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單單是一句威脅,更是震攝。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已經面如死灰的孟秋靜靜的跌落在地上。原本托著張毅風逃離的孟秋幻影也轟然而散。
&主大人。」原本意識已經模糊的張毅風輕輕的吐出這四個字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不遠處的一處黯劫隧道中,一個身穿錦緞龍紋的男子忽然驚呼道:「火幽蓮。」
&然會輸給屈明洞弟子,面對這樣的貨色也能輸?回去後便到困生台領三百六陽鞭!以示懲戒。」像拎小雞子一樣,將張毅風拎在手中的火幽蓮淡淡的說道。
&弟,快逃。」黑袍人這下傻眼,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傳說中的困生獄獄主會出現,這可是跟他們屈明洞老祖一個層次的存在。想要再殺孟秋和張毅風已是不能了。
司馬劍男愣愣的站在哪裡,整個人一動不動,似乎被人禁錮了一樣。微動的雙眼中流露出的全是貪婪,而後慢慢的向火幽蓮走去,口中還在念叨:「你怎麼可以這麼美。」
黑袍人知道這個師弟一直是個色胚,屈明洞方圓數百里內的年輕女子基本被禍害了個遍,甚至還和蠻獸域巫魔階段能化人形的蠻獸有染。「當真色字頭上一把刀。」黑袍人暗罵道,直接拿出了最快的速度逃跑,天輪同心步已經激發到了極限。
&火幽蓮冷哼一聲,明眸微動。
只見一道火牆便出現在了黑袍人的去路,頓時一聲慘叫發出,黑袍人之人便化為了虛偽,連魂種都沒有留下,只剩下滿是裂痕的納物球漂浮在空中。
忽然一道白色光芒從納物球中噴射而出,化作一個一身藍袍的老者,大聲的嘶吼道:「火幽蓮,你居然親自動手斬殺我門下弟子,老夫一定去尋冥主好生說道說道。」
黯劫隧道中的男子看到藍袍老者現身,難掩興奮之色,自言自語道:「沒事想到連屈明洞兩大老祖之一的姬冷之都出現了,看來要早點回去將張毅風的情況告知長老們,神遺族,好一個神遺族餘孽。這可是我成為長老的好機會。」
&了又如何?」火幽蓮輕蔑道,隨手一指,還沉浸在火幽蓮美色中的司馬劍男也化作了飛灰。
被火幽蓮殺了黑袍弟子,又當著他的面殺了司馬劍男,藍袍老者怒火中燒道:「好,好,好,火幽蓮,我屈明洞定要傾巢而出,既然你要戰,那我們便戰就是了。」
&冷之,這一切都是你門下自找的。再不滾,我不介意也將你這凝練不久的准神化身一起滅了。」火幽蓮輕描淡寫道。
&你,火幽蓮你等著。」藍袍老者捲起黑袍人幾近損毀的納物球後化作一道白光奔向天際。
待姬冷之走後不久,火幽蓮正在檢查孟秋和張毅風的傷勢,張毅風傷的極重,穿體的一刀再偏離一分,便要傷及腹穴了,剩下的基本都是經脈受損。孟秋其實更慘,經脈受損,體力念力枯竭不說,林界空間剛形成雛形的化身種子已經潰散。
隨手一翻,一顆散發著異香的丹藥出現火幽蓮手中,將其中三分之二給孟秋服用,剩下的三分之一則給了張毅風。孟秋在服下丹藥下當即便醒了過來,跪倒在地,等待火幽蓮發落。
沒有搭理孟秋,只見火幽蓮玉手輕拂,這一處天際的念元和武元忽然變的暴躁異常,無數裂縫出現在天際,輕聲說道:「盯了這麼久,是不是要說點什麼?」
&好,被這死娘皮發現了。」隱藏在黯劫隧道中的錦緞龍紋之人,急忙遠遁,可還不等他遁遠,被火幽蓮轟擊,變的不穩定的黯劫隧道無數滅身陰風大作,一聲悽慘叫聲傳來。
另外不遠一處,靈狐老祖白玄心一把抓起虛空子不斷變換身形,躲閃著滅身陰風,急速前進。
&魂門水冰見過前輩。」距離火幽蓮三十丈開外,一身青衫的水冰躬身行禮道。
地魂門宗門原本就是雍城的外圍,距離這裡並不算遠,強烈的念力和武力波動逸散,剛回到宗門的水冰便和門中長老一同前來,知道是屈明洞和困生獄的矛盾後,門中長老便直接離去,而水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張毅風,便留了下來。其實她數次想要出手,可她雖然煉魂術天賦極高,但念力修為只有念宗三段而已。現在她更是慶幸門中長老離開,雖然修煉短短三十年,可極為收到地魂門的重視,知道不少雲商大陸的傳聞,自然也了解神遺族意味著什麼。
&想過怎麼死嗎?」火幽蓮淡淡的問道。
水冰是何等聰慧,自然明白火幽蓮的意思,這是要殺人滅口啊,急忙躬身說道:「還請前輩放心,今日看到聽到之事,定會爛於腹中,不會外泄。」
&只相信死人會守口如瓶。」火幽蓮輕輕邁出一步,已經來到了水冰的身前,玉指輕輕的扶起水冰的下巴,似乎在思索什麼,又在猶豫什麼。
正在這時,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前輩手下留情,水冰乃是故人之後。」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救徒心切的虛空子。還有一直在四處感應白幽然氣息的靈狐老祖白玄心。
火幽蓮也是一愣,再細細端詳之後,玉手點在水冰的額頭,淡淡的說道:「原來如此,若有一天,你的宗門覆滅,那便來困生獄尋我吧,我可收你為徒,權當了結一段因果,這部功法傳授於你,今日之事,我相信回到宗門後,你知道怎麼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水冰一時疑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委,看了一眼張毅風後,躬身行禮後便轉身離開了。
在火幽蓮和水冰說話之際,虛空子已經撲倒在張毅風的身前,老淚縱橫,「風兒,風兒,你醒醒,你醒醒。為師來晚了,真不該放你出來。」
&虛空你起來,就是打,老身也要打醒你這頑徒,我們幽然到底在何處?」白玄心看著生機彌散的張毅風說道。
早在虛空子和白玄心到來之前,孟秋已經托著殘軀,給張毅風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否則,白玄心這時,白玄心早就發現張毅風一身藍血了。
&聽聞虛空子和蠻獸域南靈狐王一族過從甚密,二位還真是蠻配的。」火幽蓮紅唇微動,打趣道。看著虛空子如此激動,再啟紅唇說道:「張毅風傷的蠻重的,我已經給他服用了茯苓再造丹,修養一陣便無大礙了。」
&謝前輩。」聽火幽蓮如此說,虛空子也是放心,這茯苓再造丹他只曾聽說,不曾見過,據悉曾經在格木多商會拍賣時出現過一顆,價值逾百萬雲金幣,那可是用來溫養經脈的尊級丹藥。
&問困生獄主,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小幽然小公主呢?」同為準神階強者,靈狐老祖也懶的計較火幽蓮的取笑,單刀直入的問道。
&秋,你一路與張毅風同行,便給玄心老祖說說吧。」火幽蓮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原委,便授意孟秋。
孟秋邊將自己和張毅風一路來的種種如實相告,但隱去了張毅風是神遺族人的這一消息。
聽完孟秋所述,虛空子心疼的看著張毅風,心中也是頗為自豪,不但加入了冥,而且面對武霸一段巔峰的強者,都敢一戰,還傷了對方。但也有令他頭疼的地方,居然和凶之絕地雷鳴山扯上了關係。還有一個他不明白的地方,那個煩人涵究竟是什麼人?
火幽蓮也是驚異,孟秋和張毅風居然去了天毒門,而且那雲橫子竟然將《千丹方》和《丹草卷》託付給了張毅風。
&虛空,從你徒弟的納物球中把幽然喚出來,老身要看看幽然現在的情況。」孟秋說完,白玄心的面色稍微緩解,雖然不知道白幽然是怎麼傷的,但張毅風為了尋那轉魂靈草居然去了天毒門,還差點被人算計,足見張毅風對白幽然是相當盡心竭力的。
虛空子直接從張毅風的納物球喚出被藍色晶體包裹著的白幽然,只見白玄心眼角濕潤,不斷地撫摸著自己的心頭肉。
忽然一道紅光閃現,虛空子單身一揮,那道紅光便被禁錮了起來,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何要藏身於我徒兒的納物球中。」
&輩東陵川,見過各位前輩,晚輩是被小主人救下的。當初魂種重生,無所儀仗,得賜一道皇級煉魂符來容身。」這道紅光便是當初張毅風和閻月素被追殺時所收服的東陵川。剛一出納物球,東陵傳便要逃跑,沒有跑成,自然不敢說瞎話,因為眼前這四人的氣息實在太強大了。
&虛空先等下再跟這魂魄計較,幽蓮獄主,不知道除了那轉魂靈草,和天星子的魂魄重聚之法可其他辦法讓幽然的魂魄重聚。」白玄心打斷了虛空子,然後沖火幽蓮問道。
&星子倒是還活著,那雲橫子所言非虛,至於轉換靈草便不要去奢望了,即便你我出面,也是枉然。其他辦法倒是不清楚,看來只能將精力放在尋找天星子了。」火幽蓮淡淡的說道。
&祖,既然這事情是因風兒所起,尋找天星子的重任便交予我吧,大不了用煉魂法決跟他換。同為聖級煉魂師,相信這點面子還是有的。」虛空子直言道。
正在三人想法辦的時候,一旁被禁錮的東陵川開口了:「各位前輩,晚輩倒是知道一法。」
三人同時側目看向東陵川,說道:>
&輩闖蕩大陸時,曾誤闖一座洞府,發現了諸多煉魂發訣,後來被那守護洞府的鎖魂符所傷,只剩下魂種,但也即將消散,後來回憶在那洞府中觀摩到一門煉魂法決,《凝魂訣殘章》,便依照其中之法,尋找了一位強大的煉魂師幫忙,這才得以讓魂種重生。」東陵川顫顫巍巍的說道。
聽東陵川說完,白玄心激動不已,急忙說道:「小虛空,既然你徒弟是他的主人,那你便修習下那《凝魂訣殘章》。幽然老身先帶回去了,用金魂泉幫她把魂魄穩住,半年後你來找老身。」說罷,白玄心捲起白幽然便撕開空間離開了。
&秋,帶上張毅風,我們回困生獄吧。」火幽蓮說道。
&前輩且慢,虛空子有事相求。」虛空子急忙說道。
看了一眼虛空子,火幽蓮傳音道:「虛空子,雖然你一身煉魂術出神入化,可輪修為還差了點,神遺族在這片大陸上的處境你清楚,你能庇護一時,難道你能庇護一世。現在有能力保護他的只有我。若你想將他帶回你的老巢,那就用康鐮的神種所在來換吧。」
虛空子驚訝的看著火幽蓮,他沒有想到火幽蓮竟然知曉張毅風神遺族人的身份。急忙傳音道:「前輩>
見虛空子神色有變,又欲言又止,火幽蓮繼續傳音道:「不需要這麼驚訝,至於他血脈的事情,我也能夠解決,但你卻不能解決。他還需要時間來成長,而你的時間卻不多了。這一族從來不出凡夫俗子,勢必踩著萬骨前行。」說完,火幽蓮便捲起孟秋和張毅風撕裂空間而去。
虛空子感激的看著已經消失在黯劫隧道中的火幽蓮,火幽蓮說得對,這一切都是他不能給,衝著對方消失的方向深深的躬身行禮。
忽然一道泛著金光的令牌出現在虛空子的手中,又一道聲音傳來:「若你有難,那便將念力注入其中,我自會遣人救護。若你想徒弟了,也可來依靠這獄主金令來尋找困生獄所在。」
&吧,我們也該會去了。」虛空子收起獄主金令說道。
&老主人。」東陵川急忙回應道。
毅風瀕死幽蓮現,雷厲風行手段強。
水冰得功了因果,虛空見徒喜又傷。
出谷歷練路坎坷,為救幽然路漫長。
凝魂一訣出生機,他日重見再相望。《鑄霸天下第143篇-死裡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