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神婆滿口答應。
中午三點,兩個村民在河邊找到了靈靈,將靈靈帶到了村長家。
我進屋和靈靈商量這件事,我以為靈靈會拒絕,沒有想到她應了下來,但我看到她眼中帶著擔心之色。
靈靈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她說,剛看到村民氣勢洶洶,我和我爸一直在維護她,我們是被逼無奈,才答應了下來,不然,我們完全可以不用管這裡的事。
我讓靈靈放心,只要有我爸在,一定不會出事。
我一下午和靈靈在房間裡聊天,靈靈不喜歡笑,臉上總帶著陰鬱之色,她沒有上過學,自從來到上南村後,就跟著母親和李叔打漁,自從村子裡出事後,滿春和滿剛經常打她,折磨她,不給她飯吃,甚至將她關在房間幾天不讓出門。
尤其是滿剛,對她動了歪心思,想占有靈靈。
要不是李叔保護靈靈,恐怕靈靈受的苦更多,而且滿春威脅靈靈,要是將折磨她的事說出去,就會變本加厲的折磨。
聽到靈靈的遭遇,我心中很痛,拉著她的手,說,「以後,我保護你,村子裡的事處理完後,我帶你回我家。」
「我……要你做我媳婦。」
喜歡一個人,就要說出來。
「可是……我還小。」靈靈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雖然我們剛認識,你和叔叔對我非常好,我很感激,我願意跟你走,我再也不想待在那個家了,那個家,是地獄,整個上南村,也是地獄。」
「傻丫頭。」我說道:「你還小,我可以等你,其實我也不大,長你五歲。」
「大五歲已經很大了好不好。」靈靈笑了,非常好看,「以後,我叫寧缺哥哥。」
我想起了前女友,嫌棄我爸的職業,還有我家裡情況不太好,所以和我分手,如果靈靈和我在一起,那可真是白撿了漂亮媳婦,我一定會對她好。
晚飯後,我和我爸回屋,我爸給張所長打了個電話,讓張所長明天晚上安排一艘船在河裡,不要從上南村港口下,要從最偏僻的上東村那個廢棄的港口下河,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也不要穿制服,冒充漁民。
第二天早上,警察將李叔的屍體送了回來,張所長打電話給我爸,說屍體再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房神婆安排村民將屍體帶走,在港口火化,靈靈哭的死去活來,村民都很難受,更多的是恐懼,李叔的兒子李東將骨灰撒進了河中。
下午,房神婆又準備了一艘婚船,轎子,新郎和新娘服,牽來一批白馬。
晚上,靈靈被幾個女人帶走化妝盤頭,和上次一樣,晚上十一點半,我騎著白馬,在六個孩童的簇擁下,前往寶塔。
上次已經拜堂,這次省了這個環節,晚上十一點半,我進轎,村民抬著轎子,將轎子牢牢的綁在了船上。
一切準備妥當後,十二點整,在村民的一陣陣祈禱聲中,船迎著風,向水面慢慢飄行。
十幾分鐘後,已經看不到港口方向的任何事物,我手機來了信息,我爸說,讓我去船底檢查。
我三五下脫掉衣物,只剩下了一條褲頭,我將繩子纏在腰上,交給靈靈,要是水下有任何異常,靈靈就要用繩子將我拉上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幽深的水面,心中有些緊張。
我將手電筒咬在口中,跳入了水下。
晚上的河水有些涼,很快,我鑽入了船底下面,右手拿著手電筒,向船中間的方向檢查。
船底下面,一切正常,沒有人鑿開船底,也證實了之前我和我爸的檢查。
我上船後,立即給父親發信息,將這裡的事情告知。
在出發前,張所長早已經將我手機定位,暗中保護我們,有任何異常,我就會給張所長打電話求救。
而且,走時,父親交給了我一把匕首,讓我防身。
我穿上衣服後,拉著靈靈的手在外面呆著,河上每晚都有風,我控制著船帆,準備在兩百米範圍內前行,讓靈靈拿船槳划水。
靈靈去拿船槳,卻發現……船槳不見了!
什麼情況?
今晚走時,我爸還專門檢查了船槳,在卡扣里卡著,牢牢固定,剛才我下水前,還看了一眼,船槳在船上,我上船時沒有注意,我和靈靈走出轎子,要改變船個方向,讓靈靈去拿兩個船槳時,船槳卻不翼而飛。
真的見鬼了!
難道,我剛才下水時,靈靈一直在拽著繩子,盯著水面,有人趁機拿走了船槳嗎?
可是除了我和靈靈,沒有其他人。
靈靈也嚇著了,「寧缺哥哥,我怕……真的有河妖麼?」
我說道:「別怕,沒有什麼河妖,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
我立即給我爸發信息,我爸回了我,讓我別急,別害怕,去檢查放船槳的地方,有沒有水。
放船槳的地方,乾乾淨淨,並沒有水,今晚沒有風浪,河水也不會濺到船里,我剛才上船時帶了一些水上來,不是放船槳的地方。
這船很小,要是有人從水中冒出來,拿走船槳,一定會有水濺到上面,會有聲響,可是靈靈說,剛才沒有聽到任何響聲,船剛才稍稍有些晃,是因為我在水底,腰上綁著繩子,我一動,船就會晃。
船槳怎麼會不翼而飛?
剛才船上只有我和靈靈兩個人,難道是靈靈扔了船槳麼?不可能,靈靈不會這麼做。
我心中冒出了兩個字:河妖!
河面寂靜的可怕,沒有半點聲音,甚至比那天晚上的風雨還可怕,這好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我和靈靈兩人背靠背坐在船上,注視著船四周的一切,不敢有半點鬆懈。
我和靈靈一直聊天,三個小時過去了,船一直在水面上緩緩前行,看來今晚不會發生什麼事了。
「寧缺哥,我要上廁所。」靈靈轉頭對我說,神色有些尷尬。
我說道:「那你去轎子裡上。」
轎子裡有個塑料盆子,是解決我們上廁所的事。
「不行。」靈靈說,「還是在外面上,你去轎子裡,不然把轎子裡弄的臭氣哄哄的。」
我沒多想,去了轎子裡,將盆子拿出來交給了靈靈。
我在轎子裡,不一會聽見靈靈尿尿的聲音,靈靈喊道,「不許偷看哦。」
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片刻後,我問道:「完了沒?」
外面沒有回應,我說道:「你是大號還是小號啊,完了沒有呀?」
還是沒有人回應我,我感覺有些不對,掀開了帘子,我看到外面空蕩蕩的,船上沒有人!
我驚的一聲冷汗,船上沒有靈靈,也沒有見盆子,我抓著手電筒,爬在船的四周,看附近的水面,很快發現,三點鐘方向,四五米開外,有個盆子在水面上飄著。
難道靈靈落水了!
為什麼我沒有聽到任何響聲和異動?靈靈的水性非常好,怎麼會一下子不見了?
我爬在船幫上,盯著河上的盆子,水裡沒有任何異常!
著急之下,我急忙按下了張所長的電話,電話接通,我正要說話,突然,眼前冒出了一個濕漉漉的人頭,是靈靈!
靈靈衝著我咧嘴一笑,一雙慘白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股大力將我直接拉下了船。
太突然了,我根本沒有防備,落入水中。
我雙手使勁浮動,向水面竄去,眼看腦袋露出水面,突然,我的右腳被水面東西拉住了,身體不受控制,猛然下沉!
我大驚,憋住氣,拼命向上游,可是甩不掉抓我腿的東西,眼看就要浮出水面,我又被一股大力壓了下去。
我的腿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昏暗的水中,我看到眼前是一個白色的影子在下面拉我的腳,黑色長髮在水中飄動,白皙的面孔正面對著我。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