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老爺很是擔心,他的寶貝孫子啊,難不成是生病了?一臉的緊張,「女兒啊,快點快點,快過來看看,爹的大胖孫子這是怎麼了?」
「爹,您別擔心,沒事的——」
「什麼叫沒事,哭成這樣也叫沒事?有你這樣當娘的嘛,越大越不懂事。」劈頭蓋臉這麼一句,伏秋蓮聽的不樂意了,張張嘴,她本來想著反駁呢,她怎麼了啊她,哪家小孩子沒有哭過啊,可張嘴看到老爺子那被歲月刻滿雕痕,滿是滄桑的臉,嘆了口氣,話到舌尖又咽了下去,「是是,爹,都是我的錯。」
抱過來辰哥兒看了一眼,又摸了兩下,伏秋蓮看向她一臉著急的老爹,直想翻白眼,「爹,您大胖孫子是拉了,他覺得不舒服,所以,哭了。」
「哈哈,我大孫子真聰明。哭的好哭的好。」
「……」
伏秋蓮扭過頭,決定不去看自家這個甚是沒啥節操的傢伙。
剛才還在怪她,這會又夸哭的好。
什麼意思嘛,切。
伏老爺這會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好像對著自家寶貝女兒心急了,搓了搓手,神情很是不自然的陪著笑,「那個,丫頭啊,剛才爹也是看辰哥兒哭的急,一時擔心所以才——爹爹不是有意的,丫頭就別生爹的氣了吧?」
「我哪敢啊,您可是我爹。」
「……」還在生氣,伏老爺嘿嘿的笑,「可你是爹的眼珠子嘛,沒了你,爹可是會活不成的。」這話伏老爺卻是說的很是認真,這一雙兒女不管哪個都是他的心肝寶貝,是他活著的支撐,要是沒了這其中一個,他哪裡還活的下去?
伏秋蓮卻是一怔,繼爾惱了,「不許這樣說,爹你還要長命百歲的活呢。」抬頭看著伏老爺的臉,伏秋蓮很是心酸,不由自主的就抽了抽鼻子,「爹爹您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將來讓辰哥兒孝敬您。」
「好好,爹等著。」
父女兩人說著話,那邊廂劉媽媽抱著清洗好,重新收拾一番的辰哥兒走了過來,辰哥兒這會卻是再次的精神了起來,伊伊呀呀的不知道說著些什麼,不時的把小手往嘴裡塞,看的伏秋蓮眉頭直跳——
這孩子,怎麼老是吃手啊。
伏老爺便笑,「和你小時侯一樣啊,你那個時侯可不就是愛吃手?」待看到女兒那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伏老爺便指了劉媽媽道,「你問問劉媽媽,你小時侯是不是特別的愛吃手,都到了兩三歲呢,老是喜歡把手往嘴裡放,為了這個,你爹我可是沒少發愁,不知道多少晚上睡不好覺呢。」
「啊,真的啊?」
「可不是真的,有段時間啊,老爺發了狠,便是老爺瞅著您,姑娘您走到哪老奴就守到哪,看到您吃手便要打手心,您哭的啊,老奴都跟著哭呢。」
「……」她還有這樣的糗事?
懷裡的小傢伙竟然好像聽懂了,似乎是在笑她一般,咯咯的笑出聲來,伏秋蓮伸手點他小腦門一下,「壞小子,取笑娘親是吧?」
又說了會子話,劉媽媽曉得伏秋蓮父女是有話要說的,便特意把辰哥兒抱到了西次間,留下父女兩人在小偏廳里說話,伏秋蓮親自給伏老爺續了茶,揚揚眉,「哥哥呢,剛才不還在家的?」
「那小子出去了,一天到晚閒不住,不過你在這裡,想來一會就會回來的。」伏老爺這話卻是說錯了,用飯的時侯伏展強倒是派了個人回來,說是外頭有事,便不回來用飯了。
伏老爺想發火,卻被伏秋蓮給攔下,「爹爹,哥哥有事自然是去忙,我又不是外人,難道還要哥哥非得客客氣氣的回來陪我不成?爹是把我當成了外人,而不是一家人麼?」只有外人才會客氣,不是麼?
她這麼一說,伏老爺便黑著臉揮手,「回去和那兔崽子說,讓他晚上給我早點回家,要是敢在外頭鬼混,我打斷他的腿。」
「是是是。」那人對著伏秋蓮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行過禮後,恭敬的轉身,緩緩的退下去。
滿滿一桌子菜,多數是她愛吃的,伏秋蓮就有一些鼻酸,她眨了眨眼,笑拿了筷子幫伏老爺夾菜,「爹您吃這個,是補氣血的,還有這魚湯,多吃點,補鈣,對您身子骨兒好。」
「嗯嗯,好,爹吃。爹這就吃。」
伏老爺真的很容易滿足,兒女一句關心的話,女兒陪著吃一頓飯,帶著大胖孫子讓他抱上一會,多看兩眼……
這些,他就覺得很是開心。
更何況,自己寶貝女兒給他夾菜?
用過了飯,伏秋蓮陪著伏老爺說了會話,眼看著天色不早,便要起身告辭,伏老爺卻是看向她,「連小子快要去進京趕考了吧,可定好啟程日子?」
「定好了,二月二十八。」
那就是十天過後了。伏老皺了下眉,皇城離著這裡遠的很,這樣一路過去怕是得大半個月,二十八啟程也還算可以了,不過,「可有結伴的人?」
「嗯,劉大人推薦的幾位舉子,還有兩位他的好友,一塊過去。」伏秋蓮笑著把自己知道的和伏老爺說,知道他擔心,便笑道,「爹您不用擔心,劉大人會派兩個人護送他們一路過去的。」
「讓你哥陪著走一趟吧。」
「啊,這怎麼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的,護送一下妹婿,難道還委屈了他?」伏老爺在某些時侯很有種強勢,特別是他覺得為著女兒好時,一如這會,一想到連清要走那麼遠的路,這路上要是遇到劫匪了呢,要是生病了,銀錢被人搶了?
一個又一個的念頭在他腦海里浮起,要不是這是事實連清的前程,更牽連著寶貝女兒以後的幸福,他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連清出這麼遠的門。
也就是趕考了。
換做其他的事你試試看?
伏老爺敢把連清直接打暈關起來!
出什麼門啊,在家陪著妻兒多好。
可惜,連清趕考這事太過重要,以至於重要到讓愛女如命,恨不得把天下所有都捧到伏秋蓮這個寶貝女兒跟前的伏老爺子都不好做出阻制的行為。
毀人前程,是損陰德的事情啊。
「就這麼定了,他們啟程時侯,我讓你哥哥也跟著一塊走一趟,他是男人,又有武藝,走這麼遠的路,有備無患也是好的。」
「謝謝爹。」
「傻孩子,和爹客氣什麼?」
父女兩人又說了會子話,劉媽媽便抱了辰哥兒過來,伏秋蓮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約摸著快到了申時末,便起身告辭,「爹爹,女兒改日再來看您。」
「嗯嗯,走吧走吧。」
親自把伏秋蓮母子送出大門外,看著那馬車搖搖而去,伏老爺臉上閃過一抹黯色,回過頭,看著諾大的院子,心裡湧起的卻是無力——
剛才的熱鬧,就這樣沒了……
可兒女都長大了,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哪個又能陪自己這個老頭子一輩子?想是這樣想,而且伏老爺也想的很是通透,可事實上呢,看著這空蕩蕩的院子,伏老爺還是覺得難過。
要是老伴還在,他哪會沒人陪?
伏秋蓮回到家已經是申時末,連清正要出門,兩人在大門口遇到,伏秋蓮掀起帘子一角,「相公這是要出去?」
「我是去接娘子呢。看著天色不早,便想著路上不好走……沒想到娘子卻是趕了回來……」
「謝謝相公。」
連清一笑,隨了馬車進二門,親自扶了伏秋蓮下車,劉媽媽抱了辰哥兒,一行人到了內室,就著火盆烤去身上的寒氣兒,伏秋蓮跺了兩下腳,又輕輕的咳了一聲,連清一臉的緊張,「怎的,可是著了寒?我讓劉媽媽去熬薑湯,你一會熱熱的多喝上兩碗。」
「好,都聽相公的。」雖然她不覺得自己有風寒,可這是連清的心意,再說,她下午也的確吹了風,喝碗薑湯怯怯寒也是有備無患的。
「岳父身子可好?他老人家沒有怪我吧?都是我不好,待得我過些日子,定登門同他老人家道歉。」
「父親哪裡會怪你?你安心讀書,他高興都來不及呢。」伏秋蓮輕啜了口茶,滾燙的茶水入喉,一陣暖意自心底湧起,快速的向著四肢擴散,蔓延。
她很是愜意的咪了下眼,如同貓兒般往身後的軟枕上靠了靠,蹭了兩下身子,方笑著看向連清,「對了,爹爹說,你過幾天啟程時,讓哥哥隨你走上一趟,等到把你送到地兒再回來。」
「讓大舅兄送我過去?」連清一驚之後便是感動,可卻又立馬搖頭,「這如何使得,你明個兒趕緊去和岳父他老人家辭了這事,哪裡能勞大舅兄送我?」
「我倒是覺得有哥哥有,我也能安心些——」不是她自私,實在是吧,這一走一兩千里的路,不像現代,火車飛機啥都可以,而且隨時電話聯繫,這一去就是很難有通信的機會,最起碼也得等到連清在皇城安頓下來之後才有機會送個信啥的,路上呢?
就是有劉大人派的人護送。
可不是自己家的人啊。遇到事情了誰真給你出力啊,不是她想的多,若是伏展強隨著,他最起碼能真心的護著連清,連清這身板,別人一根手指頭都能推倒,又沒什麼出門的經驗……
她哪裡能放心的下?
「娘子,我又不是一個人,好幾個同伴呢,再說,劉大人派了兩名護衛,會直接把我們送到皇城,我們走官道,休息會儘量選驛館,你就別擔心了。」
「我才和爹爹辭過,爹爹只說讓我別多想,到時哥哥和你一塊去,依著我看,怕是爹爹在這事上不會鬆口。」
「……」連清想起自家岳父的倔強,再想想那一家子對自家娘子的擔心和看重,就默然了。
這事,怕是還真的辭不了。
他揉揉眉心,「那我明個兒去一趟,若是實在辭不了,我便只能向岳父道謝啦。」
伏秋蓮便笑,「只要相公別覺得我爹爹是多事,心裡埋怨他就好啦。」
「你家相公我是這麼不指好壞的人麼?」連清故意的嗔怪她一眼,故作生氣的板了臉,「還是,在娘子眼裡,為夫就是這麼不懂道理的人?」
「是我不好,相公別生氣了嘛。」
夫妻兩人在這裡耍花槍,劉媽媽已經把辰哥兒哄睡,自去外頭準備晚飯,待得用過晚飯,連清轉去外頭的書房,伏秋蓮則一人回了臥房睡下。
次日中午,劉太太帶了自家的兒子過來,同行的還有娘家侄子慶哥兒,就是那個曾和毛豆連寶兩個打架的小胖子,看到伏秋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見過,見過師母。」
他喚連清先生,伏秋蓮自然就是師母,只是想著以前自己說過伏秋蓮的壞話,這小子終究是個性子憨厚的,平時也就沒啥,可這猛不丁的一和伏秋蓮對上,就有些不自在,手腳都不知如何放的感覺,看的劉太太好笑不己,「這在家裡就是一個混世魔王,沒想到在你面前卻是這般的乖巧,要不,把他也送給你得了。反正你家也養了兩個了。」
「……」我家養了兩個,就該再給您家養孩子麼,伏秋蓮暗自翻個白眼,卻只是一笑而過,劉太太的性子就這樣,你和她在意的話會氣死自己的。
再說,剛才這話一看就是隨口說的。這可是劉太太的侄子,就是她捨得,人還有她娘家大哥大嫂不放心呢。
抱了胖嘟嘟的安哥兒在懷裡,「乖,過來給義母看看,沉了沒有,喲,好像又重了,這是又胖了嗎?」
「可不是又胖了,你看看這小手小腿的,都成了藕節了。就不知道他是怎麼長的,越長越胖,若是大了還是這樣,可不是得愁死我?」
「大了怎麼會這樣?小孩子胖些才是正常,說明你養的好啊。」抱著安哥兒,伏秋蓮忍不住去捏小傢伙的臉蛋,胖乎乎肉嘟嘟的,比辰哥兒的手感還要好呢,旁邊劉太太看的眼角直抽抽。
這是拿自家兒子當玩具了麼?
她幾次想開口去攔,可看著自家兒子樂呵呵吐口水的傻樣,私心裡又覺得挺可愛?甚至有股子衝動,自己也要去捏兩下才好,不過,劉太太撇了下嘴,她才捨不得捏自家兒子呢。
眼珠轉了下,「辰哥兒,可還在睡著?我都有好些天沒看到這小子了,抱出來給我看看呀。」你捏我兒子,我就捏你兒子回來報仇好了。
要是伏秋蓮知曉劉太太這心思,估計得笑出聲來,看著很是難以相處的一個人,真真是孩子性子呢。
「回劉太太話,哥兒還在睡呢。」
這就便宜那小傢伙了,順便還瞪了眼伏秋蓮,可一看她的手,劉太太便黑了臉,雖然她看著那傻小子被捏著臉蛋,卻偏還咧嘴傻笑的樣子挺樂呵的,可也別這樣傻好不?
真給她這個當親娘的丟人!
瞪了眼伏秋蓮,她順勢把兒子從某女人魔掌里解救出來,「兒子乖啊,你看看你這個義母,捏的疼不疼,長大了咱不孝順她啊。」
「你心疼了啊,我又沒用力,而且真的挺舒服的呀,要不,你也捏來試試嘛。」伏秋蓮的話聽在劉太太耳中很是無語,抬頭掃了眼伏秋蓮,「你經常捏你兒子?」
「是啊,那小子樂的不成呢。」
「……」
可憐的辰哥兒。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伏秋蓮幫著劉太太續了茶,又拿了辰哥兒的小布老虎給安哥兒玩,又叮囑冬雪照看著前頭的三個孩子,千萬不能再打起來,一番吩咐下來,劉太太便笑,「沒想到你理家倒是挺有一套的嘛。」
「是這幾個丫頭得用,我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伏秋蓮笑著看向劉太太,「你倒是怎麼回事,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好,有心事?」
「好,也沒什麼,他要納妾,我聽著心煩,便帶著孩子出來躲躲。」劉太太說的輕描淡寫的,可聽在伏秋蓮心裡卻自是有一番酸楚,她擰了下眉,看向劉太太,「你若是不樂意,大可以和劉大人說啊,你們現在才有孩子,我想劉大人不會拒絕你的。」何必自己這樣憋著生悶氣?不值當的。
「哪裡能做那種拈酸吃醋的事?不過是個妾罷了,以前我沒有安哥兒時還不曾攔他,難道我現在有了兒子傍身,反倒要攔著他納妾不成?」
「可你不開心。」伏秋蓮雙眸灼灼的看著劉太太,很是一針見血的開口道,「你自己不開心,卻要成全他?把自己的夫君推給別的女人,就為了顯示自己的賢惠,大度?這樣值得嗎?」
「哪有什麼值不值的,不都是這樣嗎?」劉太太語氣有些不穩,多少帶出幾分的顫音,扭頭看著伏秋蓮黑著的臉,不禁自己卻是吃的一聲笑,「你這是做什麼,我只是有些不高興,覺得待在家裡煩的慌,便想著來你這裡坐坐罷了,你看看你這表情,好像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
「……」伏秋蓮看著劉太太,想著這個時代所有的女子,心底湧起一陣陣的無力感——
是這個時代女子的悲哀。
是所有的女子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而不是只有一個劉太太。
相反的,若是她的話傳出去,卻是要被人斥之冷笑,說她才是痴心枉想,是嫉妒,犯了七出,要被休的。
可看著眉眼裡盡顯落寞的劉太太,伏秋蓮張了張嘴,還是試著勸她道,「你又沒有和劉大人說,說不定你們夫妻兩個好好的談談,劉大人就不會納妾了呢,你不去說,怎麼知道攔不下?」
「我為何要攔啊,不過是個妾,玩物罷了,我高興時逗逗她,不樂意了,提起來轉手賣了,老爺他也說不出什麼來,我是正室,處置一個妾是我的權力,這樣不是挺好?」
「……」
好吧,是她的錯,她不該用距離這個時代幾千年之後的現代思想去和一個古代女子試圖講道理,她看著劉太太,在心裡嘆了口氣,「只要你想的開就好,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不看僧面看佛面,看我義子的份上,總也是要幫你的嘛。」
「我也是我來找你的目的。」劉太太逗弄著自己懷裡的兒子,笑著拉開小傢伙拽著她衣襟的小手,斜眼掃了下不遠處侯著的冬雪,「我有話和你說。」
「冬雪,你且出去吧。」
待得屋子裡只余兩個人,還有懷裡不會說話的安哥兒,劉太太略一遲疑,抬眸間看向伏秋蓮,「你幫我配一副讓人絕育的藥吧。要管用的。」
「……」
伏秋蓮想哭,「你打哪聽說我有這樣的藥的?我怎麼可能有這種藥?」真是的,當她是啥,變個戲法什麼都有?
「我沒說你有,可你懂醫術,比鎮上那麼多的大夫醫術都高……所以,我是想讓你幫著我配一副……別的人,我不放心……」
這副藥是給誰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伏秋蓮這會心裡就有些惱恨劉太太,你說你們家的私事你幹嘛把我扯進去啊,她嘆氣,「不是我不想幫你,這事,我是真的不會啊。我學的都是些偏方皮毛,是救人的法子,而不是這種配方開方啊。」
「我不管,這事我就找你。」
「……」伏秋蓮看著劉太太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可卻偏又帶著股子無賴般的狡黠,她只覺得頭疼,用力的按下眉心,她嘆氣,「我真的沒有,不過,你可以找別的大夫去試試,我幫你掌裳眼倒是可以的。」
「你真的配不出來?」
「這配藥製藥是需要專門學過的,我哪裡耐的下心去背那些藥方子?」伏秋蓮邊看著劉太太,很是耐心的解釋著,心裡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劉太太即然開了口,那麼,想來是下定了決心,這藥自然是給劉大人用的,只是,若給人知曉了?
「你不怕被人知曉?依著我看,你還是再想想——再說,這藥一用下去,難道你也——」
「我?我都到了這個年紀,我身子骨本就弱,生安哥兒時又是差點沒緩過來,要不是你,我們母子兩可就——你覺得,到了現在,我還有機會嗎?」劉太太冷笑兩聲,一撇嘴,「所以,我就直接都絕了大家的心思,他愛納幾個就納幾個,我只管守著安哥兒就好。」
最毒婦人心,可是,哪個婦人天生又是狠心的?不都是一步步被生活逼出來的?伏秋蓮嘆氣,想勸,卻不知如何說起,只能道,「那你這事要小心,別被人發覺了。不然,可是天要踏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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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明天應該中午能恢復更新了。這兩天在外頭買東西給女兒寄回去了。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