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企鵝游在薄夜淵身邊,看著大薄帝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當然,它們啃不下他,更不會攻擊人類。
如果此時薄夜淵深在北極,恐怕就沒這麼幸運了!
旅行包很重,降落傘撐著才沒沉入了海底。
薄夜淵拽住傘一角,朝岸邊游回。
越靠近岸邊,他渾身越僵凝,每一個動作都像遲暮的老人。
渾身因為寒冷,凍成了青白色。
有那麼一剎那,他眼前一黑,就要溺進深海里。
一隻企鵝仿佛變成了黎七羽的臉:【薄夜淵,我要改嫁給北堂楓了,天堂你一路走好……】
黎七羽企鵝站在岸邊挑釁地笑望他,手挽著北堂楓企鵝的手臂,轉身離去。
休想!死女人別想跑!
薄夜淵猛然躍上海面,朝她撲去——
黎七羽企鵝驚慌地連連後退摔倒,在冰層上滑出好遠。
該死,他快凍死了嗎,竟出現幻覺。
黎七羽,把我玩死在這裡,你開心?
薄夜淵撐起最後一股力,拽回水中的物質。他堂堂薄帝怎麼可能死在南極!
登山包防水,用具齊全……甚至還有牙刷毛巾。
薄夜淵擦乾淨全身,拿出羽絨服和靴子,拆開壓縮包,羽絨服膨脹很大。
純正的鵝毛絨保暖極強,裹在身上抵禦寒流。
但他現在更需要一場篝火——南極寸草不生,別指望能找到樹枝枯葉!
拿出肉罐頭,已經結冰了!
打火機在罐底燒著……
薄夜淵的濕發,凝結成了冰渣,食不知味地嚼著肉補充能量。
檢查了背包里的所有用品,包括一大包藥,口服的、止血消炎的都有,他冰寒的眸子微微一暖。
倏爾冷笑起來,這些都頂個屁?
……
黎七羽做完護膚面膜,手機感應亮了,她劃開屏一看,薄夜淵竟全躶著,正從背包里拿出羽絨服。
羽絨服上的監視器是光線設置,接觸到陽光會自動傳輸過來。
南極此時極晝,太陽永不落,天空總是亮的……
看著薄夜淵怨氣纏身,全程黑臉地啃著肉罐頭,她扯唇笑了。
他敢家暴她,回敬之!
男人不聽話,多半是寵的,往死里打一頓就好了!
半個小時內,薄夜淵休息整頓自己,剪刀剪開身上浸了水的繃帶,塗藥包紮……
化膿崩裂出血的傷口,看起來觸目心驚。
黎七羽聽到他低低痛苦的呻.吟聲,那麼痛麼?
將藥隨意抹在身上,纏上繃帶——
黎七羽心煩意亂關掉視頻,不值得同情!
……
這夜,她的夢很不安定。
薄夜淵研究了地圖,握著指南針出發。
長途跋涉,凍僵的身體無數次跌到,在冰雪中舉步維艱。身體越來越燙,傷口崩裂著。
昏昏欲睡的大腦讓他呆滯,他咬牙,一旦停止往前走,他就會融成冰。
嘭!沉重火熱的身體又一次砸在地上。
手腳僵得沒有知覺,沉重的旅行包像山壓在他身上。
世界變成一個巨大的冰櫃,四處灌風,像千萬的針刺在他肌膚上。
一路上,他一直頂著這種針刺的痛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