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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字,完結篇)
「滅!」
……
任平生看著眾人不斷隕落,這麼下去絕對不行,這就是他當初看見的那個畫面,到最後,所有人都會死。筆硯閣 m.biyange.net
「師姐……」
此時在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剛才雲瑤最後一刻的樣子……這一切,本不該如此。
可究竟是什麼,讓結局變得如此?
誰才是罪魁禍首,誰才是太古元兇。
任平生閉上了眼睛,回憶起過往的歲月。在這片刻的寧靜之後,耳邊忽有殺戮之聲響起。
那些已逝的萬古強者,皆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那是……」
眾人皆屏住了呼吸,此刻出現在任平生身邊的,那些全都是在上個時代,上上個時代……已經消逝的強者。
換句話說,今天在無妄天隕落的這些強者,在下一個時代,也會出現在某個人的身邊。
可這一切,又究竟是為什麼?
任平生睜開了眼睛,頓時神魔浩蕩不止,他抬頭看著天上的亘古之影,不再猶豫,猛地一下沖了上去。
剎那間,萬道金箭似的光芒從他身上衝出,將這籠罩天際的陰霾,瞬間擊散了。
當他與亘古之影碰撞在一起時,天地間強者之影浩蕩,使得整個無妄天,驟然陷入了一片混沌。
在這股強大的力量激盪下,眾人皆無法睜開眼,待得天穹再次明朗時,只見天際的另一邊,又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那一道黑袍身影……這一刻,眾人又有了剛才那種被境天帝支配的恐懼感。
那個不露面貌的黑衣人是……
「湮滅之主!」
有人驚呼了出來。
為何如此篤定,那人便是傳說中能夠對抗蒼天的湮滅之主?因為此時在他的身上,有著一股湮滅之力。
剛才抵擋住亘古的,並非只有任平生和那萬古強者的身影。還有湮滅之主身上的這一道湮滅之力。
否則眾人,大多要隕落在亘古的不滅之音下。
「湮滅之主……」
扶搖等人也凝神不動地看著蒼天上那道身影,果真是湮滅之主麼?這一切,似乎漸漸變得明朗起來了。
「兩個太古元兇,終於都出現了麼?」白髮之人看著天上的兩道身影,獨自言語道。
那一道身影,確實是湮滅之主,但也和亘古一樣,此時眾人所看見的,都只是他們的一道影子。
湮滅之主看著亘古的那道身影,緩緩地道:「亘古已逝,蒼天不復,而你,不過只是一道執念。」
亘古道:「汝,終究只是敗者。」
「什麼意思?」
眾人起初有些不大明白兩人的話,但聽到後面時,漸漸明白了這一切。
亘古曾經是一位強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超脫了生死,但也漸漸陷入迷惘,最終認為自己是主宰眾生的天道。
在他的統治下,絕不允許有任何超越天地的人出現。
可這個人,出現了,他便是湮滅之主的前身。
歷經億萬年的時間,亘古殺不死湮滅,湮滅也殺不死亘古。兩人只能在這萬古長河中,以眾生博弈。
亘古掌握天道之力,以天道之力,凝鍊出太古奇石,鎮壓億萬強者。這太古奇石,便是太元石的前身。
湮滅則以億萬強者之魂,鍛造出絕世兇器,衝破世間一切鎮壓。這絕世兇器,便是天逆劍的前身。
湮滅之主以眾生為棋子,欲滅殺亘古,但每失敗一次,便只能讓這個世界湮滅,一切重新再來。等待多年之後,新的逆天之人出現。
而一旦有逆天之人出現,亘古則降下諸天劫,讓這逆天之人消失。
「原來如此……」
任平生看著天上的兩道身影,這一次,也終於明白了。他和白髮之人一樣,他們都是逆天之人。
「有意思。」
白髮之人看著天上兩道身影,露出冷冷的笑。
而其他的人,早已是滿目驚色。
他們不斷修煉,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衝破生死桎梏……可到頭來,他們一直都困在這座天地囚牢裡。
原來他們都只是亘古和湮滅博弈的棋子嗎?眾人的身上,都蒙上了一層灰色,要麼是諸天劫,要麼是湮滅……
「你們兩個,差不多得了。」
就在眾人陷入迷茫之時,一個聲音讓他們立刻清醒了過來,紛紛抬頭望去,那說話之人,儼然便是任平生和白髮之人。
「他們……」
眾人皆一動不動。
是了,他們似乎忘了一點,這兩個逆世之人的出現,必將改變上一次的結局。
任平生與白髮之人對視一眼,這一刻,同心一念,兩人身上的逆天之力,都爆發了出來,宛如兩道火焰,對著天穹沖了去。
「棋子?可笑。」
兩人不畏生死,縱使自身燃燒成灰,也要擊破亘古和湮滅這一次的局。
「他們!」
所有人都驚呼了出來,那是在燃燒生命之火。
下一刻,兩人合力的一擊,將逆天之力完全釋放了出去。整個蒼天,頓時變為了永晝,所有人皆睜不開眼來。
這一次,眾生之命由眾生決定,不再甘為棋子。
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一切都化為了灰燼,任由眾人嘶聲吶喊,卻再也聽不見彼此的聲音。
「一切就此結束。」
「都結束了麼?」
「結束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迴蕩在眾人的耳邊。當天際那一片白光散去之時,天空中再也不見亘古和湮滅的身影。
可是整片天空,也不見任平生和蕭塵的身影了。那白髮之人,他便是上一個逆世之人,蕭塵。
「他們……」
所有人皆張大了嘴,望著天上,整片天空,只有那兩簇火焰焚盡後的痕跡……什麼都沒有了。
他們甚至連兩人的氣息,都感受不到了。
「師父……」
七音呆呆地看著那片天空。
「他們……犧牲了?」
眾人目光呆滯,可是想也想得到,要衝破亘古和湮滅的禁錮,縱使是逆世之人,也要燃盡生命之火,才能有那樣強的力量。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眾人呆呆地望著天空,諸天劫不會再來了,湮滅劫也不會來臨了,可是他們兩人……
「阿平……」
雲裳也怔怔地看著那天上。
「他們,隕落了?」
眾人慢慢聚攏,看著剛才任平生和白髮之人衝上去的地方,一切都沒有留下,連兩人的一點氣息,都不存在。
「任平生……」
蕭無憶,萱萱……所有人,都呆呆地望著那片天際。
那樣強的力量,確實,根本不可能活得下來。要衝破亘古和湮滅的力量,那是何其強大?即便是在場的至尊強者,也沒有一個能夠承受得下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已經灰飛煙滅時,那片天空之上,忽然出現了一道耀眼的白光,而在白光的中心處,似有一棵白色的樹影。
「這股氣息……難道是『無始元嬰』?」
「傳說中……能夠吞納天地的元嬰?」
就在眾人滿目驚駭之時,那白色的樹影中,飛出兩道身影,儼然便是剛才消失的任平生和白髮之人。
「他們沒事!」
眾人皆面露喜色。
白髮之人看著任平生道:「你欠了我一條命。」
「那隻好下次再還了。」
兩人說著,各自落了下來。
「任平生,太好了!」
蕭無憶立刻跑了上去。
「塵兒,你感覺如何?」
碧衣女子也很關心白髮之人的情況,畢竟是他兩世的師父,凌音。
「看來這股力量,掌握得還不完全。」
蕭塵看著掌心一縷白光遊動,手一捏,這股白光立刻消失了。
亘古和湮滅身影已散,這一次的諸天劫和湮滅劫都不會再來臨,可眾人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此時的天空……
「你們看!」
眾人手指天空,只見黑色開始蔓延。
年輕一輩的人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而老一輩的人,早已變了臉色,比剛才見到亘古和湮滅更要可怕。
「是禁忌……」
禁忌宛如夜色降臨,先是神霄天,接著是諸天各界,就連人界,這一次都避免不了。
此時此刻,眾人也明白了境天帝之前做的一切,他並不是想要阻止亘古,而是想要代替亘古,代替天道蒼古。
他想要利用神霄之上的禁忌,來完成他的野心,可惜終究還是實力不夠。
而他布下的那些禁忌之陣,將禁忌引入神霄天,這一下,完全失控了。
「怎麼辦?」
眾人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一束白光忽然從下方衝來,猶如天柱一般,支撐住了整個無妄天。
「這是……」
「是天衍樹。」
任平生往那底下看去,看來媱祖已經將仙元古地和鴻蒙古地連通了,現在是由仙元古地那邊的靈力,支撐著諸天。
但這只能解一時之急,若不能找到禁忌的源頭,一切都沒有用。
諸天劫尚可對抗,而禁忌一旦降臨,幻世的無邊黑暗,頃刻間就會吞沒整個世界。
即便有天衍樹支撐,但也最多只有七天時間,禁忌就會降臨各界,就連仙元古地那邊也避免不了。
任平生想起剛才雲瑤所說,禁忌在神霄之上……他大概已經猜到幾分了,但對於此事,或許扶搖他們更加清楚。
他找到了扶搖,而扶搖此時閉著眼,臉上有些難言的痛苦,此事她對任平生提起過,但那一次,並沒有說全。
「扶搖女帝,現在怎麼辦?」
眾人也都向扶搖等人看了過來。
「罷了……」
最終,扶搖睜開了眼睛,對著眾人說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再隱瞞諸位了……」
「什麼事?」
眾人皆露出驚色,看此時扶搖女帝等人的神色,那必然不是一件小事了,難道真與禁忌有關?
禁忌的出現,到現在都無人知道是為什麼。
「當年……」
此刻,扶搖把當初他們去神霄之上的事情說了。
當年不止她和弒天這些人,還有很多人一起去了神霄之上,幾乎都是太古時期的強者,只差一步,便能突破至尊境,成就不死不滅之境。
可惜這一步,他們無法邁出,因為這一步是生死桎梏。若不能衝破這生死桎梏,永遠都無法突破,最終只能死去。
而他們到了神霄之上,卻看見無數強者之墓,那一刻,他們幾乎絕望了,因為神霄之上埋葬著的強者,沒有一個比他們弱。
即便是那麼強的人,最終也會死去。
就連亘古和湮滅之主也一樣,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消逝。
「這,這……」
眾人聽到此處,已是難以置信,神霄之上,竟然埋葬了萬古強者?更可怕的是,還有幻世那樣一個恐怖的地方?
扶搖閉著眼,繼續說道:「我們動了太元石,令太元石從神霄之上墜落,來不及去找,幻世的黑暗已經朝我們湧來……」
「這……」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這一刻,能夠想像到那一幕。他們去了那麼多人,最終卻只有她和弒天等人活著回來了,其餘的,都死在了那上面。
「太元石……」
雲裳忽然一陣眩暈,任平生立即將她扶住。
「我,我沒事……」
雲裳臉色蒼白,好久才緩過來,看向扶搖,問道:「那之後呢?太元石沒了之後,會怎樣……」
扶搖道:「神霄之上和幻世之間,有一個叫做『永夜』的地方,太元石便是鎮壓在那裡,沒有了太元石,幻世的黑暗會滲透過來,最終吞沒諸天各界。」
她深吸一口,接著道:「是雲縉,他得知我們闖禍後,暫時封印住了那裡。只有他,才有封住幻世的實力……諸天第一人,他當之無愧。」
「雲縉……諸天第一人。」
眾人對於這個名字,感到非常的陌生。唯有蕭無眉那邊的幾個蕭家老祖,怔怔不動,這個名字,他們豈能不知道?
雲縉,他不是被蕭家抹除了名字,而是他知道,他所行之事過於逆天,為避免牽連蕭家族人,是他自己離開了蕭家。
「他去尋找太元石了,對嗎?」
任平生看著扶搖,問道。
這一刻,他腦海里那些記憶碎片逐漸清晰起來,夢裡面反覆出現的那一句話,「找到太元石,一定要找到太元石……」
扶搖深吸了一口氣,嘆道:「是的……他去尋找太元石了。」
任平生又問:「可他走了,誰來支撐住幻世的封印?」
這樣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扶搖的身上。沒錯,雲縉走了,誰來支撐幻世的封印?誰有那個能力來支撐?
「是他的妹妹。」
扶搖閉上了眼。
「雲縉的……妹妹?」
不僅眾人十分詫異,蕭家那邊的幾個老祖更是詫異,這在族中記載裡面,可隻字未提。
扶搖繼續道:「她是雲縉非血親的妹妹,她並非蕭家之人,但自小在蕭家長大,身上擁有著一股常人難及的靈力。她的靈力,是蕭家最強的……甚至可以說是,當年整個太古時期,再也找不出比她靈力更強的人來。」
「難怪如此……」
這下眾人也不奇怪了,為什麼她能夠支撐住幻世的封印。
「她……叫什麼名字?」
任平生喃喃問道,這一刻不知為何,他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痛。
扶搖睜開眼睛,望著天上:「她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做……初蝶·天上花。」
「初蝶,天上花……」
所有人都愣愣的。
「原來,是這樣……」
任平生一陣失神,腳步有些不穩。
他明白了,終於明白了,雲縉本該將太元石找到帶回去,這樣就什麼事都不會有。可是中間必然是出了什麼意外,導致雲縉半途身殞,太元石也下落不知。
而雲縉沒能夠將太元石帶回去,初蝶卻要一直守在神霄之上的永夜。當雲縉留下的封印之力完全耗盡後,她便只能用自己的靈力來繼續封印。
可是她的靈力就算再強,也終有耗盡之時,當她的靈力耗盡,幻世的黑暗便開始一點點將她侵蝕……
無邊的黑暗,冰冷,孤獨,恐懼……徹底將她吞沒。
可是她依舊在等待,等待雲縉回去,因為……那是他們的約定,是他們的誓言。
她的執念,被幻世的黑暗侵蝕,最終……變成了禁忌。
「原來,是這樣……」
雲裳喃喃自言自語,她能夠感受到,那種孤獨絕望,一萬年,又一萬年的等候……
眾人也大多明白了,這可怕的禁忌,竟然是如此而來。
「那現在怎麼辦?」
眾人皆看著扶搖等人。
任平生道:「去神霄之上,永夜之地,找到她。」
「可是,可是……這麼強的禁忌?如何去得了?」
人群里議論聲一下大了起來。
扶搖幾人那邊,幽夜道:「不行……沒用了,她早已不是初蝶,她現在……是禁忌之主,任何人去了,都會死。」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眾人抬頭看著天上,即便有天衍樹支撐,最多也只有七天時間,永夜的禁忌便會降臨諸天。
扶搖嘆息一聲,最終說道:「有一個辦法,便是所有人,全部退到神霄天之下,用整個神霄天,作為封印,這樣可避免禁忌滲透到下界去。」
「這……」
眾人聽明白了,這意思就是,以整個神霄天為犧牲,所有人全部去到下面,然後傾盡眾生之力,徹底把神霄天封死。
這樣一來,禁忌就不會滲透到下面,也不會滲透到其他地方去。
「這樣的成功機會,有著多少?」
天穹上,鴻蒙劍祖等人問道。
「一半。」
扶搖道:「成功的機會,只有一半。」
「一半……」
所有人都陷入了茫然,縱使如此,也只有一半的成功機會。若成功了,眾生免於劫難,若失敗了,他們也就失去了最後一次機會。
而就算成功了,誰也無法保證,萬年後,禁忌會不會滲透神霄天。從此以後,便需要不斷有人去封印。
「你打算如何?」
扶搖看向任平生。
任平生一動不動望著天空,最後說道:「若是封印了神霄天,那便永遠都要留她一個人在永夜……不能,再讓她一個人留在那裡……」
幽夜道:「可是,即便是上去了,也未必能喚醒她,到時候也無法再封印神霄天了。」
「那怎麼辦?」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兩難之境。
當然,更多人希望封印神霄天,因為這樣是最保險的。而一旦要去神霄之上,就勢必要打開一條通道,那時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一名老者看著任平生:「任帝……那上面,恐怕非常人所能去,底下的禁忌已是如此重,那上面,怎能想像?」
其餘人也跟著道:「是啊,去了那上面,幾乎是必死無疑。」
一時間,討論聲不止。
鴻蒙劍祖向他問道:「無塵,你打算如何?」
任平生看著天上,最終說道:「我心意已決。」
「任帝……」
許多人都驚愕地看著他。
「你一個人,去不到那個地方。」
就在這時,另一邊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眾人驚醒過來,循聲望去,說話的,卻是那位來自仙元古地的碧衣女子。
凌音看著任平生,說道:「在到達永夜之前,必須有人使你保持清醒。」
聽見這話,眾人才反應過來。
是了,那上面處處禁忌瀰漫,任平生就算不被禁忌侵蝕,可也難保他的意識能夠一直保持清醒,一旦連他也成為禁忌,那就糟了。
「我與你一起。」
「我也去。」
萱萱和七音等人都上來了。
「還有我……」
蕭無憶也上來了。
任平生回頭看去,全都是熟悉的身影。原來他的身後,有著這麼多人,願意與他一起……赴死。
「我們也去吧。」
各個勢力的老祖也站出來了。
他們知道,這一次去神霄之上,幾乎是赴死。但是,有些事情,總得要有人來做。
「無塵,想清楚了嗎?」
天上,鴻蒙劍祖看著他。
「我想清楚了。」
「好。」
鴻蒙劍祖道:「我會與眾位前輩,在外面打開一扇『神霄之門』,但只能維持三日,三日之後,神霄之門將徹底關閉。」
眾人皆屏住了呼吸,通過神霄之門,能夠去到神霄之上。三日之後,必須出來,否則就再也出不來了。
「開始吧。」
鴻蒙劍祖與道境二祖等諸位前輩,不再猶豫,立刻動用法力,開啟神霄之門。
「我們也去幫忙。」
諸天各界的人,都上去幫忙,如此才有足夠強的力量,打開神霄之門。
蕭無眉來到任平生的身邊,說道:「進入神霄之門後,就再也不能回頭了,在此之前,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任平生看向無妄天下方,娘親,小若,衣衣……還有好多好多人。但這一次,他不能再回去了。
另一邊,扶搖看著幽夜等人:「一切因我們而起,這一次,終究還是要回到那個地方。」
幽夜道:「也許……罷了。」
……
……
「轟隆……」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一陣震盪傳來,穹頂之上,出現了一道裂痕,那便是「神霄之門」。
在從前的時候,是無法打開這樣一扇神霄之門的,但因這次禁忌滲透,天上出現裂痕,所以才能打開。
眾人來到那神霄之門底下,能夠深深感受到禁忌的氣息。
「不行……裡面禁忌太重了,根本進不去。」
所有人皆徘徊在外面,任平生也沒辦法這樣進去,裡面的禁忌太重了,就算是煙雨和禁忌仙子,也無法阻隔。
「轟隆隆……」
就在這時,無妄天底下忽然傳來一股震盪,似有什麼東西飛上來了。
眾人定睛一看,那像是一座島嶼飛了上來。
「是神女墓!」
眾人皆是一驚,想不到竟然是人界那座神秘莫測的神女墓,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神女墓仿佛有著意識一樣,來到了任平生等人所在的地方,但這一次,神女墓並沒有攻擊任何人。
「我知道了……」
任平生看著眼前這座神女墓,說道:「神女墓能夠阻擋神霄之上的禁忌,我們進入神女墓裡面即可。」
「是這樣麼?」
眾人皆未想到,這座詭異可怕的神女墓,居然是好的?
「我們時間不多,快。」
眾人立刻進入神女墓,在所有人都進入之後,神女墓朝著神霄之門裡面飛了去。
除了扶搖和幽夜幾人,這裡其他的人,都沒有去到過神霄之上,也不知那上面,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象。
大約半個時辰,神女墓便已來到上面。眾人皆睜大了眼睛,果然如扶搖女帝所說,這裡被一片黑暗和死寂籠罩。
無數強者都埋葬在這裡,那一座座墓碑……森然恐怖。
「你們看……」
只見外面,到處都是禁忌瀰漫,好在眾人身處神女墓,那些禁忌滲透不進來。
「呃……」
任平生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腦海里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凌音兩指一併,點在他的眉心:「保持住清醒。」
「好……」
任平生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
就這麼一直往前,不知不覺已有兩日,越往前,禁忌越重。禁忌越重,神女墓的速度就越慢。
任平生的意識,也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到今日時,神女墓忽然停了下來,那前面似有著什麼出現。
「怎,怎麼停下來了……」
許多人皆心生恐懼。這也無怪,這上面除了他們,沒有一個活人,加上那可怕的禁忌,又怎能不讓人恐懼害怕?
任平生也陡然清醒了過來,「是她……」
他夢魘里的白髮女子,那個被黑暗腐蝕的白髮女子。
那種無法面對的恐懼,而這一次,不是在夢魘之中,而是真正切切的現實里。
「怎,怎麼這外面……有這麼多的花?」
這時眾人也注意到了,神女墓外面那片地,竟開滿了一片紅色的花。
「前面就是永夜之地了。」
扶搖看著前面那片黑暗籠罩的地方。這個地方,她太熟悉了,這就是當初他們逃出來的地方。
「你……回來了嗎?」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從那黑暗裡傳出,這一剎那,猶如夢魘般的恐懼,一下籠罩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誰……誰!」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那前面,這一刻仿佛連心跳都停止了。
「是她……」
這一次,任平生可以確定了,初蝶,便是他夢裡的那個白髮女子。
那是他的夢魘……是他一直都無法面對的恐懼。
突然間,外面出現了大片的禁忌,這些禁忌開始往神女墓裡面侵蝕,就連神女墓,這一刻也抵擋不住這禁忌的侵蝕了。
「不好!」
眾人臉色驚變,短短片刻間,禁忌便已滲透進來,整座神女墓,開始崩塌。
「神女墓快塌了,我們必須出去……」
「出去?外面全是禁忌,往哪裡去?」
「留在裡面,也是一死……不如,試試看!」
神女墓已經無法再繼續往前,眾人必須從裡面出來,可一來到外面,那無邊的禁忌,立刻洶湧而來。
「啊!」
很快,便有人受到禁忌的侵蝕。
扶搖驚道:「她就在前面……」
「初蝶……呃!」
任平生突然又一陣眩暈,腦海里像是有某種意識,正在侵蝕他。
「保持清醒。」
凌音立刻往他身上打入一道法力。
「不能……不能停下來,走……」
任平生極力保持著清醒,往前面那座永夜之地走去。到了永夜中,果然看見了那裡的一道身影。
「她,她……啊!」
「啊——」
這一瞬間,有更多的人受到禁忌侵蝕,那禁忌並沒有蔓延過來,僅僅只是有人看了她一眼,便被禁忌侵蝕了。
她整個人,已經被幻世的黑暗腐蝕,模樣恐怖至極。
凡是看見她的人,都會被禁忌腐蝕,都會死亡。
「不要看她……」
「千萬不要看她……」
「啊!」
附近頓時陷入一片哀嚎,即使眾人閉上了眼,也根本無法躲避。即使閉上眼睛,她那恐怖的樣子,依舊會出現在他們的腦海里。
尤其是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那恐怖的雙眼,只要看一眼,便會被她的禁忌腐蝕,無處可逃。
「退,退……退!」
眾人開始驚恐著往外退去,可無邊黑暗之下,又能逃到哪裡去?
只有一個人,此時不但沒有退,反而一步一步,向那黑暗中的女子走了去。
「任平生……不要去!」
蕭無憶驚叫道。
任何人去了,都會被她殺死,她要殺死一個人,不需要出手,只要看她一眼,就會被她的禁忌腐蝕。
就連境天帝那樣強,集合眾人之力都殺不死的人,到了這裡,恐怕也只有被她一眼秒殺的份。
「回來了麼?」
「初蝶……」
任平生一步一步走去,雲縉的意識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清晰,那些記憶碎片,也開始重現。
當年,雲縉已經找到了太元石,可就在那時,眾生劫劍出現了。
眾生劫劍乃萬古絕世兇器,以無數強者之魂鍛造而出,堪稱當世無敵,一劍將太元石斬出了裂痕。
出現裂痕的太元石,自諸天上墜落,雲縉為護住太元石,亦被眾生劫劍重創。
那時眾生劫劍要毀去太元石,雲縉只能以重傷之軀,將眾生劫劍封印。
不錯,正是雲縉以自己的身體,將眾生劫劍封印,將眾生劫劍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裡面。
這樣才可避免眾生劫劍繼續「追殺」太元石。
「雲縉,醒醒……你受這把劍的影響,已經太深了……」
以雲縉的實力,即使被眾生劫劍重創,只需不久,他亦能恢復,但是為了封印眾生劫劍,他卻不得不耗盡生命之力。
他用自身封印眾生劫劍,便等同是與眾生劫劍「同歸於盡」。
他自己也知道那樣做的後果,但是不得不如此,眾生劫劍太過凶戾,除了他,沒有人能夠封印得住。
這便是當年,雲縉身殞之謎。
至於眾生劫劍,如今已經成了天逆劍,劍上原來的意識已經消失,這把劍,也不再是眾生劫劍了。
在雲縉身殞之時,他以最後的神通,將自己一縷意識保留了下來,以神火包裹,交給了一位友人。
因為他知道,只有他的這一縷意識,將來能夠喚醒初蝶。
可怎知,那時蕭家突然生變,有幾個蕭家太祖,竟想用他的神火,復活一位蕭家遠祖。
因為他是逆天之人,在他活著的時候,這幾個蕭家太祖拿他沒辦法。在他死後,便想用他的神識復活遠祖。
蕭家生變之後,雲縉的友人也被滅口,凡是知道這件事的,都被暗中除去了。雲縉的神火,也從此被禁錮在了蕭家秘境。
初蝶在神霄之上封印幻世這件事,徹底無人知道了,而她……亦不知雲縉已經身故,更不知蕭家已經生變。
直到很多年後,蕭家一位後輩奇才得知了當年往事,他盜走了雲縉的神火,在一路被追殺的途中,他也身負重傷。
最後,他來到了深空古地,將雲縉的神火,交給了因為禁忌失守,而被放逐的深空古族。
並叮囑,此神火,萬不可落入蕭家之人手裡。
這便是所有事情經過了。
……
此刻,任平生一步一步向永夜走去,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他已經走到了初蝶的面前。
那是過去的他,無法面對的恐懼。
「我……回來了。」
這一刻,他是任平生,還是雲縉?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他伸出手,輕輕抱住了眼前的初蝶。
「任平生……」
看他抱住禁忌之主,蕭無憶等人在後面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這一刻,他是雲縉,還是他自己?
下一刻,初蝶的模樣,開始出現變化,她被幻世腐蝕的模樣,慢慢恢復了,恢復成了從前的模樣。
和她的名字一樣美……初蝶,天上花。
「她……」
眾人簡直難以相信,那樣恐怖的一個禁忌之主,她原來,如此的美。
「回來了,初蝶……」
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是雲縉的意識,是雲縉的聲音。
「這是我們的約定。」
「哥哥……回來了麼。這一世,再也不分開……」
初蝶的身影,開始淡化,最後逐漸消散。
「初蝶有些累了,好累……」
「初蝶……」
任平生也在這一瞬間清醒了過來,是夢?是醒?不是夢,雲縉的意識,就是他的意識。
「初蝶!」
他拼命地揮著手,想要抓住初蝶的身影,可越是伸手去抓,初蝶的身影,消失得越快。
最後完全消失在了這片永夜黑暗中。
初蝶,其實她早就已經不在了,這只是她……留在神霄之上的思念,一縷殘念。所有的禁忌,都是她的執念,是吸收了幻世無數黑暗,被幻世腐蝕後的執念。
這一刻,她的執念消失了。
神霄之上的禁忌開始消失,就連剛才那些被禁忌侵蝕的人,他們身上的禁忌也消失了。
無妄天上,那片禁忌也在迅速消失。
眾人見到禁忌消失,無不驚喜若狂:「成功了……他們成功了!」
世間每一個角落,所有的禁忌,都開始消失。
降臨神界的禁忌消失了,人界的禁忌也消失了,在深空古地,那些正在蔓延的禁忌,通通消失了。
「禁忌……消失了?」
「娘親快看!消失了,那些禁忌全都消失了!」
「他……做到了。」
……
神霄之上,眾人也歡呼雀躍,唯有任平生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雲裳在他的身後,眼淚不斷落下,哭泣。剛才,她有那麼一刻,好像自己便是初蝶,經歷了她一生的故事和回憶。
「轟隆隆……」
就在眾人歡喜之時,忽然間又一股震盪傳來,而這股震盪,來自於永夜的另一邊——幻世。
「怎麼了……」
眾人立刻清醒過來,緊張地看著那片黑暗之地。
扶搖道:「是幻世……這些年來,初蝶即便只剩下一縷殘念,她也依舊守在這裡,封印著幻世的黑暗。但現在,她消失了……必須重新有人,封印住這裡。」
「這……這。」
眾人彼此相看,這要何人才能封印得住?即便是他們那些至尊強者,也會被幻世的黑暗吞噬。
「太元石。」
人群里傳出一個聲音,只有太元石,能夠鎮壓住幻世的黑暗。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才響起一個輕輕的聲音:「阿平,我知道我是誰了……」
雲裳眼中淚痕猶在,她看著任平生,哽咽地道:「你還記得,我從前與你說過的嗎?我總是做一個夢,夢裡面不知是哪裡,只有一片黑暗,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一萬年,又一萬年……我才終於,慢慢有了意識。」
「我,我……」
雲裳眼淚一顆一顆落在腳下的這片土地,她看著腳下的土地:「這個地方……便是我夢裡的地方。」
「原來,我不是神女祝離……我是,太元石。這一世……可我,終究,要回來。」
「她,她……」
外面所有人都驚住了。
她是太元石,那她豈不是要代替初蝶,一直守在這裡,一萬年,又一萬年的過去……永無盡日。
無邊的黑暗,冰冷,孤獨,恐懼……承受初蝶所承受的一切。那到時候,會不會又多一個禁忌?
「阿平……」
雲裳抬起頭來,想繼續說著什麼,可眼淚不斷墜落,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用力抱住了他。
「很多年後,你會不會忘了我……會不會有新的喜歡之人……沒,沒關係……」
她說到最後,笑著擦去眼淚,可一會兒,又大聲哭了出來。
「我已經做了一世的人,怎麼能,能再貪心呢……」
「可是,為什麼,捨不得……」
眾人都沉默著。
就在這時,又一陣震盪傳來,這一次不是幻世,而是下邊的無妄天。
扶搖立刻向任平生道:「神霄之門要關閉了,這一次神霄之門關閉,就再也無法開啟了!」
「阿平……」
她知道,要分開了。這一刻,更是淚如雨下,但她不能再繼續,緊緊地拽著他。
她必須放手,讓他離開這裡。
「任平生!」
扶搖見他不動,再次喊了他一聲。
任平生仿佛沒有聽見,他輕輕拭去雲裳眼角的淚:「你忘了嗎?我說過,這一世,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師父!」
七音等人也是一驚,他的意思,莫非是他也要留在神霄之上,可是,可是……
任平生看向眾人:「神霄之門快要關閉了,諸位,儘快離開這裡吧。至於我……我意已決,無需再言。」
「師父……」
七音怔怔地看著他。
任平生向她道:「小七,照顧好你的師妹,還有……小若。」
最後,還有煙雨和禁忌仙子,她們也不能留在這裡,她們修為猶在,但身上已經沒有禁忌之力了。
煙雨身上的禁忌意識消失了,但她本身離恨天女的意識還在。至于禁忌仙子,當初她雖是自禁忌中而生,但如今,也已經有了萬年前煙雨的意識。
他們所有人,都不能留在神霄之上,因為這裡,本不是他們該來之地。
「煙雨,保重……」
所有人,一一道別後,任平生的目光,最後落在了蕭塵的身上,「其實在七千多年前,我們是不是就已經見過?在時光交錯的空間裡……」
蕭塵沒有說別的,只道:「我會找到徹底封印幻世的辦法……在此之前,不要迷失了自己。」
任平生道:「那我等你。」
「師父……」
七音仍是傷心至極,她知道,這句話,大概只是安慰。
「神霄之門快關閉了,走。」
……
眾人離開了神霄之上,回到無妄天,鴻蒙劍祖問道:「無塵……他呢?」
眾人將裡面的事情說了。
「他……唉。」
神霄之門關閉,再難開啟。
「想不到這一次……」
……
數日之後,蕭塵一行人已經回到鴻蒙神界。
到今日,天上依舊是五彩霞光籠罩,這一次的諸天動盪,導致許多地方產生裂隙,接下來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慢慢恢復。
「塵兒,你在看什麼?」
凌音見他從神霄天回來以後,一直望著天上,問道。
「總覺得,事情到了這裡……還沒有結束。」
蕭塵看著天上,天道蒼古,湮滅之主……真的是他們嗎?太古元兇。
「喵了個咪!本大仙早就說了,肯定在這裡!」
「咕嘰!」
「咕嚕!」
「你們看,是不是那小子?」
蕭塵回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隻狸貓精,帶著兩隻圓滾滾的小獸朝這裡跑了過來。
「咕嚕!」
「咕嘰!」
那兩隻小獸,一見到他,飛也似的跑了過來。
「是啊,我都差點忘了,仙元古地……」
蕭塵將兩隻小獸放在肩膀,三百年,它們都未曾變化。他又往遠處看去,許多熟悉的身影,都向著這裡走來。
「是啊,某些人,一消失,就是三百多年。」
「心兒,憐月,慕雪,你們……」
蕭塵看著從前熟悉的身影,這一刻的記憶,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年前。可是有的人,卻再也見不到了。
「修為不怎樣,紅顏知己,倒是有著不少。」
就在這時,另外一邊走出一個冷冰冰的白髮之人,居然是與蕭塵一模一樣的人。
「鬼鬼鬼……見鬼啦!」
狸貓精驚得大跳了起來:「喵了個咪!怎怎怎……怎麼有兩個臭小子?」
「哼……」
白髮之人冷冷一哼,像是萬古不化的寒冰一樣,一走過來時,就連皇甫心兒,李慕雪,素憐月等人都打了個冷顫。
這個白頭髮,冷冰冰的傢伙,果真是他的前世?
蕭塵也只得無奈苦笑,接著又認真起來,對白髮之人道:「未央,她……」
白髮之人道:「鴻蒙古地有一縷太初之氣,我自會找到復活她的方法,另外……這件事,與你無關。」
「那……還有千羽師妹。」蕭塵補充道。
白髮之人冷冷道:「千羽霓裳,也與你無關。」
「是是是……」
蕭塵只能聳聳肩膀,最後看向凌音,話還沒有說出口,白髮之人道:「師父也是我的,與你無關。」
這回蕭塵伸手打斷了:「這可不行。」
凌音搖了搖頭:「還得去玉樞界一趟,你們不要吵了。」在她的心裡,當然,兩個都是她的徒弟。
一個人的前世與今生能夠分離出來,也是奇蹟了。
等白髮之人和凌音走後,皇甫心兒拿手戳了戳蕭塵:「誒誒,木頭,剛剛那個人,他真的是你的前世啊?」
蕭塵看著玉樞界那邊方向,嘆息一聲,搖搖頭,最後又抬起頭來,望著天上一動不動。
「你在看什麼?」
「你們知道,那上面是什麼地方嗎?」
「嗯……過來的時候,似乎有聽他們說過,叫做……神霄之上?」
「嗯,神霄之上。」
素憐月道:「傳說在神霄之上,埋葬了無數個時代的強者,竟然是真的……」
「不。」
蕭塵搖了搖頭。
素憐月好奇看著他:「那是什麼?」
「是……誓言。」
「她的誓言,至死不休。」
「他……也算是,完成了吧。」
「喵了個咪!又在講什麼大道理,本大仙聽不懂……」
「狸貓精,你真是一點沒變啊。」
「聽師父說,只要恢復三皇大陣,就能讓仙兒重新出來,想見見她嗎?」
「尊嘟假嘟!」
「那自然是……真的。」
……
這段時間,由於兩地連通,整個鴻蒙神界鬧騰無比,距離上次的諸天之變,才過去不到兩個月,仿佛眾人便已經忘了有這回事。
也許百年後,千年後,萬年後……那時,又還有多少人記得。
崑崙仙界。
小若坐在百花仙境裡,整天望著天上,說不定哪一天,哥哥就像上次一樣,突然回來了呢。
「小杌杌,你說哥哥,他還會再回來嗎……」
……
人界,九幽城。
月光傾灑在亭台上,一人,一壺酒。
「神霄之上,埋葬的不是萬古強者,而是一個人……深深的喜歡。」
……
《神霄之上·終》
……
後記:
到這裡,《神霄之上》的故事就暫時告一段落了,作者一時間也有千言萬語難以訴說。
雲縉和初蝶,多少有些遺憾。
至於後續是否會出一些關於他們的番外,感興趣的朋友可以關注下古異的公眾號,或者進書群來玩(群號在書簡介下面)。
嗯……目前完本的三本書,雖然是三部曲,但其實各自都有著一個不同的主題。
第一本書《九界仙尊》,主題為「執念」。
第二本書《十方乾坤》,主題為「守護」。
第三本書《神霄之上》,主題為「誓言」。
至於第四本書,其實在寫《神霄之上》之前,就已經構思了一些,不過當時因為要完成三部曲,所以先寫了《神霄之上》。
而第四本書主題為何,故事背景如何,當然不會再遵循尋常的套路,至於究竟是怎樣,這裡古異不好透劇,大家感興趣的話,不妨在群里猜猜看。
感謝所有一路陪著《神霄之上》走到最後的朋友……任平生和雲裳還能再回來嗎?
讓我們一起,靜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