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角妖王壓下了滿腔的怒火,問。
「可是把那些人族獵妖者都剿殺一空了?」
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
一旁的秦小川也滿臉的緊張,他忐忑難安,生怕得知夥伴們遇難的消息。
方才他在旁聽金角妖王和妖將的意思,他們在獅吼丘陵一帶部署已久。
「啟稟……啟稟妖王,大事不妙,人族手段卑劣,熔岩妖將被炸傷,一名獅吼鷹人祭司被射殺,還有不計其數的妖兵被炸死。這會兒妖潮暫且按兵不動,熔岩妖將派小的回來稟告,還請妖王親臨,指揮下一步的作戰。」
妖兵的聲音越說越小。
「什麼?區區幾個人族都對付不了,本王養你們這些廢物何用。」
金角妖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氣得不清。
行到了獅吼丘麟山下時,見了眼前的情形,金角妖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哀兵遍地,熔岩妖龜躺在了一旁的樹下,身上還敷著傷藥,背後的熔岩龜殼被炸裂了一條長縫,綠色的妖血不時地從長縫裡流出。
一名邪惡方士正在替熔岩妖龜療傷。
「老岩,誰把你打傷的?」
金角妖王一見老部下這番模樣,氣得鼻子差點沒歪掉。
熔岩妖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說起隱藏在木樁內的那些青雷炸開,威力驚人,自己和妖兵妖獸們沒個提防,獅吼鷹人被毒箭射殺,陸空兩方陣營都中了對方的暗算,一時陣腳大亂。
「他奶(奶)的,都說我們妖族陰險,想不到那人族陰險起來簡直就不是人,什麼毒,什麼青雷炸藥,這手段,比起妖來,陰損了一百倍。」
金角妖王大罵。
他不禁聯想起了上次房阿縣城的事來,自己的妖兵,也是莫名其妙就中了人族的暗算。
金角妖王若是知道了,前後兩次暗算,都是出自同一人馬之手,還真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麼樣呢。
一旁的秦小川聽了,心頭一塊大石落地,暗暗還偷著樂。
青雷和毒箭的事,秦小川可都是知道的。
早前六弟妹讓眾人準備時,也沒說具體用途,只說是未雨綢繆,如今卻是派上了大用場。
「小子!你偷笑什麼!」
金角妖王正在氣頭上,回頭一看,就見了秦小川眉宇間滿是歡喜之色,他愈發惱火,一掌扇在了秦小川的臉上。
這也巴掌扇出去,秦小川被的身子摔了出去,摔了個七葷八素,可金角妖王的手掌也是一陣麻痹。
秦小川掙扎著爬了起來,咧咧嘴,身上完好無損。
「這批人族獵妖者還真他(娘)的邪門。」
金角妖王氣結,目光一掃,看向了夜色籠罩之下的獅吼丘陵。
「那些人族眼下在何處?」
「啟稟妖王,人還在山頂上,我們的人受了重傷,可他們也不敢貿貿然往下沖,早前屬下和獅吼鷹人們聯手,殲滅了他們兩隻代表隊。看樣子,他們也是嚇破了膽,只知道丟一些樹樁下來虛張聲勢,屬下已經命人避讓開了,經一事長一智,又怎麼會再上當。」
熔岩妖將提起了早前的戰績,這才有了幾分得意之色。
說起來,對方也是死傷慘重,至少折損了五分之二的人馬,餘下也不過是二三十人,比起妖兵成千上萬的數量,依舊是微不足道。
金角妖王聽罷,目光一縮,看向了山腳,果然看到了一些樹木樁。
由於裡面藏了青雷的緣故,妖兵們都沒有去理會,任由它們滾出了老遠。
金角妖王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忽地心頭一陣疾跳。
「獅吼祭司何在!」
只見碩果僅存的一名獅吼祭司從了天空中落下。
「山上的情況如何,立刻去查看回來復命。」
那名獅吼祭司猶豫了下,早前被葉凌月的一箭射殺了同伴之後,獅吼鷹人們逼退數里之外,山頂的情形也只能隱約看到。
那些人族獵妖者似乎都應退避到了營帳里。
獅吼祭司不敢忤逆金角妖王的命令,硬著頭皮,糾集了十幾名獅吼鷹人,逼近山頂。
哪知在山頂上盤旋一圈,只看到生著篝火的營帳黑魆魆地矗在那裡,那些人族獵妖者一個都沒看到。
獅吼祭司心知不妙,連忙命手下鷹人落地查看,這一看,才發現山頂一個人影都不見。
「妖王饒命,那些人族獵妖者全都不見了。屬下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逃下山去的。」
金角妖王得知消息後,額頭青筋如同蚯蚓般蹦個不停,他一腳踢開了那名獅吼祭司,步若流星,找到了一個樹木樁子。
只見樹木樁里,哪裡有什麼青雷,只有一個挖空了的樹木樁子。
「一群蠢貨,還愣著幹什麼,人都跑光了,還不快去追!」
金角妖王一掌拍爛了那個樹樁,面目很是猙獰。
手下妖兵這才如夢初醒,呼啦啦啦一群人,就往獅吼丘陵外追去。
卻說葉凌月等人利用滾木樹樁從山上滾下,最初一干人等也是提醒吊膽。
尤其是唐天琪等人,都是到了最後,才肯鑽進木樁。
哪知滾下山腳時,妖族們果然上當,非但沒有阻攔,還躲得遠遠的。
眾人順著地勢,一路往下滾,一直到了安全的地帶後,才爬了出來。
「這鬼地方,總算是逃出來了。」
金三少等人爬了出來後,還是一臉的心有餘悸。
一夜歷險,脫困時,已經是天亮前後,天邊已經是一片魚白色。
「事不宜遲,我們趁著妖兵還沒追上來,快點離開這裡。」
唐家的那名宋長老催促道。
眾人自然是隨聲附和,巴不得多長出兩條腿,立刻離開妖族的勢力範圍。
對上妖王,他也沒多大把握,只求快點趕往九州大本營和金家的一線隊伍會合。
「凌月,傻大個怎麼辦?」
光子面有憂色,這一路下來,也不知道秦小川的死活。
「不能丟下四哥,我想法子,折回去看看。」
葉凌月說罷,一旁的奚九夜快步上前,攔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