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高台上,古斯塔夫和休斯看得目瞪口呆。\www.//
古斯塔夫表情凝重地問休斯:「休斯,我們瑞典軍的火槍隊中最精銳最訓練有素的是哪一支軍隊?」
「王家火槍隊!」
「王家火槍隊的士兵能否在奔馳的戰馬上填裝火藥?」
「不能!」
古斯塔夫的表情越發凝重,再問道:「敵軍在半英里外發起衝鋒,當敵人衝到跟前的時候,王家火槍隊的士兵能不能重新填裝好彈藥?」
休斯深吸了一口氣,答道:「不能!」
斯塔夫目露凜然之色,沉聲道:「可荷爾斯坦因人卻做到了!」
休斯想了想,認真地說道:「陛下,我不認為荷爾斯坦因人的訓練就精於王家火槍隊。」
「我知道。」古斯塔夫點了點頭,說道,「這一切定是拜聖火騎士所賜,這傢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身上究竟藏有多少可怕的秘密?」
戰爭結束,率先發起進攻的帝國精銳騎兵被荷爾斯坦因人打得潰不成軍,500人僅剩下不足100人往回倉惶逃竄,結果沖亂了後續跟進的步兵陣形,最後演變成大潰敗,2000多的精銳步兵被不到300的叛軍追得狼奔豕突。
魯漢吩咐班德帶人對帝國軍窮追猛打,自己卻帶著萊昂納多回到了廢墟。
古斯塔夫君臣早已經從高台下來相迎,老遠就朗聲大笑道:「聖火騎士果然名不虛傳,僅以區區300人就擊敗了2000餘帝國軍精銳,就算是戰神漢尼撥再世也不過如此了。」
魯漢淡然一笑,目露精光朗聲問道:「本人已在荷爾斯坦因堡外擺下酒晏,陛下可敢前往赴宴?」
古斯塔夫大笑道:「只要有聖火騎士在,天下大可去得,有何不敢?」
「陛下請!」
「聖火騎士請!」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仰天大笑,惺惺相惜之情溢於言表,四隻強壯有力的臂膀緊緊握到了一起。
等魯漢和古斯塔夫一行趕到荷爾斯坦因堡下的時候,這裡早已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聚集在羅得要塞的新教盟軍出乎意料地突然開撥,在卡門將情報送到之前就趕到了荷爾斯坦因堡城下,由於精銳盡出,城堡里僅剩下不足500人守衛,躲在裡面的蒙薩克是一日三驚,連番派人向遠在波美拉尼亞的蒂利公爵告急,卻沓無音訊。
該死的蒂利,莫非想公報私仇見死不救?
原公爵府里,蒙薩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豆大的冷汗已經從他的額頭上涔涔而落,傻站在周圍的天主教貴族們不是低著腦袋,就是大眼瞪小眼,沒一個敢吭一聲!
「林克有消息回來了沒有?」蒙薩克竭力鎮定心神,知道這時候他絕不可稍露慌張以免亂了軍心,吸了口氣沉聲問道,「按時間來計算,那邊差不多也該得手了。」
蒙薩克話音方落,一名天主教貴族就慌裡慌張地跑了進來,顫聲道:「大人,不……不好了……」
蒙薩克皺緊眉頭,沉聲喝道:「慌什麼?有什麼好慌的,這天塌不下來!」
那貴族呃了一聲,吸了口氣說道:「林……林克大人回來了。」
「哦,林克回來了?」蒙薩克聞言大喜,再無法維持剛才的鎮定情緒,急切地問道,「得手了嗎?有沒有幹掉古斯塔夫和魯?」
「快說啊!」
「快說!」
旁邊那些原本垂頭喪氣的貴族們立刻也來了精神,一個個紛紛興奮地催促那貴族快說,如果林克真的幹掉了古斯塔夫和魯,那城堡外的數千叛軍又何足掛齒?
「呃……這個……」那貴族支吾片刻,卻說出一番驚天的噩耗來,「叛軍的首領魯和瑞典國王古斯塔夫現在正在城堡外面喝酒呢。」
「什麼!?」蒙薩克大吃一驚,失聲道,「他們還活得好好的?那派出去的大軍呢,他們幹嗎去了?」
貴族哭喪著臉回報道:「派出去的2500人,只有不到500人逃了回來。」
「啊!?」蒙薩克倒吸一口冷氣,任他見過再大的世面再沉得住氣,這會也不禁勃然大怒,厲吼道,「林克!林克那混蛋呢?讓他馬上來見我!我要親手把他絞死!這個笨蛋,白痴、蠢豬!」
貴族再次哭喪著臉答道:「大人,林克大人身受重傷怕是捱不過今天了。」
便宜了這廝,蒙薩克在心裡悶哼一聲。
蒙薩克和一眾天主教貴族鬱悶地登上瞭望塔,果然看到城堡正面的平地上已經擺開了一張桌子,兩名年輕男子正據案而坐,相對飲酒,並不時指點江山、暢聲大笑,舉止間充滿了豪氣。
站在蒙薩克身邊的蘇菲婭手指右側介紹道:「大人,右側那人就是叛軍的首領魯,左側的是瑞典國王古斯塔夫。」
蒙薩克陰冷地瞪著這兩名對面而坐大笑狂飲的男子,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只怕魯和古斯塔夫已經身死多時了。
年輕的約翰遜男爵上前說道:「大人,蒂利大人那裡遲遲沒有回音,林克大人的大軍又被叛軍離奇擊敗,如今城堡里只有不到一千的殘兵,事不可為,我以為還是應該趁著叛軍還沒有四面合圍之前趁早撤離才是。」
蒙薩克惱恨地捶了堅硬的磚牆一拳,感到痛入骨髓,半晌始才嘆息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約翰遜男爵立刻讓侍從拿來地圖,在瞭望塔的牆上貼好,然後指著地圖說道:「大人,如果從荷爾斯坦因堡撤退,有兩個方向可供選擇,一是往南退往漢堡,跟諾爾曼選候大人匯合,二是往東退往波美拉尼亞,跟蒂利公爵的大軍匯合……」
蒙薩克疲憊地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兩個地方我們都不去,我們直接去維也納。」
約翰遜愕然道:「去維也納?」
蒙薩克點點頭,答道:「不錯,去維也納,我要面見皇帝陛下,我要控告蒂利!」
西元1630年9月8日,新教盟軍不費一槍一彈光復荷爾斯坦因堡,在老牧師約克的倡倡議下,荷爾斯坦因堡改名為魯爾,以紀念聖火騎士的偉大功勳。
自從來到荷爾斯坦因堡即現在的魯爾後,瑞典國王古斯塔夫就一刻也沒停竭過心下的震驚。
無法用水澆滅的魔油!
可怕的投擲燃燒彈!
稍經燃燒就會轟然爆炸的爆炸彈!
新教盟軍的新式武器可謂層出不窮,絕大多數都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然了,更讓古斯塔夫震驚莫名且如獲至寶的就是新教盟軍火繩槍兵所使用的紙質彈殼了!
古斯塔夫終於知道那天在呂貝克廢墟外,荷爾斯坦因人為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重新填裝好彈藥了!因為有了這種製作簡單的紙質彈殼之後,火槍手填裝彈藥就成了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再不像以前那樣需要消耗大量寶貴的時間了。
有了這玩意,火槍兵殺傷力的提高是幾何級的!一名使用紙彈殼的火槍手所能發揮的戰鬥力至少相當於五名傳統火槍手的戰鬥力,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概念?
古斯塔夫再度審視魯漢曾跟他提起過的線式戰術,如果是使用紙質彈殼的火槍兵,再輔入線式戰術,那確實是傳統騎兵、傳統步兵的噩夢!在這樣的全新式的火槍兵面前,所有傳統的兵種都將成為待宰的羔羊。
在深感紙質彈殼和線式戰術的可怕之餘,古斯塔夫也不禁感慨萬分,聖火騎士對瑞典人竟如此慷慨。甚至連如此先進的武器和理念都毫不藏私,甘願與盟友分享。以己度人,古斯塔夫覺得自己不可能像聖火騎士這般無私。
古斯塔夫意味深長地向身邊的魯頓和休斯說道:「魯頓,休斯,記住這個人吧,記住這個叫若昂。魯的薩克森人,王國的命運將因為他的慷慨而變得截然不同,他將是我們瑞典人最可敬的朋友,永遠都是!就算將來我們背叛了整個世界,我們也絕不能背叛他。」
魯頓和休斯表情肅穆,凝重地點了點頭,在目睹了紙質彈殼的威力之後,他們心裡和國王一樣,對聖火騎士的無私和寬廣心胸充滿了敬意。
然而,魯漢真的有那麼無私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現在瑞典軍的實力和天主教聯軍相差懸殊,瑞典人格外需要幫助,再加上新教盟軍和瑞典軍其實就是綁在一起的難兄難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樣的情況下,給瑞典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就是在助自己。
不然,瑞典人一旦戰敗,新教盟軍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況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在歷史上紙質彈殼和線式戰術本來就是古斯塔夫所發明的,就算魯漢不將這些告訴他,古斯塔夫遲早也會在戰爭的實踐中發現這兩樣極其厲害的利器。
所以,魯漢索性很乾脆地將這兩樣利器示之於人,還可以博得瑞典人的好感,留個無私的好名聲。
現在,大夥該知道,魯漢這廝有多狡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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