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暗香笑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好像瘋了一樣,大叫起來:「不讓我嫁給陳放,我就死給你們看!」
「你、你……」杜菊花臉色慘白,「你這個畜生,老娘白生了你了!」
她突然看向梅清淺,「是你教壞暗香的,她以前明明很聽話,自從總去找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現在連爹娘都不認了,你到底對她使了什麼妖術?」
她這樣一說,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梅清淺身上,梅清淺本來不好開口,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但現在就不一樣了。讀爸爸 m.dubaba.cc
梅清淺上前,撿起髮簪幫她插在頭上,低聲說:「你這個太軟,傷不到人。」
何書環眼眶都紅了,眼淚在眼睛裡直打轉,聽了這話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就是怕我哭吧。」
「別怕,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們帶你出去。」梅清淺拉了她的手說。
何書環有些擔心,「這裡護院不少,你們帶著我太危險了。」
「放心吧,我帶了蒙汗藥,我跟我男人去打獵,野豬都能放倒呢,還怕他們幾個護院了?」梅清淺得意洋洋的說。
來的路上,她就跟黎循商量過了,黎循可以用輕功帶她,卻不想帶其他人,而且他不願意暴露武功。
他們也不願意驚動太多人,梅清淺就想了「蒙汗藥」這個法子。
也就是用迷香,但為了不讓何書環覺得他們太不尋常,就說用了打獵對獵物用的蒙汗藥。
「快走吧,免得待會有人醒來就麻煩了。」梅清淺拉了何書環的手朝外走。
何書環出了屋子看到黎循,禮貌的福了福,「謝謝你和小淺了。」
「謝她就行。」黎循冷冷的說,然後轉身走到了前面。
他那態度仿佛不願跟女子多說一句話,何書環本來擔心是自己給他們惹了麻煩,黎循有些不快,但很快就明白了,黎循是不喜跟其他女人說話。
她笑著看了梅清淺一眼,這丫頭之前日子過的苦,現在總算遇到了個好男人。
三人朝大門走去,路上果然看到了倒地昏睡的護院。
黎循和梅清淺就大搖大擺的從他們身上跨過去,甚至梅清淺重心不穩,還踩了一個人的手。
何書環心都提嗓子眼兒了,走的格外小心,總算順利的出了別院。
「環姐,我們先送你回家,今晚你先對付一下,明天一起就去縣衙擊鼓鳴冤吧。」梅清淺說道。
何書環愣了愣,隨即搖頭說:「那杜員外與縣令沾了些親,恐怕告不了他什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如今朝廷派了大官過來視察,就算周縣令有一包庇,也不敢太明顯了。但如果你什麼都不做,他還是會找機會綁了你的。」梅清淺說。
何書環目光慢慢堅定下來,「好,我去擊鼓鳴遠,大不了跟他魚死網破!」
只要何書環不怕,這事就好辦,就怕就是受害者畏懼對方的權勢,不敢吭聲。
「何況咱們還有鄭雅啊。」梅清淺笑起來。
黎循飛快的看了她一眼,低聲說:「我以為你不知道。」
「我一開始是不知道,也沒想去打探鄭雅的身份,但那天去給她交貨,遇到了北隅城城主小姐刁難,還有其他貴族小姐作陪,我再想不到就是傻了。」
梅清淺笑起來,「我那天從鄭雅那邊離開,看到了一名中年人覺得眼熟,回家就想起來,是曾經到咱村視察過的那個鄭大人。」
何書環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鄭雅的父親是朝廷大官?」
梅清淺點頭,「咱們不是利用關係仗勢欺人,而是請他為你討個公道。」
何書環沒說話,低頭想了想,半晌,她眼中重新有了神采,「明日我就去擊鼓鳴冤。」
梅清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大,「環姐,你記住,一定要說裡面的管事綁過你,手腕給他們看就是了。」
何書環驚奇的拉起袖子,什麼都沒有啊?
「不急,明早就有了。」梅清淺笑著說,「還有,不要提是我們救了你,只說是一名江湖大俠,路遇不平拔刀相助,不肯留下姓名就離開了。」
「好,我記下了,只說我這沒人證物證,怕有點吃虧。」何書環有些發愁起來。
梅清淺看看黎循,「人證我男人搞定了,那邊看門的以前跟他認識,不是惡毒之人,對杜員外的行徑十分不齒。」
「至於物證。「她指了指何書環的頭,「我把你髮簪留那邊床下了。」
何書環急忙摸頭,她明明記得梅清淺把髮簪插回她的髮髻上了啊?
這一摸,入手的不是她慣用的髮簪,而是一根筷子,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隨身還帶著筷子。
搞了半天,剛剛在屋裡,梅清淺就偷梁換柱了,而且早早就計劃著留了物證。
「你剛剛怎麼不說?」何書環嗔了她一眼。
「急著逃命呢,哪有空解釋那麼多?萬一蒙汗藥不管用,那些護院醒了可怎麼辦?我們可打不過他們。」梅清淺說著還露出驚恐的表情。
何書環嘴角抽了抽,為什麼她剛剛沒看出兩個人有半點害怕的樣子呢?
「好,我記下了。」她應道。
路不算遠,鎮子有沒有大城池的大門,只是有人看守,何書環一個人進去,被盤問了幾句,又檢查了她的身份文牒,放了她進去。
「大哥,你記好我,還有記好這個時間。」何書環對看守人說道。
看守人覺得奇怪,但見她也沒什麼危險性,隨意的點點頭,讓她趕緊回家去吧。
梅清淺和黎循躲在暗處,看著何書環平安進了鎮子,這才離開。
「你說杜員外不會半夜發現環姐不見了,半夜又去抓人吧?」梅清淺有些擔心的問。
黎循板著臉,「他沒機會。」
「啊?」梅清淺看著他的側臉,他眼中流露出一種成竹在胸的感覺。
「我讓影去了,美人計。」黎循眼睛都不眨的說。
「噗……」梅清淺口水差點噴出來,「你、你讓手下去犧牲色相,你覺得合適嗎?」
黎循笑的有些奸詐,「他最愛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