然一笑,眼眸微微一抬,看向了周圍眾人。
「你看,連你都說那批靈粟不是二等靈粟,你身為方士,自然知道靈粟的靈氣有問題。知情不報,分明就是有意隱瞞,應該罪加一等。」
喬大千如同跳樑小丑,也跳了出來,指著葉凌月等人叫囂道。
「我是說,這些靈粟不是二等品,可沒說這些靈粟是劣等品。它們也不是三等靈粟,而是……」
葉凌月一腳踢在了那名齊師兄的背上。
後者只覺得膝蓋一軟,四腳朝地,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靈粟。
這一踢,他身上的兩張低等地籙飄開了。
齊師兄吃了一嘴的靈粟渣滓,咽喉里一松,卻是一下子能說話了。
「還愣著著幹什麼,快殺了這小子!」
話還未出口,他的頭上多了一隻腳,葉凌月一腳踏在了他的臉上,說話擲地有聲。
「這些靈粟,全都是特等靈粟,居然敢說他們是劣等靈粟,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