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極泰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當一個人不順到一定程度以後,往後的日子只能日漸好起來,一步一步走出點欣欣向榮的味道。
我們帶著三個孩子帶著孩子在海邊度假的時候,各項好消息頻傳,何連成一天接幾個電話,到了最後笑容終於發自內心了。
公司傳來的消息接二連三,最後我們的假期只悠閒的度了三分之二,然後就帶著三個小的打道回府,返回帝都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沈末竟然會在機場接我們一家五口,大大的吃驚。
何連成看到沈末,倒不意外,伸手搭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說:「這些天辛苦你啦,明天我做東,好好請你吃一頓。」
沈末笑笑說:「客氣什麼,美國那邊多謝你出手相助。」
我聽到兩人的對話,才知道他們兩個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有了某些合作。
他們兩個看著我探究的眼神,對視一笑。
「好吧,總感覺你們有事瞞著我。」我低聲嘀咕了一聲。
沈末擺手道:「走吧,到車上再說。今天知道你們回來,怕不好打車才來接的。」
有人接機,感覺很不錯,出了門直接上車然後一路直奔寵大的帝都城。
事後我才知道,沈末和何連成私底下都有過好幾次合作了,心裡覺得怪怪的。不過,也說明在不知不覺間,我們的交際圈竟然融合了。
回到家裡,我又困又乏,強打著精神要給三個小傢伙兒做飯,何連成摸了摸我的頭說:「你去休息一會兒,別累感冒了,等下我叫外賣。」
沈末看我一眼,倒是極有眼力勁兒說:「我定餐,你去睡吧。」
雖然知道這樣不好,身體也實在扛不住,和沈末道了個歉,我回樓上休息。
一覺好眠,醒來的時候天色全黑了,打開樓梯的燈,我拾階而下,腳步聲傳到樓下,客廳里熱鬧的交談聲戛然而目,然後我看到了何連成與沈末居然還在聊。
「你們兩個還真有癮。」我一步一步走下去。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對我說:「醒了?餓不餓,給你留了吃的了。」
我忽然間覺得兩人的樣子怪怪的,搖了搖頭自己端了一杯水去孩子的房間看看三個小傢伙睡得怎麼樣。
過了一會何連成走了上來,主動和我說:「沈末走了,剛才多聊了一會兒,不,沒吵到你休息吧。」
對於他的小心,我有些不解:「哪能吵得到,都隔著一層樓呢。」
何連成鬆了一口氣:「他那家餐廳在外面,出了一點小事兒,我前段時間用了大姨媽的關係,幫他擺平了,可能是為了感謝我,最近有點熱情了。」
我看他一眼,笑了:「得了,沈末不是那種會因為某人的幫忙就熱情的人,你們兩是什麼貓膩,我一點也不在意,反正你和他在一起,總歸學不壞的。」
「還是老婆了解我。」何連成上前摟住我,手腳開始不老實了。
「孩子們都剛睡著,注意點兒。」我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他笑了笑低聲說:「我問過寬寬他們了,都想要一個粉嘟嘟的小妹妹呢。」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
何連成哄孩子很有一套,前幾天在外面時,他把家裡有個小妹妹的景象說得惟妙惟肖,用了不少粉嘟嘟這個詞。別說是三個毫無抵抗力的孩子了,我都差點被他說得心動。
一回帝都,感覺整個人都被一下按進了瑣事裡,每天忙到不行,還是有一堆的工作要處理。特別是商務應酬這一塊,越來越多。
原來我從不覺得晚上在外面吃一頓飯是什麼事兒,但是自從我們徹底單獨開始過日子以後,晚上外出應酬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要接送孩子,還要想著三個小傢伙兒的晚飯,我和何連成兩個人忙不過來了。何況,一直到現在也沒能找到合適的阿姨,每天我若是回得早了,就做幾個簡單的菜,若是回得晚了,就只能給他們帶外賣。
家庭生活越來越多,何連成幾次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是想讓我回到家裡,最好把精力多一部分放在家裡。但是,現在我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卸任的,自己的廣告公司還好,何連成順手管著,再加上這些年在帝都積攢下來的人脈,業務還算過得去。但是楚毅那邊的事,確實是何連成沒辦法插手的,一插手就全是麻煩了。
我好歹擔了個楚毅前妻和孩子媽媽的名頭,再者那家公司原本就一直有我的股份在裡面,旁人若是細問起來,也算名正言順。
若是何連成插手楚毅公司的管理,事情就會鬧得不可收拾。
時間在匆忙當中飛快地過去了一個月,我晚上陪郭明明吃了一頓飯,說的是新年度廣告宣傳的事。這是我自己的事,自然足夠盡心。送走郭明明以後,我在路邊攔車,忽然間聞到了難聞的尾氣,然後胃裡一陣翻騰,把剛吃下去的東西吐了個乾淨。
心裡暗想是不是胃病兒了,剛準備去找一家藥店買點胃藥,就接到了何連成的電話,聽說我吐了,他緊張地說:「別亂動,原地等我。」
我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剛想拒絕他就又說:「說不定是喜事呢,這一段時間咱們多勤勞。」
一句話說得我臉騰一下就紅了,他在電話那頭似乎能看到我的窘狀,哈哈大笑起來。
很快,他就趕了過來,然後小心地讓我上車,一路就奔醫院而去。
我覺得真有點小題大作,他卻毫不在意地說:「寬寬的時候,我不在身邊,這一次萬一是寶寶來了呢?」
我笑了笑暗暗算了算日子,覺得他似乎說准了。
到了醫院以後,一個檢查花了上千塊,最後的結果是胃炎犯了,何連成一下就焉兒了。
「怎麼了?這種事要隨緣的。」我看著他,捂著杯子吃胃藥。
「知道了,老婆,你快點好起來吧。」他滿眼的星星,我被他赤果果的眼神嚇了一跳,把藥塞進嘴裡,咕嚕嚕喝了大半杯的水。
自這天以後,何連成就像是和這件事扛上了一樣。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個月以後,在帝都的春暖花開,綠樹成蔭的時候,我們等來了期待已久的喜訊。
從檢查結果出來的那一刻,何連成就成了護崽狂魔,恨不得天天抱我去辦公室。
我倒是正常,該上班上班,該吃飯吃飯,毫無反應。
三個小東西也很驚喜,在我晚上回家時,摸著我平坦的肚子說:「媽媽,這裡面是有一個妹妹嗎?」
說實話,對於這個孩子我也有點期待,畢竟是我們精心準備著的才到來的,難免上心。
最初的一個多月還好,寶寶沒什麼反應,到了第二個月,肚子裡的小東西就開始折騰,每天早晚必吐,比懷元元和童童的時候要辛苦很多。
終於身體扛不住了,我在家靜養了兩個星期才慢慢好轉,人整個瘦了下去。何連成看著心疼,嘀咕了好幾次:這個小東西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不過,不管怎麼樣,心裡還是高興並期待著小東西的出生。
沈末期間來看過我一次,滿是羨慕地說:「你們這速度,讓我自愧不如呀。這家裡都有三個了,還要生,真是勇敢。」
或許,只有我和何連成才知道,我們對這個孩子抱有什麼樣的心思。
其實在一開始,何連成和我商量要再生一個時,我滿心也是牴觸的,畢竟家裡有三個了,再要一個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而且我害怕這一次再是雙胞胎,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自由時間了。
萬幸的是,這一次懷的是一個,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沈末與何連成走得很近,無意中我聽到過一次他們的談話,說的內容我很好奇,但是我一出現兩人就轉移了話題,我也沒追問下去。
他們說的是何連成失憶中間,在身為程新時的一些事。
我想他們不想提,我也就不問,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即使中間會有一些我不願意知道的,或者是不能接受的,也都過去了。
現在,我們一切正好,這就是最好的了。
何連成在沈末走後,輕聲問我:「關於那兩年,你從來沒問過,真的不好奇嗎?其實我有時候也在想,要不要和你說一下那兩年多,我的真實經歷。」
我握住他的手,笑著搖頭:「那個時候,你失去了一切記憶,你就是一個全新的人,我不關注那兩年裡你都經歷了什麼,是因為我相信你記得我的時候,心裡從來不會有別人。」
在感情里,女人太認真或者太不認真,都會給自己惹來不少麻煩。
關於何連成的那兩年,我又怎麼會真的不想知道?只是,我不願意知道。我只要知道,他心裡一直有我,即使在失憶的那兩年,潛意識裡他也知道自己在找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是我。
現在孩子和他都在身邊,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忙是一定的,誰的人生不需要拼搏奮鬥。我們相較於很多人,已經屬幸運的了。至少,有愛的人在身邊,有可愛的孩子,還有自己的事業。
很多中間的小插曲,現在想來,也能微微一笑當作故事來講,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我很慶幸,我們在遇到彼此以後,給了對方最大的信任,才有了這樣的結果。
站在窗口,他從身後悄悄摟住我,下巴放在我的肩頭上,耳邊是他溫軟的聲音,肚子裡有著我們共同期待的孩子。
一切剛剛好!幸福和精彩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