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三日時間一晃而逝,但是對於此刻枯坐在浴水之中的秋澤來說,這三天時間好像只是一瞬。
「沒想到藥浴之中所蘊含的能量竟然如此巨大,不過短短三日,我竟然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秋澤感受著充斥全身的氣血之力,臉上滿是振奮之色,出乎意料,藥浴的強大作用遠遠超過了秋澤的想像。
「不但如此,甚至連自己前段時間受得傷也痊癒了,這種驚人的恢復能力真的讓人難以想像啊。」
伸手摸了摸後背光潔的皮膚,秋澤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這算什麼,不過是稍微恢復了一番你的體質罷了,你的身體實在太弱,我雖然有能力將你在短期內鍛造成一名武者,但是這樣對你的根基有礙,所以想要獲得最終的實力,還得依靠你自己。」
看到秋澤眼中的沾沾自喜,雷尊恰如其分的潑冷水道。
「靠我自己?」
對於雷尊的話,秋澤有些困惑。
「不錯,先出城到炎狼山再說。」
雷尊不願意過多的解釋,隨口說道。
「炎狼山?!那可是有一品妖獸出沒的地方啊,我現在絲毫修為也無,如果貿然闖入其中,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對於雷尊的命令,秋澤第一次反駁了起來,死過一次以後,秋澤比誰都不在乎性命,卻又比誰都在乎性命。
「哼,怕死就不要去。」
雷尊聽到秋澤的話絲毫沒有將就的意思,反而冷哼一聲,強硬道。
「好吧。」
秋澤無奈了,知道自己沒有反駁的權利,只好無奈的閉上嘴巴,選擇徹底服從。
炎狼山橫跨大成、崇武兩國,綿延數萬里,山勢險峻,地形崎嶇。
之所以會有炎狼山之名,正是因為此山之中盛產一品妖獸炎狼。
炎狼這種妖獸雖然實力僅僅相當於人類的武徒境界武者,算不上十分的強大,但是由於這個物種喜好群聚,且有睚眥必報的性格。
所以即便是武士境界的武者,在面對成群結隊的炎狼獸群時,也不敢輕觸其芒,久而久之炎狼自然成為了這座山脈的霸主,這座山脈也自然而然有了炎狼之名。
所以,如果沒有足夠實力和足夠信心的話,普通人根本不敢輕上炎狼山一步,這也是秋澤在聽到雷尊竟然讓自己這個毫無修為之人前往炎狼山會那般驚訝的原因所在。
炎狼山位於開遠城東南百里處,算不上太遠,這一日清晨,秋澤收拾利索,也不用向人報備,準備了一些乾糧和換洗的衣物的衣物後就朝著百里外的炎狼山趕去。
此時已經接近深秋,一路之上遇到的樹葉也脫落的厲害,等到秋澤一口氣趕到炎狼山山腳下的時候,日頭早已經到了響午。
「幸好泡了幾天藥浴,體質增強了不少,不然一口氣跑了近百里的路,我還是真的有些受不了啊。」
感受著酸軟的四肢,秋澤摸了把臉上的汗水,有些無奈的想道。
「振作一點,這才區區百里路程你就受不了了?我可清楚的記得,以前你可是親口告訴我,你可是絲毫不怕吃苦的。」
看著如同軟腳蝦一般的秋澤,雷尊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我不過就稍微休息一會兒罷了,哪裡是怕吃苦了。」
秋澤心中腹謗了一句,但是表面上卻是不敢露出任何異樣的。
「接下來我們就要進行死命訓練,從各個方面來鍛造你的體能,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要是害怕吃苦,那還是現在就停止吧,不然到時候可有你哭的時候。」
看著面色鎮定的秋澤,雷尊冷冷得道。
「我明白了,我一定可以完成你要求的任務。」
經過短短几天的相處,秋澤已經明白了雷尊的性格,這就是一個十分較真,然後會偶爾有些幽默的人,當然,對於修煉,他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認真與執著。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第一項,身負百斤巨石朝山中進發。」
雷尊聞言,言語沒有絲毫波動,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一般散步著命令。
「還真要往山裡面跑啊?」
聽到雷尊的命令,秋澤有些無奈,但是想到其性格,也只好咬緊牙關服從,隨手撩起一塊半人高的巨大青石,背在身上,佝僂著背部朝著山中跑去。
經過這幾日藥浴的吸收,秋澤原本孱弱的身體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一百斤重的石塊算不上什麼負擔。
但是令人無奈的是,眼前這裡可不是平地,而是崎嶇的山林,每前進一步都要花費數倍的精力,所以別說秋澤這樣一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即便是真正的武者,在面對這樣殘酷的訓練時,也必然甘拜下風。
「這就是你的全部潛力麼,是今天沒有吃飯,還是你已經認輸了?放棄了?你要明白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你不想明白這一點,即便是再活一世,你的下場也註定好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跑了多久,雷尊看著每前進一步都汗如雨下,身子如羊癲瘋一般劇烈顫抖的秋澤,威嚴的臉上沒有絲毫心軟,反而近乎咆哮的道。
「夠了,不要說了!」
雖然經過長達三個多時辰毫無間歇的奔跑,秋澤渾身的精力幾欲枯竭,已經發腫的大腿此刻每移動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心力,但是在聽到雷尊話語的一瞬,秋澤癲狂了。
不知道為什麼,秋澤像是從雷尊的話語中看到那個前世的自己,那個任人唯親,得過且過懦弱,無能,自己最為討厭的自己。
「不,我不要這樣的自己,我要改變!」
秋澤忽然發出一聲怒吼,巨大的吼聲如同驚雷一般響徹在昏暗的山林,頓時驚起了一片片老鴉,操著聒噪的聲音驚慌的朝著四方飛去。
看著再次奔跑起來的秋澤,隱於其身體之中的雷尊才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也不知道再次奔跑了多久,秋澤除了大腦還能勉強思考以外,整個身體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按照一個既定的慣性,就那樣向前奔去。
「好了,可以停下了。」
終於,雷尊開口了,這個略顯乾澀的中年男聲如同天籟一般瞬間擊中秋澤的大腦。
秋澤想笑,但是因為勞累,臉上的肌肉無論如何也湊不成笑的模樣,只好聳拉著一張死人臉,緩緩停住了步伐,一招一式的放下了背上的青石。
「用石頭把溪水攔截一部分,按照昨天晚上三分之一藥材的量,倒入溪水中。」
雷尊不喜歡說廢話,直接開口道。
「明白了。」
秋澤沙啞著嗓子回答了一句,就顫抖著手解下了晚上的布袋,將其中的藥材獸骨倒入了一個用石頭壘砌成的盆狀溪水之中。
秋澤現在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等到一切做的差不多的時候,連衣服都沒力氣脫,就一個趔趄跌入了溪水之中。
背後,早已經被青石研磨破碎的血肉,此刻早已經浸透衣衫,殷紅一片,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