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065最後的治療

    寬寬對何連成的記憶來自於照片,他從懂事起何則林就對他進了行所屬家族意識的教育,天天拿著何連成的照片教他喊爸爸。所以在寬寬的意識里,何連成還是那個老樣子。

    在他一歲八個月的時候,我有一次去何宅看他,見他拿著何連成的照片親,一邊親一邊糯糯地叫著:「爸爸,爸爸……」

    看到這個場景的我當時眼淚一下就飈了出來,在外面差不多冷靜了半個小時,才抹眼淚走進去。

    他看到我的時候,邁著小胖腿跑過來抱我,一隻手裡還拿著何連成的照片。縱然那照片被他揉得有點皺了,何連成一張帥臉在上面還是格外的顯眼。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下來?」他指著照片問我。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有意識地告訴他一些事情的真相。他年齡小,不理解沒爸爸是個什麼概念,因為何則林把他保護得很好。不管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他都用最好的。

    後來他一天比一天大,自己好像就懂了沒爸爸是什麼意思,再也不問何連成的事,認真而淡定地接受了自己爸爸死了的事實。

    如今,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我們突然再告訴他,他爸爸還活著,只是改頭換面了,以他的小腦袋一定不會理解。

    我真的沒想好,再怎麼和他解釋。

    他理解不了為什麼一定要忘記過去,也理解不了為什麼一定要換一張臉,所以面對他的問題,我想了又想以後,啞口無言。

    他在我懷裡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追問:「媽媽,你說呢。」

    如果讓他帶著這個問題,他永遠不會承認程新就是何連成。我們也永遠別想用孩子來加快刺激何連成把過去的記憶連貫起來。

    我斟酌詞句,摸了摸他的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媽媽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爸爸還活著。」

    他一聽我開始講這件事,馬上抬起頭,往外縮了縮了身子,一對亮晶晶烏溜溜的眼睛,乾淨的看著我。

    「爺爺和你說過,爸爸是車禍中死去的,對吧?」我慢慢引導著。

    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其實在那場車禍里,我也以為爸爸死了,只是後來有一個人為了救活爸爸,悄悄把爸爸轉移到國外治療了,這件事不僅媽媽不知道,爺爺也不知道。當時爸爸的臉受了傷,腦子也受了傷,治療的時候,醫生為了保住爸爸的性命,就只能選擇讓他忘記過去,然後把臉上的傷治好以後,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儘量用孩子能聽懂的語言說著這件事的經過。

    中間的那些算計,那些計謀,我不想講給他聽,也不想他知道。

    「懂了嗎?我們不是刻意的要騙你,而是也剛知道真相。」我拍了拍他的手背,柔聲安撫。

    他聽完我的話沒有馬上發問,而是轉著大眼睛想了一會兒才問:「把爸爸完全治好,是好事,為什麼那個人工瞞著你和爺爺把爸爸弄走?」

    這小東西,一下就又問到了點子上。我忽然覺得有點頭疼,我剛才想了半天如何開口,就是為了讓他忽略這件事。

    「那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是好人治好爸爸不會害怕爺爺和媽媽知道,如果是壞人,就不會治好爸爸。」寬寬見我不回答,把問題提得更加透徹。

    「寶寶,有好多事情不能用好壞來區分,世界上並非除了黑就是白,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分成好人和壞人了。」我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如果直接說等你以後長大的就懂了,這種回答太不負責任,可是不這麼說我要怎麼解釋清楚這件事。

    小東西又是刨根問底的性格,和何連成一模一樣。

    他看我真的再也說不出什麼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小心地問了一句:「爸爸還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嗎?這樣的爸爸不好看。」

    我嘆了一口氣,他問的問題我也想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一個人想要改變五官,又要挨上千刀萬刮,這樣的痛苦我不想讓何連成再經受第二次。

    「媽媽,我不問了。」他看出我的為難,摸了摸的我嘴唇說。

    「你問的媽媽也不知道,不是不告訴你。但是只要媽媽告訴你的事,就都是真的,相信我好嗎?」我把他緊緊摟在懷裡,低聲承諾著。


    他在我懷裡悶悶應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

    這件事就此提過,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寬寬真的沒再提過,每天睡醒以後恨不得光著小腳丫就跑到何連成的房間。

    我拿著鞋襪追過去問他為什麼不穿的時候,他回過頭笑嘻嘻地看著我說:「我想多陪陪爸爸,讓爸爸早點想起我,還有想起媽媽,哥哥和爺爺。」

    這小東西的懂事,別說是我,就連現在記憶不住的何連成也被感動。他伸手把寬寬撈到自己懷裡,在他額頭親了一口說:「我一定努力早點想起來,現在能記起來的就是你剛剛從產房抱出來時那個紅撲撲的小樣子,眼睛可沒現在這麼大,這麼漂亮。」

    「我是男孩子,才不要漂亮呢!」寬寬仰起小腦袋反駁。

    「好好,我們是男子漢,要英俊帥氣,不要漂亮。」何連成忙不迭地應聲。

    寬寬的到來,似乎讓何連成的情況更加穩定了,他甚至沒有再出現過一次發飈的情況,只是健忘與想起時常交替出現。

    曹姨在這裡住了半個月以後,因為我們擔心何則林一個人住,怕他身體出問題,就把曹姨勸了回去,寬寬留在這邊。

    趙叔叔也異常喜歡寬寬,天天抱著他玩,還開玩笑地說著要認他當干孫子。

    有孩子在身邊的日子,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又過了半個月,何連成的治療到了最後一個階段。

    從春節後辦完手續來到這家醫院,我們已經住了整整兩個半月,天氣也由微冷轉為微熱,花壇里的各種花草在春天的滋潤之下舒展開小葉子,甚至有一些都打起了滿枝椏的花骨朵,看著格外招人喜歡。

    春天是帶著希望來了,何連成進行最後一階段治療之前的身體和精神情況評測很好,與方案計劃當中的基本上一樣。

    平常的飲食與起居照顧都由我親自來辦,他的每一次檢查我都會到場,基本上是盯著醫生做每一步。時間一久,對於各種藥劑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甚至知道大概的功效。

    明天,就開始最後一個階段的治療了!

    我特意做了一桌好吃的,以示慶祝。趙叔叔最先舉杯,慶祝何連成的快要全愈,放下酒杯以後,他才微微遺憾地摸了一下寬寬的小腦袋說:「我家那兩個小混蛋天天說著要孩子太累了,要再自由兩年,再自由兩年,老子都不一定看得到孫子了。不行,回去就催他們生孩子!」

    趙叔叔有兩個兒子,而且都已經成家立業。但是現在都市裡,不少孩子的家庭也不在少數,不巧的是趙叔叔的兩個兒子都不肯要孩子,說要做什麼丁克一族。原本,趙叔叔對這件事並在意,最近寬寬在他跟前跑來跑去,得了他的歡心。忽然轉了心性,覺得必須有個孫子,不然人生都不完美了。

    他倒成了因為寬寬轉變最快的一個人了。

    何連成微微笑著,給我夾了菜,低聲說:「多謝你,要不然我這三十多歲的年齡,還沒個孩子呢,我爸估計也是趙叔叔現在這狀態。」

    我眼圈微紅,不是自己帶孩子的人不了解一個女人單身帶孩子的壓力。

    不過當著孩子的面,我還是極快地調整了心態,笑著和趙叔叔扯了幾句閒,把寬寬抱到椅子上,盯著他吃飯。

    因為有醫生的囑咐,我收拾好東西就催何連成去休息,明天一整天的治療都不是輕鬆的,休息不好不利於大腦恢復。

    他雖有點不情不願,到底還是最先一個回到臥室的。

    寬寬乖巧地對他擺了擺手說晚安。

    等到何連成走後,我才敢問趙叔叔:「明天的治療,你覺得成功的幾率有多大,為什麼我現在心裡毛毛的。」

    「沒事,緊張是正常反應。」趙叔叔停下逗寬寬的手,安慰我說,「看連成現在的精神狀態,應該會很順利。何況現在還有這麼一個小福星,他心裡只有要了牽掛,就一定會想起來。」

    畢竟明天就要手術了,我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把自己心裡那些忐忑壓了下去。同時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第二天一大早,何連成精神抖擻的起來了,寬寬精神也不錯,唯獨我微微有點黑眼圈。

    送何連成再度進那個滿是各種高科技儀器的治療室,我手心幾乎出了汗。真的不希望他再受這樣的折磨,身上頭上就像演科幻片一樣,被連上無數的線,隨著醫生在操作台前的動作,他的身體會有不同的反應,那種劇烈的反應讓我覺得心疼。

    他原本的猶豫,在寬寬到來以後,在寬寬每天都揚起笑從叫爸爸以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每次治療都面帶微笑進去,還在進去前安慰我們。

    我想,他心裡如同趙叔叔所說,應該在初步恢復了何連成的部分記憶以後,有了牽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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