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姑侄鬧翻的因由,會不會就是因為《如意紫虛圖》。
孟江瑩得了圖,進入到空間的事被孟如意發現了,最終鬧得姑侄二人反目?
「公主,說起孟家的這個小娘子,小的這次來是事向您匯報的。」路向義神秘兮兮,壓低聲音說道:「自她前幾天糾纏蔡郎君未果後,好像便攀上了東宮,這些日子她時常去東宮尋太子妃,特別是昨日去了後,還在東宮裡過了夜。」
「我聽說,她攀上了太子殿下,很快就要做太子良娣了。」
哦?
所以,那本大宋史是她進東宮的敲門磚嗎?
趙福金越聽越覺得進入空間的第二個人是孟江瑩。
「好,我知道了。」趙福金看了一眼路向義:「既然她已經病入膏肓了,你就不要再去瑤華宮了。」
「是,公主!」
「你接下來,幫我找個人。」趙福金從桌面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人像:「這是程興,他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在迎春院。」
「程興?可是第一次刺殺官家的那個?」路向義躬著身子上前將畫接了:「聽說李將軍都快要將皇城掘地三尺了,都沒能尋到此人。」
「李將軍尋人聲勢浩大且中規中矩,又不能觸國法律令,自然是難有成效。」趙福金看向姿態極是恭敬的路向義:「你便不同了,沒有官身不被人注目,往往更能出其不意,查到李將軍查不到的東西。」
「公主的意思,小的懂了!」路向義抬起頭:「若公主沒有其它的吩咐,小的這就去辦了?」
「此人可能里通金遼,你行事時,務必要小心謹慎,不要著了道了。」趙福金交代完,就吩咐瓊葉去拿錢:「給路內監拿五千兩銀子來!」
「謝公主!」路向義一聽說有錢,眼珠子都發亮了。
「這是給你打點用的。」趙福金緩了語氣:「若是你能將此人抓到,不,你若是發現此人的行蹤,哪怕是不准,也要及時告訴李綱帶人去抓,且不要自己出手。
只要抓到他,本宮就賞你一座皇城周圍的大宅!」
「是,公主!」路向義幹勁十足,拿了錢,疊好了畫轉身就出了宮。
「公主,這抓人是朝廷的事,您又何須操這個心呢!」瓊葉有點不捨得銀子:「咱們作坊得賣多少東西,才得這五千兩呢。」
「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趙福金幽幽的說道:「可誰讓孟江瑩與東宮搭上了呢。」
趙桓膽小懦弱,單憑他不敢刺殺趙佶。
但是,如果他看到了,孟江瑩拿出來的《大宋史》,那就不一樣了。
趙桓之前能夠老實本份的做太子,是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不犯大錯,定然能夠安安穩穩的過渡到皇位上去。
可若是,他看了《大宋史》,知道了靖康之變,他自然會去猜:趙福金年前奉給趙佶的是什麼書呢?
如果也是與大宋史有關的書,那麼,便是他再老實本分,趙佶也不可能容忍得了他。
剛好這個時候趙佶被刺殺,程興出現在了刺殺現場後,人不見的蹤跡。
趙佶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武斷的將趙桓與朱伯材叫入延福殿訓斥,然後將他禁足,圈了朱家,將程家百餘口人打入大牢,將程家的產業歸入官中變賣。
沒有證據,就瘋狂的打東宮的臉,這是自國朝建立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趙桓肯定會因此猜忌上趙佶,生怕遭了他的清算,勢必不會坐以待斃。
於是,送上門的孟江瑩就顯得極為可貴了起來。
孟江瑩會告訴他什麼呢?
會不會說她與趙福金一樣,能夠隔空取物,知曉大宋國運,溝涌千百年後?
趙桓有了這麼一個人物在,自然會蠢蠢欲動。
為了自保,他首先要洗涮的就是刺殺趙佶的罪名。
想洗涮罪名,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再刺殺一次官家。
這一次,他在禁足,守東宮的人是官家部屬的,能夠證明他沒有見過外人,與刺殺事件無關,從而間接證明,兩次刺殺其實都與他無關?
本來,趙桓的想法也沒錯,如果是趙福金,在被逼到絕路的時候,也會想辦法自救的。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為了自救,把趙福金給拖了進來!
他用遂發槍刺殺趙佶,明擺著就是一石二鳥,他想將刺殺的罪名按到趙福金的頭上。
若不是趙福金是女兒身,又盡心盡力為國朝做事,得了趙佶的信任,此時便該與趙棫一樣被下了大牢了!
畢竟這是刺殺官家未遂的罪名,不管是換到哪朝哪代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趙桓和趙棫做為趙佶的親生兒子,死罪可免,活罪可就難逃了。
而且,趙福金雖然逃過一劫,卻失去了已經掌握在手中的軍器監,還有攏絡到的周同師徒,培養了一半的百餘軍校生,都沒了。
在她正打算大幹一場的時候,都沒了。
這落差,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所以,她打算反擊了。
抓到程興,查清楚第一次刺殺趙佶的幕後黑手——那些來無蹤去無影的刺客,身份極是可疑,雖然用的箭中規中矩,箭頭卻均是寒鐵打造,非普通人能有。
程興出現在現場,然後又與那些刺客們一樣無影無蹤,其中肯定是有聯繫的。
就是不知他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
被動的,就是被人脅迫了,不得已而為之,眼下說不定已經被滅了口。
主動的,就是他早就裡通金或者遼,此次若是讓他逃了,難保日後他會引金遼攻向大宋,造成生靈塗汰。
對他,趙福金決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順帶手的,用他,將已經伸出手的趙桓與孟江瑩給打回去。
只是,趙福金不能出宮,又沒有可靠的人用,想做件事實在是太難了。
別說路向義,路向義是官家的人,派他去找刺客行,做別的就不安全了。
原本的沈悅和許軟娘,許烹,還有蔡鞗,用著還算順手,可惜了。
趙福金心底有些失落,蔡鞗是個極好的合作夥伴,耐何卻是舊黨培養出來的。
想起他,趙福金不禁又想到,她與許軟娘看到孟江瑩與蔡鞗的情景了。
會不會就是那時,孟江瑩與蔡鞗站到了同一戰線上的?
虧自己還一副八卦樣的去看熱鬧!
可是,為什麼趙佶在軍器監調查了過後,反倒是將蔡鞗放了出來,繼續管理軍器監的新二坊呢?
如果那箱遂發槍真是蔡鞗運出去的,無論如何都會留下形跡,怎麼會只擔了監管不力的罪呢?
自己會不會是誤會他了?趙福金捏著手指頭,轉身回了凝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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