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深夜空曠無人的馬路上飛速疾馳。
沈確已經沒有力氣獨立坐著了,靠在那個背他的保鏢身上,耷拉著眼皮看著他們,聲音虛弱。
「……你們怎麼都來了……」
賀紹說:「當然是來救你啊。」
沈確望著應如願,虛弱地笑:「小小姐,那一槍,打得好。」
應如願看到他身上哪哪都在出血,都不知道應該捂哪裡?
咬唇道:「你別說話了,我們馬上帶你去醫院。別擔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這話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嗯……」沈確閉上眼睛,每一根神經都在傳遞著劇痛。
應如願看著漆黑的前路:「聿哥,我們現在是去珠城嗎?」
「對。」
他們的車速很快,怕沈學文的人追上來會很麻煩,開車的司機注意到,後面有輛車在沖他們打雙閃燈。
「大少爺,後面那輛車好像在向我們示意。」
薄聿珩看了一眼:「可能是王老闆的人。」
話音剛落,副座的葉言的手機就響了。
他接起來聽了一陣,最後回答好的明白,掛了電話,回頭說:「大少爺,是王老闆,讓我們跟著那輛車,他的手下會帶我們走近路到關閘。」
薄聿珩思考三秒:「跟。」
凌晨四點半,還沒到過關時間,不過薄聿珩提前打了招呼,隨著他們車隊接近關閘,關閘緩緩打開。
路燈照射下,有一輛黑色轎車早早地停在路邊等他們,車邊站著的人,正是王老闆。
薄聿珩單獨下車。
王老闆苦笑著說:「薄總啊薄總,您可是給我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爛攤子啊。」
薄聿珩勾唇,跟他握手:「等合同續約,我讓王老闆一個百分點。」
續約和讓利的承諾價值千金,王老闆心裡是滿意的。
雙手抱拳,又擺擺手:「快走吧,最近不要到澳城來了。薄太太,換個地方拍婚紗照吧。」
應如願坐在車窗邊,笑著說:「等我們辦婚禮,給您發請帖,讓您坐主桌。」
王老闆大笑:「那我可長臉了!」
薄聿珩重新上車:「走。」
車隊過了關閘,進入珠城地界。到了這邊他們就安全了。
凌晨五點整,是黎明前最黑的那個階段,但車上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驚心動魄的一夜,安然過去了。
珠城這邊的醫院已經聯繫好,車子一到,醫護人員立刻來接人,直接將沈確送進搶救室。
薄聿珩,應如願,賀紹都在手術室外等。
六點半,天亮了,醫生終於從手術室出來,說明情況。
「傷者情況比較嚴重,有四條肋骨錯位,好在錯位時間沒有超過兩周,做一個微創手術可以糾正,術後半年都不能有任何體力活動;
「後背和胸口各有三道非常深的抓傷,應該是老虎獅子之類的猛獸抓的吧,需要排毒,清創,縫合,打破傷風針;
「身上還有多處沒有及時處理,導致發炎腐爛的傷口,也是要挖除腐肉,清創,和縫合;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內臟沒有受損,一切都在可控範圍,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前面那一大段傷情,聽得應如願心都揪在了一起,直到最後那幾個字,她才能稍微放心。
「不幸中的萬幸。」
醫生點頭:「是的,不幸中的萬幸,我們會竭盡全力處理他身上的傷口,只是後續的恢復會比較漫長,病人和家屬都要做好心理準備。」
應如願明白的:「謝謝,辛苦醫生了。」
醫生又進了手術室。
應如願想要坐一下,薄聿珩拉住她的手:「這裡交給醫生,你先跟我來。」
「去哪裡?」應如願跟他走,薄聿珩帶她到病房,醫生和護士已經等著。
薄聿珩按著她在病床坐下:「麻煩醫生幫她看看。」
醫生點頭說好,拿起應如願的手把脈。
應如願抬起頭看薄聿珩:「我沒事啊。」
薄聿珩神情並不輕鬆:「我只相信醫生說的『沒事』。」
醫生仔細號了脈,給了他答覆:「薄先生放心,薄太太確實沒事,胎兒也沒有任何問題。」
薄聿珩:「請醫生再給她開一支治療筋骨拉傷的藥膏。」
醫生沒問題:「等會兒護士會送來。」
醫生和護士走後,應如願伸手圈住薄聿珩的腰,下巴抵著他的小腹,仰起頭望著他。
「聿哥,我們把沈確救出來了。」
儘管九死一生,沈確傷痕累累,但起碼結果還是好的。
從聽到沈確出事開始,應如願就沒有一天晚上不失眠。
「是,答應你的事,我都有做到。」
薄聿珩知道她的心情,所以明知今晚很危險,還是帶她去了。
他捏了捏她的臉,「之後接下來六個月,輪到你聽我的話了。」
喜歡禁止相親!薄總夜夜跪地求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