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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雖走,酒未淡。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孫洪雷帶著淡淡酒意,心滿意足離開後,酒吧雅座就剩下封休和應彩蝶。
雅座空間不大,且因為跟孫洪雷不熟,應彩蝶便一直坐在封休旁邊。
可孫洪雷離開後,應彩蝶卻沒急著換座位,因為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真在日本留學過?還幹過節目策劃工作?」
應彩蝶的聲音十分好聽,柔而不膩,如黃鶯啼鳴,動人心扉。再配合上此刻她那好奇的眼神,歪頭詢問的可愛動作,簡直美翻了。
如果不是飛機場,如果不是那讓人心生恐懼的火爆性格…
說不定,封休真會考慮跟應彩蝶接觸看看。
現在嘛
「想什麼那?」應彩蝶拍著桌子提醒道:「問你問題呢!」
封休心:果然,他就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的…暴力。
他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正面回應應彩蝶:「我的確在日本生活過幾年,用半工半讀的方式完成了本科學位。至於節目策劃…我沒做過。」
應彩蝶不信:「那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別說你瞎忽悠孫洪雷,那些東西可不是誰都能說出來的。」
「就知道你目光如炬!」封休無語,不得不解釋道:「剛到日本時,經濟拮据。為了賺學費,我在真人秀劇組裡打過零工。」
應彩蝶懷疑道:「打雜?」
在劇組打零工,自然會讓她聯想到打雜這種常見的低級工作。
可封休卻搖了搖頭:「不是打雜,而是…實驗員。」
「實驗員?」應彩蝶問道:「聽起來很高級的樣子!專門做研究的?」
封休苦笑:「不是做研究的實驗員,而是嘗試各種變態節目的實驗員。
比如,穿著泳衣躺在熱水裡,實驗人能承受的極限水溫,以及在裡面的極限時間。獲得這些數據後,供節目組編劇參考,以設定遊戲難度。」
「脫光了跳進熱水了?什麼節目,這麼變態!」應彩蝶難以理解,怎麼會有這種節目,而且還有人看?
「呵…」封休笑了:「這就變態了?告訴你,這種級別的遊戲在日本只不過是小兒科。什麼生吞蟑螂、蜘蛛、半夜裡把你住的房間拆掉,那才叫變態。」
封休說這些不為人知的辛秘時,語氣雖然調侃,但應彩蝶還是從他眼中看出絲絲不堪回首的痛苦神情:「難道…你說的這些,你都經歷過?」
封休點了點頭:「都經歷過。畢竟是實驗員嘛。總要先嘗試難度,然後才再讓嘉賓做。不過只要是實驗員能夠忍受的,編劇都會拿來給嘉賓做。嘿嘿。」
注意到封休這份惡作劇似的得意笑容,應彩蝶立即警覺:「怎麼?你故意實驗了很多高難度的變態遊戲,讓後讓那些嘉賓嘗試?」
封休坦然的點頭,且甚至十分得意:「不錯!我做這份工作,首先看重它薪水豐厚。其次可以鍛煉膽量,讓自己變得堅強。順帶著,可以折磨折磨日本人。
你不知道,很多超級變態的遊戲都是我實驗出來的。那時,我還因此獲得了『勇士』的稱號。可想而知,那些日本嘉賓的下場了。」
「呦呵,沒想到你還有抗日情節。」
「不會浪費精力主動去做,但如果順手,當然不會放過這種的機會。」
「可做真人秀節目的示實驗員,就能知道那麼多東西?」
封休擺手指道:「不要小瞧了這種實驗員,他們的工作十分重要。通常是編劇設計變態遊戲的重要數據提供者。
因此,大部分實驗員跟編劇、導演都會有深入的交流。
我就是利用這種機會,從日本編劇那裡獲得了很多真人秀節目心得。
而有時旁觀他們錄製節目,也能從中學到些東西和經驗。
這些心得和經驗雖然在真人秀水平高的國家不值一提,但是在真人秀剛發展的國內,還是能解決很多問題的。
所以,如果孫洪雷聽從了我的建議,那他的問題會迎刃而解。
就看他如何選擇了。」
封休穿著黑色西褲,白色襯衫,靠坐在椅背上。修長的雙手隨意的把玩那隻漂亮的空酒杯。目光穿越酒吧厚厚的牆壁,跨過時間和空間的距離,追憶那些似惡作劇,實則非常痛苦的往事。
他的嗓音非常平穩,敘事時也沒有任何起伏。似乎,他只是在單純的敘述,敘述一件跟他毫不相關的事。
應彩蝶現在才真正意識到,封休的冷漠不是偽裝,而是深深刻入骨子裡。對外人冷酷無情,對自己同樣的…心狠手辣。
應彩蝶有種古怪的感覺,似乎封休看待自己的身體,猶如看待某種工具。只要能用它做到想做的事就可以,完全不顧其中的辛苦和艱難。
「好狠的男人!」
不久前,封休極深的城府,讓她感到可怕。
現在,她覺得更讓人可怕的是他的內心。
原本,她還想詢問封休跟孫洪雷成為朋友是不是巧合。
可現在,她不用問就知道最終的答案了。
「看的出來,孫洪雷對你十分佩服,好像真心想跟你做朋友。否則,他那種藝人不會輕易承諾幫你搞定麻煩。更不會給你留下私人電話和住址。
而這些,都是你設計好的?」
封休沒否認,淡淡的回應道:「嗯。」
應彩蝶裝作不懂,問道:「能說說具體過程?」
封休似乎沒看出應彩蝶的試探,隨口解釋道:「他這種藝人疑心通常很重。雖然他答應跟我出來喝酒,答應跟我做朋友,但那都是敷衍。
他出來喝酒,那是因為自己需要發泄。
喝酒前,他答應幫我說好話,那是因為他不想因為這點事跟我這個掛著專家名頭的人為敵。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被羅宏斌當槍使。
所以說,他幫我說話,其實是反抗羅宏斌,彰顯自己的不可忽視。
但我要的不僅僅是讓他幫我說好話,而是完全站在我這邊。全心全意的幫助我改變民眾的看法,儘快平息風波。
所以,我要跟他成為朋友,成為可以相互幫助的朋友。
我看出他想喝酒,卻故意找這種小資的地方,就是想表達自己的善意,表達自己關心他,夠資格做他朋友。
事實證明,這辦法不賴,獲得了他很大好感。
而幫他解決心態問題只不過是適逢其會。換做其它問題,我也肯定能說出點門道,讓他心懷感激。進而拿我當朋友,幫助我。
呵呵,就是沒想到今天這麼順利。解決的如此完美。」
說完,封休便沒再說話,徑直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隨即眼眸微闔的品嘗著紅酒的芳香。那表情看似陶醉,可陶醉的背後,卻是心酸和孤獨。
不錯,他的計劃非常完美,他解讀人性毫無差錯。可如此算計,他心中又何嘗好過。他也想拋開算計,用正常人的方式與人做朋友。他甚至渴望。
可執著的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誘人的念頭,選擇了更便捷、更迅速的交友方式。
應彩蝶沒注意到封休這份複雜的表情,她還沉浸在震撼中。
「果然,這傢伙動用了看家本領,利用多年行騙的經驗和眼光,解讀人心。進而制定計劃,達到交好孫洪雷的目的。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雖然心中震撼,可反而激發起應彩蝶無窮的鬥志。
「封休,我倒要看看,我們兩人到底誰更厲害!」
不服輸的應彩蝶,儼然將封休看做了試金石。
她要用封休完善自我,提高自身的能力,做最優秀的刑警。
「走了。今天太累,回去休息了。」
封休放下杯子未喝完的紅酒杯,乾脆的結賬離開。
應彩蝶還沉浸在自我總結分析中,全然沒注意到,昏暗的光將他孤獨的背影拖得老長,連帶著那告別的聲音都顯得那般疲憊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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