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燦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惶恐的盯著跟前這個女人。
身後則是兩個沒義氣的朋友死死抵著自己。
特別是寧阮,剛才還嚷著說愛我,要生一起生,要是一起死,結果呢……轉眼就忘得一乾二淨。
呵、女人的話終究是信不得。
「呃……」趙燦頓了頓,鼓起勇氣說:「你看著我幹嘛?」
女人沒有說話,就一直盯著趙燦。
趙燦:……
耳邊傳來王胖子的聲音:「阿燦,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趙燦:……
「要不你套套她的話怎麼出去,實在不行你從了她得了,反正你多一個少一個女人,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嘶……你掐我幹嘛?」
「就你話多。」寧阮狠狠的掐了王胖子一下。
「都別鬧。」趙燦輕聲呵斥一句,然後又對女人說:「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女人指了指頭頂上那株彼岸花。
趙燦:「什麼意思?」
女人依舊不語。
王胖子:「她的意思是不是出口就在彼岸花?」
此時,所有的陰兵站了起來,頭頂上那株彼岸花已經快要盛開完了。
王胖子急了:「阿燦先別管那些,必須毀掉彼岸花,要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兒,那株彼岸花裡面才是這座墓的正主。」
「誰?」
「夏朝最後一任暴君——桀!」
「嘶——」
寧阮大吸一口涼氣,差點就暈了。
這位暴君,趙燦了解過,相當殘暴,而且好女色,後世的商紂王酒池肉林對桀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你怎麼知道?」
「我剛才被暈倒在水潭中,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像是一種存儲記憶的玩意兒在我腦子裡播放,這位暴君為了長生不老,死後能夠復生,所以修建了這座陵墓,並且讓手下將他放進彼岸花裡面,若是彼岸花開,他則復生,所有陰兵全部聽到號令,那扇銅門裡面可全是他的殉葬兵,我們現在沒時間了,必須要剷除那多彼岸花,不能讓他出來!」
「快看!」寧阮指著彼岸花。
悽美的花瓣已經盛開了90%,已經模糊的很看到花蕊中一個戴著青銅面具,一身華服的男子安詳的躺在裡面。
「他就是桀?」
「嗯。」
趙燦開始慌了,再看看身邊的女人,「這位姐姐,你別盯著我看啊,要不你先緩緩,我先去把彼岸花滅了,你千萬別傷害我朋友知道嗎?」
女人眨了眨眼睛。
趙燦拍拍寧阮的肩膀,「你這女人,回去我再收拾你,竟然把我推出去。」
寧阮:「我也是本能反應。」
趙燦:「……先不廢話了,注意這女人,我也不清楚是敵是友。胖子你保護好寧阮,要是有任何閃失,你一定會成為陰兵。」
趙燦低聲叮囑一句後,抓起地上的匕首翻身爬上祭祀台,抱著柱子上的藤蔓往上爬。
下方,寧阮、王胖子、白衣女。
氣氛略顯詭異。
王胖子的目光在女人身上遊走,低聲對寧阮說:「想不到這五千年前的女人長得還挺正的。」
寧阮:「……」
女人扭頭看向王胖子,嚇得王胖子一激靈,盯著爬柱子的趙燦。
「未曾想到餘生還能見到他。」女人說。
「什麼?」寧阮看向白衣女,這是她第一次開頭,「誰?你說的是誰?」
女人緩緩抬起手指著趙燦:「他。」
「他?」
寧阮和王胖子打了個冷顫。
都懵逼的互看一眼。
什麼情況?
「你認識?」王胖子問。
女人再次沉默。
王胖子:「寧爺,她是不是睡了五千年腦子睡壞了,還是寂寞久了,一醒來就要跟你搶男人?」
寧阮:「王胖子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想不想出去?」
王胖子:「我說的是實話嘛。不過……」看向怕柱子的趙燦,「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這群陰兵就看著趙燦,都不擔心他毀掉彼岸花嗎?到時候桀出不來。」
寧阮也好奇這個問題,扭頭問白衣女:「呃……你知道為什麼嗎?」
白衣女:「他們不會傷害他的,因為他是……」說道這裡,女人一笑,王胖子的心都融化了,「因為他是他們的信仰。」
「趙燦是這群陰兵的信仰?」
「什麼意思?」
「我越來越糊塗了。」
「別看我我也搞不清楚了,腦子亂亂的。不過我覺得應該是要出事。」
寧阮想了想,朝前一步,吶喊:「趙燦別碰彼岸花,情況有變!」
「啊?」
趙燦此時爬到了彼岸花附近,低頭看了看,說:「沒事,放心吧,這花必須毀掉,要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朝寧阮笑了笑,回過頭,朝前一撲,撲到了彼岸花的花蕊裡面。
真是一朵巨大的彼岸花,花蕊中間像是一張雙人床那麼大,趙燦緩了緩氣,看著睡在身邊的正主——桀。
毀掉彼岸花無疑就是不讓桀復生,只要他活不過來,那麼陰兵就不會亂來。
趙燦錚的一下,拔出匕首,眼睛裡的寒光看向這位五千年前夏朝最後一任君王——桀。
帶著面具看不起他的臉,好奇他長什麼樣。
抬手緩緩的伸了過去。
下方的寧阮還在咀嚼白衣女說的那番話,『他是他們的信仰。』
「胖子,你說這群陰兵的信仰是什麼?」
「害,他們的印象不就是桀嗎。」王胖子隨口一答,突然一怔,表情驚悚,「我去,要中招!」
「趙燦千萬別碰桀!」
「阿燦下來,快啊!」
寧阮和王胖子朝彼岸花吶喊。
此時只能看到趙燦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
「完了,完了,我去救他。」寧阮撒腿就要衝上祭祀台,王胖子一把將她拉住。此時所有的陰兵轉身,一步步的朝她們而來。
胖子對白衣女說:「姑奶奶你是這裡的半個主人,你想想辦法啊。」
白衣女:「你們看!」指著頭頂彼岸花。
此時的趙燦已經摘下了面具,呆呆的看著桀。
其實沒有桀,這是一句衣冠冢。
面具下方是一面銅鏡,趙燦取下面具後,透過銅鏡看到的是自己。
他沒有注意到這彼岸花開其實就像是一扇門,在等著一個人的到來,待趙燦進入後,彼岸花緩緩合上,任憑寧阮和王胖子如何吶喊,也於事無補。
「阿燦——」
寧阮大聲哭喊。
白衣女:「別擔心,他會出來的。陰兵要殺過來了,你們現在應該想想怎麼出去。」指著水潭對面的草叢,「那邊有個出口,你們可以從那邊出去。」
此時笨重的大銅門再次打開,金戈鐵馬的陰兵呼嘯而來。
王胖子心一橫,「走!」拽著寧阮就往出口走。
待走到出口處,白衣女按下機關,大門打開,「出去吧,出去後就別回來了。」
「我不,我要找趙燦!你放開我!」寧阮掙扎,死活不肯走,此時的彼岸花再次有反應了,開始盛開,寧阮欣喜,「阿燦!」
朝前跑了一步,驟然止步,欣喜的臉上猶如冰霜。
她看到穿著桀的衣服的『趙燦』露出冷冷的表面,從彼岸花中緩緩落到地上。
寧阮沒多想,任然甩開王胖子的手,踐踏在水潭中朝趙燦撲了過去。
「阿燦!」
這一刻,寧阮覺得沒有什麼比自己心愛的男人更重要,就算是死,自己也要護他平安,因為他叫趙燦啊。
錚——
趙燦突然拔出旁邊一名陰兵的佩劍無情的朝寧阮腹部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