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啥是幸福?」這觸及到李景隆的知識盲區了,對古人來說幸運有福氣就是幸福。
朱樉背手朗聲道:「幸福就是
有人與我立黃昏,有人問我粥可溫。
有人與我捻熄燈,有人共我書半生。
有人陪我夜已深,有人與我把酒分。
有人拭我相思淚,有人夢我與前塵。
有人陪我顧星辰,有人醒我茶已冷。
有人聽我述衷腸,有人解我心頭夢。
有人拘我言中淚,有人愁我獨行路。
回首向來蕭瑟處,有人等在燈火闌珊處。」
李景隆單手指天不可置信,這還是第一次逛窯子比我熟練的表叔嗎?你是不是柳永這貨假扮的?這大明第一情聖我拱手讓你好嗎?
李景隆帶來那位小兵站在堂外哭的泣不成聲,朱樉聽到動靜出來納悶的看著那小兵埋著腦袋用粉色手絹捂著臉哭。
不對勁,李景隆不對勁?這是把兔爺帶到我家裡來了?
指了指李景隆罵道:「二丫頭你這小子亂搞就算了,你他媽這是把我家當相公堂子了這是?」
李景隆臉色漲成豬肝,直接罵道:「你你你可以侮辱我的才幹,但是你不能侮辱我李探花的取向,人人人是正主徐家大小姐。」
朱樉這才仔細看眼前瘦瘦小小的小兵,怪不得臨出門敏敏恨了我一眼,感情是以為我把相好的帶家裡來了。
可是我冤枉啊,面前的徐大小姐哭得梨花帶雨,哭成一個淚人,朱樉手足無措不知道咋辦?誰叫他剛才當著李景隆的面給人發了一張好人卡。
基於上次的經驗,女人一哭准沒啥好事。他也很無奈啊,不然一會兒敏敏回來還以為我把徐大小姐咋滴了,還給對方穿上小兵衣服,那不是後院起火的事,那是要謀殺親夫的事了。
朱樉只好尷尬道:「你你你別哭了,要不我給你表演個倒立吧?」
捂著臉的徐妙雲破涕為笑道:「你都如這般哄騙女子的嗎?」
「呃,我一般都是做人生導師。」朱樉想說我只談性不聊天,想了想徐大小姐才年芳十五,三年起步就算了。
「何謂人生導師?就是嚮導一類的嗎?」徐妙雲奇怪道。
「是很用力…不對,就是開導別人解答疑惑的老師。」
「小女子受教了。」
朱樉不忿道;「你能不能把手拿下來,你用手絹捂著臉說話,別人還以為我是髒東西呢?」
「小女子妝花了,蓬頭垢面視人有違禮數。」
朱樉鬱悶啊,看她捂著臉邁向正堂絆到門檻連忙上前扶住。
「謝謝。」徐妙雲紅著臉小聲道。
徐妙雲一進來,李景隆急忙裝作尿遁,朱樉嘆口氣道:「沒外人了。」
徐妙雲收回手,像個好奇寶寶左瞧瞧右瞅瞅又連忙捂著臉羞澀道:「妾第一次見夫君,就如此落魄實在該死。」
「咱們這是第二次見了。」
「孩童嬉戲做不得主。」
朱樉麻了,去廚房給她打了盆清水,本來想去後院給她拿套敏敏的衣服,可思前想後正主不在,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朱樉將水盆和新毛巾放在她身旁的桌案上就起身去了院子裡,拿起一旁的兩百斤石鎖開始鍛煉。
他前世也不是什麼健身狂魔,多虧認識了他師傅沐講禪師讓他從此戒掉懶覺,做一個自律的西格瑪男人。
只見巨大石鎖在他手裡猶如兵器虎虎生風,練了好一會兒,身體出汗,他脫掉外衣拿著兵器架上的長槍開始了一套不知名的槍法,為啥不知名因為老和尚沒說。
剛洗了臉卸了妝的徐妙雲就在一旁靜靜看著,看著朱樉手裡的長槍勢若奔雷、槍出如龍忍不住驚嘆道:「翩若游龍,宛若驚鴻。」
朱樉打完一套,結果她手裡的毛巾,也不在乎自己光膀子又不是沒穿褲子。
直接問道:「和徐大將軍相比如何?」
徐妙雲直接道:「若論戰陣我父全勝,若論陷陣則我父在夫君手下過不了十回合。」
朱樉又問道:「那我與常大將軍比了?」
朱樉自然知道常遇春乃當世第一猛人,一身功夫全是十多年戰場搏殺中練出來,他朱樉雖然是個戰場初哥,可不妨礙他有夢想啊。
徐妙云為難道:「夫君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呃,假話是?」
「夫君若能撐到五十回合,則夫君必勝。」
「那真話呢?」
徐妙雲羞澀道:「鄂國公一箭就能射死夫君。」
你這小娘…子怪會誇人的。
朱樉悶聲道:「你我雖然有婚約,但非你我之意,我比你年長三歲不如你就叫我哥哥吧?」
「可是…秦王哥哥。」
徐妙雲的聲音糯糯嘰嘰帶有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約。
正在半躺著舉石鎖的朱樉半邊身子一軟,手中的石鎖一歪差點沒給自己砸死。
這他媽跟女兒國國王喚御弟哥哥一樣的,哪個男人頂的住啊。
「秦王哥哥為何不理我?」徐妙雲見他捂著耳朵奇怪道。
「你別叫了,我害怕。」
「夫君為何又不讓妾叫秦王哥哥?」
「秦王哥哥為何不敢睜開眼睛看看我?」
「我了個天,你是妖精吧?我怕你吃了我。」朱樉抱著腦袋風一般跑到院落石桌。
身後的徐妙雲咬著手絹痴痴笑道:「真是奇怪的癖好。」
她像個興高采烈的小白兔一蹦一跳來到他身邊。
就看見朱樉拿著茶壺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著濃茶,嘴裡默念清心咒:三年起步,三年起步。
他對敏敏沒有負罪感是因為敏敏大他兩歲,可他媽得徐妙雲還是個蘿莉啊。
「秦王哥哥…」
徐妙雲每念一句,朱樉就打一個冷顫。
徐妙雲像個偷雞的小狐狸捂嘴偷笑道:「夫君還說不喜歡我?」
朱樉梗著脖子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夫君可真是嘴硬,妾這樣喚汝,明明心裡歡喜不行了。」
朱樉壓了壓槍,很想反駁我不止嘴硬。
一陣嬌笑打斷了他。
「呵呵,原來相公和妹妹在這裡,可是讓妾身一陣好找。」
逛街回來的敏敏帶著吳嬤嬤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朱樉見狀連忙接過。
「小女徐妙雲見過敏敏姐姐。」徐妙雲福了福見禮。
敏敏打量著徐妙雲稱讚道:「知書達理溫婉嫻靜,一身男兒裝扮卻不掩天姿國色,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徐妙雲卻謙虛道:「姐姐既有我見猶憐的女子柔媚,眉間英氣似少年,姐姐才是真正的人間絕色。」
「哪裡哪裡,我家王爺不通文學平日裡下流低俗粗鄙不堪,怎麼配得上妹妹這樣的女中諸葛?」
「姐姐過慮了,像秦王哥哥那樣的真君子大丈夫,世間有多少女子恨不能託付終生。應該是小妹委屈了秦王哥哥才對。」
「妹妹聽姐姐的話,以妹妹的閉月羞花容貌與不遜大儒的才華做個太子妃都綽綽有餘,妹妹這樣的奇女子莫要在這浪蕩王爺腌臢男人身上誤了終身。」
「姐姐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做大元皇后之位輕而易舉,姐姐既然不喜歡,何不讓予妹妹?」
修羅場裡的朱樉cpu都快被兩人干燒了,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老婆針鋒相對,他不由感嘆道:女人是不是都是天生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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