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令飛出來後,出了輕微的聲響。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那一塊白璧無瑕的鳳令,中間生出了一條裂紋,斷成了兩半,墜了下去。
鳳令怎會無端端碎裂……難道說……帝莘心魂一震。
洗婦兒有事。
鳳令和凰令,分別承了帝莘和葉凌月的血,乃是兩人的定情信物,一脈相通,曾幾何時,是帝莘和葉凌月遠離對方時,不可或缺的聯繫方式。
雖因為禁制的緣故,進入妖界後,鳳凰令一直無法用來聯繫。
可鳳令一直完好無損,如今鳳令無端端斷裂,意味著葉凌月很可能有事。
比起讓洗婦兒嫌棄,他更在意的是她的安危。
「放開我,我不去冥界。」
帝莘冷聲喝道。
「豈有此理,你以為冥界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冥蛟氣得不輕,這一個個的,真以為它這個冥使是好欺負的。
四方冥蛟二話不說,抓起了帝莘就要鑽入傳送陣內。
哪知就是這時,帝莘悶哼了一聲。
原本看上去虛無縹緲的魂魄,不斷清晰起來。
他的手,握在了四方冥蛟的蛟爪。
蛟龍爪上,一陣疼痛。
不過是螻蟻大小的一縷魂魄,竟能讓冥使四方冥蛟的肉身感到疼痛難耐。
「小子,你敢!」
冥蛟怒咆著,聲如驚雷。
但見它蛟尾擺動,一股股死亡氣息,在它身旁盤踞。
無數的冤魂,化成了厲鬼,手舉骨鐮,呈包抄之勢,從四面八方,朝著帝莘涌去。
「亡靈咆哮!」
帝莘見了潮水般湧來的亡靈們,體內猶如火山噴般,那一顆末日驕陽,熊熊燃起。
那些亡靈,還未近身,就被灼燒一空。
驕陽之烈,形成了一道火龍,瞬間吞沒了四方冥蛟。
四方冥蛟嗷嗷叫著,慌忙鬆開了蛟爪,可已經遲了。
只見它的爪子上,已經被驕陽灼得一片漆黑,那火勢還在迅向上攀爬,四方冥蛟的皮毛骨肉,在眨眼之間,就被燃燒一空,成了一副骷髏蛟龍架子。
四方冥蛟那雙已經燒成了兩個黑魆魆骷髏的眼珠子,飈出了兩滴豆大的眼淚來。
好疼啊,特麼的,什麼不好說燒,把它的一身好皮肉給燒了。
四方冥蛟那叫一個委屈憤怒恨啊。
它原本是頭亡靈骨蛟,一出生就只有骨架子。
因為相貌的緣故,一直不被其他蛟族龍族待見。
好不容易,它打聽到,冥界之主冥神可以幫助生肌化皮,就甘願到了冥界成為亡魂冥使,戰戰兢兢幹了幾百年,積累了足夠的功勳,才得了一身的蛟龍皮肉,哪知道……
見過橫的,沒見過這麼橫的,一個亡魂,體內居然有那麼強的力量。
那個滾燙燙的火球,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嗷嗷,你這混賬小子!你居然敢燒掉本使的肉身!待我回稟冥界,要你好看!」
四方冥蛟也不戀戰,鑽入了那傳送陣中。
洗婦兒,你一定不要出事!
帝莘心中默念著。
那末日驕陽,一飛沖天,放出了萬丈光芒來。
光芒所到之處,地之本門內,那長勢大好的桃花林,瞬間枯萎湮滅。
那一棵參天桃花木也迅枯萎。
那棵桃花樹正是整個桃花蠱神木的陣眼,它一枯萎,周遭的環境扭曲了起來,只聽得嘭的一聲,整個桃花蠱神陣一下子被炸開了。
「我們這是怎麼了?」
原本困在了桃花蠱神陣中的眾人,薄情、夜凌光、章全等人俱是一臉的茫然。
方才在蠱神陣中,他們經歷了頗多的幻境。
那些幻境,有他們心底的渴望,也有他們不願意直面的最黑暗的過去。
眾人只覺得心神搖曳,險些難以自持。
「帝莘,你不能走!」
桃花蠱神陣一破,夕顏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她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想要釋放出一道古符,攔下帝莘。
可她很快就驚悚地現,自己體內,一縷妖力都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妖力呢?」
夕顏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
看清了自己的手時,夕顏尖叫了一聲。
「我的手!」
她的手,那雙看上去柔弱無骨,白皙的不見一絲毛孔的手,皮膚皺巴巴的,青紫色的筋猶如蚯蚓般,爬滿了她的手臂,這哪裡是一個妙齡女子的手,分明是一雙老婦的手。
夕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手可及處,一樣是皺巴巴的老皮,她看著自己垂至腰際的長,也全都斑白了。
三月桃花,一夜凋零,竟是變得比殘花敗柳還不如。
難道這就是桃花蠱神木的代價?
「南幽鈴兒!南幽鈴兒,你快出來!」
夕顏絕望地嘶吼著。
可是南幽鈴兒的聲音,遲遲沒有傳來。
太虛神尊的死,已經讓南幽靈兒遭受重創。
更不用說,這一次的桃花蠱神陣被強行突破,南幽鈴兒和夕顏都是遭遇了重創。
夕顏瞬間老去,妖力全無,韶華不在。
南幽鈴兒的元神,則是隨著桃花蠱神陣的崩潰,徹底潰散了。
也許這對於她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她終於可以去追隨太虛神尊了。
身後,夕顏的聲音還在不斷地迴蕩。
帝莘飛身一縱,手中握著那塊鳳令,朝著遠方的入口去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其餘幾人面對這一幕,都是面面相覷。
薄情略一皺眉,回想起帝莘手中握著的那塊令牌,似乎葉凌月也有一塊。
難道說……薄情不敢再往下想,隨著帝莘一起,一掠而出。
「一個兩個的,都怎麼回事,二話不說就走了。我們也跟上?」
章全納悶著,就招呼舞悅赤燁和夜凌光也跟上。
待到夜凌光和舞悅等人一起離開了地之本門後,哪裡還有帝莘和薄情的影子。
「那兩傢伙,到哪裡去了?」
章全等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進了天之道門?」
夜凌光看了眼天之道門。
「可那裡面有罡風,我們幾個的實力,沒法子通過。」
舞悅為難著。
「誰說通不過。」
就在眾人犯難之際,一個聲音,猶如及時雨般,落到了眾人的耳里。
夜凌光聽到了那聲音,驟喜道。
「娘!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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