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血過多,她臉色僵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乾燥泛白的唇,像沒有生機的殘燭。
北冥少璽握著她的手貼在他臉上,近乎乞求的嗓音問:「留在我身邊,我不管你以前有過幾個男人,以後我是你唯一的……你可以不愛我,我什麼都給你……」
季安安閉上空洞的眼,她覺得很累很累了,像一個走路呼吸都遲緩的老人。
北冥少璽炙熱瘋狂的情感,她經受不起……他反反覆覆的折磨,她也承受到了極致。
相處這麼久,她看到他的反覆無常。
前一秒捧上天堂,下一秒就是煉獄……
他扯唇,「我說你惡毒那些都是氣話……我太在乎你,才會生氣。」
他所有的暴躁、喜怒無常,都是來自不安全感。
他想要她很多很多的愛……一次次逼她給,卻最終都是妥協了自己。
「季安安,季安安,蘇千沫」
他一遍遍叫她名字,情緒越發亢奮:「說話!」
維爾緊張道:「少爺,醫生說過你不能激動……蘇小姐,你就陪少爺說兩句吧。」
季安安輕輕轉動著眼眸,說什麼呢?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把我交給他的時候,我們就清算完了。」
北冥少璽的心像被鉗子狠狠地掐住,呼吸粗重……
將她小心地抱起,移動到他的腿上,有力的雙臂圈著她。
「我道歉了,我很後悔……我們清算不了。」他握住她的小手,按在她有力的胸膛上,「除非你把它挖出來,只要它活著,還在跳動……我就忘不掉你……」
她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的樣子,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吻她的手心,到手背,捧著她木然的臉,貼著她柔軟的唇。
她呆呆的,像木偶一樣任由他親吻著……
他的舌頭都是傷口,舔著她,每一下都疼得他哆嗦。
點點的鮮血泌在她唇里,是他的味道。
北冥少璽一點點試探地吻著,雙眼死死盯著她,然而她始終就那一個表情。
他的吻逐漸變得瘋狂
唇角裂開的傷口疼得扯痛神經,他強烈地吻她,希望她回應,跟他說話。只要不是這樣呆滯沒有生機的樣子。
好久好久,直到她乾燥的嘴唇被她的鮮血塗抹得艷紅……
仿佛院子裡,被花瓣打濕的薔薇花。
北冥少璽才終於鬆開唇,大拇指擦去她嘴角邊的血絲。
「說話……」他的唇低著她的,嗓音嘶啞,像一條乞求她看一眼的小狗。
季安安絕望地閉上眼睛。
從她製作毒藥那一刻起、被他帶進煥妻俱樂部那刻起、匕首插進胸口,從窗口跳下去起……
她就知道他們已經走到了絕路,她告訴過他,不能回頭了的。
「少爺,晚餐帶回來了……」威爾膽戰心驚地提醒道。
保鏢推著大型餐車進來,幾十道豪華盛宴擺在雙層推車上。
北冥少璽抱著季安安,開始求她吃東西……
認識他這麼多年,從來沒聽到他這樣低聲下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