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色,在河谷地區,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葉凌月,到底行不行啊,為什麼過了那麼久,那青龍鱷都沒見蹤影。」
羅千澈舔了舔被風吹得發乾的唇。
葉凌月和羅千澈已經在這一帶,潛伏了半天時間了。
可是依舊沒見到青龍鱷的蹤影,那一簇的誅心草依舊是好好地栽種在那裡。
「奇怪了,那青龍鱷怎麼會一直沒有動靜,難道說,真的是我判斷失誤了。」
葉凌月也納悶得緊。
她並不知道,青龍鱷和一般的妖獸不同,它是晝行妖獸,也就是在白天出沒。
就算是它如今在晉級的緊要關頭,也是如此。
葉凌月雖養過靈獸,可小吱喲和小烏丫不在身邊,對青龍鱷的作息自然不熟悉。
好在她自小脾氣堅韌,換成了其他人,早就已經急不可耐離開了,她安撫著羅千澈,守株待兔,一直等到了黎明破曉前後。
夜色漸漸褪去,啟明星在天邊閃動著。
兩人這幾日在森林裡,也沒怎麼睡好,漸漸有些疲乏了。
這時,葉凌月精神一振,用手肘輕輕撞了撞昏昏欲睡的羅千澈。
一個富有磁性的,猶如天籟般的聲音,綿綿不斷地傳到了她的耳中。
前方的青霧裡,有異響傳來。
地面顫抖了起來,一頭龐然大物如山嶽般緩慢移了過來。
那是一頭體型龐大的妖獸,血紅色的眼如兩盞燈籠,它的上下排,長著數百顆鋒利的牙齒,就如無數把匕首,看上去寒氣森森。
體表覆蓋著一層猶如岩石般堅硬的鱗片,它踩踏過的地面,石頭都已經化為了齏粉。
這是一頭異常危險,力量驚人的可怕妖獸。
葉凌月見了,不由心生寒意。
她早前也見過青龍鱷,可是和數月前的那頭青龍鱷相比,眼前這一頭,簡直是判若兩人。
葉凌月可以斷定,這時候若是虎面豹王再遇到它,青龍鱷完全可以短時間用鋒利的牙瞬間擊殺虎面豹王。
那青龍鱷顯然是剛甦醒不久。
這些日子,自從它吞食了大量的破煞丹還有誅心草後,實力大增,體內的妖力更是如同決堤的洪水似的。
它能感覺到,自己即將突破。
所以才吐出了青霧,想要藉此突破。
但是不知何故,青龍鱷的瓶頸一直止步不前。
青龍鱷一天比一天暴躁,昨夜,它在昏睡中就聞到了一股香氣。
到了晨間,那誘人的香氣越來越濃郁。
終於,青龍鱷抵擋不住誘惑,步出了青霧。
它顯然很小心謹慎,每走一步,都要觀察一下。
發現沒有人後,才快步到了那誅心草的面前。
那一簇翠綠色的誅心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比起早前青龍鱷服用過的任何一批誅心草,品質都要高出太多了。
青龍鱷張開了大口,那猩紅色舌捲起了誅心草,全都塞進了嘴裡。
一股妖力,瞬間就進入了它的體內,青龍鱷大喜。
可就在誅心草被吞入腹中的一瞬,青龍鱷只覺得咽喉里,一種刀割般的疼痛,原本美味的誅心草,竟成了個割喉毒藥,一股灼熱熱的疼痛感,滲入了舌里。
青龍鱷口中,噗的吐出了一道血塊,竟是半截血肉模糊的舌頭,原來這畜生不僅實力提高了,連靈識都提高了許多。
誅心草吃進去後發現不對,就立刻咬斷了舌頭,以求自保。
那半截舌頭滾落在地,早已化為了一灘膿水,毒性之烈,可見一斑。
青龍鱷沒了半截舌頭,意識到了上當了,它更加狂暴不安,體內的妖力,就如決堤的洪水猛獸般,只聽得轟的一聲,妖力所到之處,樹木齊根被拔起,亂石滾落,四周的障礙物頓時化為了烏有。
兩道人影,沖了出來。
這大傢伙,比她想像得還要難對付。
誅心草上的毒藥,是冰凝毒,不用說也是葉凌月抹上去的。
青龍鱷變異之後,越發不好對付。
葉凌月是用盡一切手段,也要削弱它的實力。
葉凌月目光冷凝,體內的元力,毫無保留地釋放出。
一旁的羅千澈,也祭出了鮫丹。
青龍鱷見了葉凌月和羅千澈,眼中惱恨之色一閃而過。
它怒吼了一聲,身子化為了一道青光,朝著兩人猛撲而去。
「分開對敵!」
葉凌月高喝了一聲,執起了九龍吟,手腕一振。
雌劍九龍吟雪光也閃,撕開了黎明的霧氣,殺機騰騰,朝著青龍鱷刺去。
雌劍九龍吟刺出的同時,葉凌月同時運起了精神力,幾十把天劍麻也是如影隨形,如同驟雨般,直刺向青龍鱷。
羅千澈鮫丹一閃,形成了大量的冰刺,無數的藍影突突突猶如密鼓般,重重砸在了青龍鱷的身上。
冰刺刺中了青龍鱷,青龍鱷的體表頓時凝結成了一片堅冰。
羅千澈面色一喜,哪知這時那頭山嶽般的青龍鱷,渾身青色的猶如盔甲般的鱗片青光爍動,卡拉卡拉冰層頓時炸開了。
九龍吟和數十把天劍吟也同時殺至,它身後,那一條和體長近乎相等的鱷尾以駭人的速度甩出。
竟是準確無誤,將雌劍九龍吟和數十把天劍麻全都震飛了。
天階的天劍麻竟被直接震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連雌劍九龍吟也如遭重創,就如醉漢般,晃晃悠悠,落到了地上。
眼看青龍鱷在瞬息之間,居然擊潰了兩人的襲擊。
兩女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身的鱗片盔甲強硬無比,那一條鱷尾連天階的靈器都能震碎,這青龍鱷的實力委實可怕了些,難道說,他就沒有弱點?
連番受擊,青龍鱷也是怒了。
它那雙血紅色的眼裡,閃過了一絲殺戮之光,抬起了巨爪。
只見爪下,妖力盤旋聚集,一擊而出,竟是化成了上百道的爪影。
爪影重重,像是無處不在,沒頂而來,方圓一里之內,居然被完全覆蓋住。
「小心!」
葉凌月和羅千澈意識到不對頭,兩人身子同時往後一蹴。
轟轟幾聲重響,爪影幾乎是貼著兩人的頭皮擦過,落到了地上,一陣地動山搖,地面上頓時多了兩個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