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這話一說,不但建興帝身後跟著的兩個太監過來,就連建興帝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時舟此刻宛如手裡拿了利刃,想要行刺建興帝似的,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她竟然敢對著皇帝的面直接說了出來!
時舟說完這話,卻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她一臉正色地看著建興帝,重複自己剛剛的話:「若要讓子蠱不受母蠱影響,不被母蠱控制又能從對方的維繫中獲得延長壽命的法子。若能餵子蠱服下心頭血,那效果必將事半功倍!」
建興帝身後的大太監怒斥道:「放肆,你這女子真是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膽量敢在陛下面前信口雌黃?心頭血?心頭血?你可知心頭血是要人命的?陛下萬金龍體,你竟敢口出狂言,簡直」
沒等大太監說完,建興帝已經開口了,「退下,不得對仙人無禮。」
大太監急忙退了下去,建興帝開口:「朕知仙人醫術高明有起死回生之能,但這對於朕這樣的凡人而言,心頭血豈是那般容易取的?若真有人取下心頭血,只怕命也要丟了。」
時舟:「心頭血自然難取,若人人都能辦到,還要我等學什麼醫術?法子並不難,只是需要陛下將太醫請來,我自會教他們取心頭血,有不傷人命的法子。」
建興帝:「此事朕記在心裡,只是仙人最好安穩待在此處,朕自然不會虧待你,若仙人不識抬舉,那也休怪朕翻臉無情了。」
時舟恭敬道:「不敢,醫者只有救人之心,絕不敢有害人之意,陛下明鑑!」
建興帝沒說話,而是深深看了時舟一眼,轉身走了。
時舟待建興帝走後,才慢慢抬起腰,呵,老皇帝又想長身,又不願出血,她到想看看,鬼醫跟老皇帝,究竟誰更捨得下血本。
鬼醫取心頭血自然易如反掌,至於老皇帝,這全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他可捨得冒這樣的險?
鬼醫進城當晚,放出的烏鴉再次找到了時舟,時舟取下血,再次餵給蠱蟲。
三日後,宮廷的太醫突然前來拜訪,時舟一聽,還驚了一下,這老皇帝還真是敢啊!
太醫過來,自然是求教如何取心頭血的,時舟也沒二話,從藥箱取出一根極長極細的銀針,展開一張人體穴位圖,指著心口的一處位置跟太醫講解,隨後銀針對著那穴位扎進去,手法輕重教的十分詳細。
時舟:「待血順著銀針流出,滴入竹管當中,若能及時送來,那自然好的。蠱蟲夜半活動,日落後取出送來效果最佳。」
太醫十分惶恐:「那這心頭血放出之後陛下龍體」
時舟:「缺啥補啥,陛下那頭補血的藥膳要及時跟進,畢竟心頭血養蠱並非一日之功,這是長期的過程,所以請務必保證陛下龍體安康!」
太醫:「多謝時姑娘,我都記下了,不過,這取心頭血到底不是小事,能否明日我帶個人過來,還請姑娘現場演示?」
時舟一口應下:「可。」
太醫帶人來找時舟的當日,建興帝也親自趕了過來,現場看時舟取人心頭血。
被取血之人坐在椅子上,被特地蒙了臉,看得出極為緊張,卻在整個取血過程中一聲沒吭。
時舟看著血滴入竹管的時候,還在問那人身體可有不適,對方搖搖頭:「除了剛剛扎針的時候有點兒不舒服,其他的病未覺得疼痛。」
時舟取完血,拿著竹管給建興帝看:「每日若有這麼多心頭血便可。」
太醫當即叫了另外的人過來,現場取血給時舟看,那人也是在扎針捻針的時候齜牙咧嘴,其他時候十分平靜,可見太醫是聽進耳朵里了。
建興帝見如此,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隨機看著現場的人,開口道:「朕取心頭血養骨姿勢。朕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若要讓朕知道誰膽敢走漏風聲,朕絕不輕饒!」
四周的人急忙跪在地上,保證發誓不敢亂說話。
時舟站著,「那從今日開始,陛下隔三天便可送血來了。」
這邊時舟讓建興帝供血養子蠱,鬼醫那邊看到了時舟送出的信,鬼醫這才知道時舟多日沒有消息,就像從這世上是消失一般的原因,是因為她被囚禁宮廷。
宮裡那位老的快要死的老皇帝想要那對可以續命的子母蠱!
鬼醫怎麼可能答應?
那對子母蠱,是她用來給玉澤救命的!
鬼醫臉色鐵青,難怪她多日沒有時舟的消息,原來是讓那老東西困住了!
鬼醫當天就讓烏鴉送信,確認時舟所在的位置,她要親自進宮看看時舟所言是否屬實!
時舟接到信的時候十分平靜,她掉頭叫來門口守衛,在他們耳邊耳語幾句後,才重新關上門。
晚上鬼醫悄聲無息地出現在時舟居所的房頂,烏鴉敲門,時舟剛開了窗,鬼醫手中的帶荊棘的長鞭一下甩了進來,直接繞在時舟的脖子上。
時舟急忙用手護住脖子,「師傅!」
鬼醫:「膽大妄為的東西,我看你是忘了自己幾斤幾兩,多日不聯繫,膽子不小!」
時舟比了比眼,小聲道:「師父息怒,玉炎身不由己,實屬無奈若不是烏鴉送信到此被我碰上,怕是又要等上很久!」
鬼醫:「我看你在此處吃喝不愁有人伺候,還能避開為師,只怕你心中得意吧?」
時舟自然不能承認,哪怕她在這個地方確實很好,也確實有避開鬼醫的意圖,但是她哪能承認呢,除非她不想要這條命了。
時舟:「師傅皇帝是世上最有權勢之人,弟子即便不願,也迫不得已聽從吩咐,弟子已經極力拖延時間,唯恐傷到蠱蟲,能在這些日子聯繫上師傅,已經是弟子的運氣了咳咳,師傅息怒,玉炎對師傅絕無二心,求師傅網開一面」
鬼醫眼神狠厲:「你可還記得你玉澤師兄當年如何待你?你若有良心,就該時時刻刻記得玉澤對你的恩情,你當為救活他不惜一切代價才是」
時舟:「玉炎決不敢忘玉澤師兄的恩情,也時時記在心裡,求師傅明鑑。」
時舟說完,便不再開口,鬼醫打量她的臉色不像有假,這才鬆開鞭子,「我暫且信你一回。蠱蟲可還在?「
時舟一邊護著脖子,一邊取出養蠱蟲的罐子,「師傅,蠱蟲一切安好,您且放心。」
鬼醫看著罐子裡的蠱蟲,伸手想要拿罐子,卻被時舟一把按住:「師傅,萬萬不可!」
鬼醫面色陰沉地看著她,「怎麼?為師還碰不到你養的蠱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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