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嘩啦就圍了過去。
「我勒個去!這也太特麼美了吧!」一個瞪直了眼睛。
「老娘活這么半輩子了,也沒看過這樣的美人!感覺這輩子白活了!」一個跌足長嘆。
「這是真人?」一個疑惑。
「如果不是真人,人家花這麼大力氣,寫這麼多單子是鬧著玩的?」一個正義凜然。
「就是,好端端得罪官府,人家吃飽了撐的啊!」
「連畫像都這麼美,好想好想看看真人啊!」
「這個米府台也太特麼不是東西了!這樣的美人居然私自留著,咱們難道就沒公平競爭的機會了嗎?」
「就是,咱們西涼的規矩,價高者得!憑啥她米府台就偷偷把人藏著?」
「沒想到西涼官府還有這樣的敗類!這不公平!」
「不公平!抗議!」
「……」
一時間,這貼滿全城的小傳單,鬧得是沸沸揚揚,人人憤慨。
米府台一手拿著一張傳單,一手拿著一張畫像,氣的渾身哆嗦。
「混賬,混賬!」她氣的連摔了好幾個茶杯,沖手下一班衙役大吼大叫,「是誰幹的,說!」
幾個隊長相互看看,連忙垂下了頭,誰也不敢說話。
烏敏站在最後頭,分明瞧見那畫像上的男人,就是林。
這事兒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她的青柳妹子乾的。
難怪昨兒一天都沒見到人,原來忙活這事兒去了。
看著米府台暴跳如雷的模樣,烏敏是徹底的服了青蘿。
尋常人能想出這法子嗎?
真不知那丫頭的腦子是咋長的,把烏敏給羨慕的夠嗆。
啪!
米府台又摔了一套珍愛的茶杯,啪啪啪的甩了幾個隊長大耳刮子。
「一幫廢物,廢物!」她暴跳如雷的吼叫道,「老娘養你們這群廢物是吃乾飯的!馬上就去給我查,查不出來這個月你們俸祿也別要了,全都給我滾蛋!」
「大人,屬下立即就去查!一定把鬧事的人給抓起來!」
一隊長立即表態,領著自己的人嘩啦啦滾了出去。
這時府府衙里的一個師爺快步走進來,在米府台耳邊輕聲說:「大人,有人要見您。」
米府台不耐煩道:「誰啊,老娘忙得很,不見!」
「這……恐怕您必須得見。」
米府台大怒:「呦呵,本官還就不信了,到底是哪個混賬東西!」
「是我。」
一個衣著華麗的高大女人,身穿絳紅色官府,當前走進來。
在她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同樣衣衫華麗,穿著富貴的女人。
「哎呀,原來是淑親王。」米府台神色一變,連忙上前跪下行禮,「屬下見過淑親王和幾位郡王。」
「哼!」淑親王冷冷的看她一眼,一甩袖子,坐到上首,「剛才你罵誰混賬呢?許久不見,米府台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米府台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連忙磕頭道:「臣不敢。剛才微臣是在訓斥下屬們,並不知道親王和各位郡王大駕光臨……快來人,上茶!」
「米大人啊,」淑親王慢吞吞道,「你是不是仗著我王姐寵信你,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不不不,親王殿下言重了,臣絕不敢如此!」
「哼,我看你的膽子倒是大得很,」另外一個容顏清淡的女人,慢條斯理的說著,「這段時間陛下不在,您是不是覺得這西涼的律法就不管用了?」
這可是嚴厲的指控了。
而且是由女王的親妹妹淑親王,以及幾位表妹郡王們聯合發難。
米府台知道這下麻煩了。
「微臣絕不敢藐視律法!」她渾身冷汗刷刷的流,「微臣冤枉啊,臣怎麼會是這種人呢?還請淑親王殿下和幾位郡王明察啊!」
「不敢?」淑親王把一張紙扔到她面前,厲聲喝道,「那你給本王解釋解釋,這是什麼?」
米府台撿起來一看,發現正是此刻滿大街都是小傳單。
她砰砰磕頭:「這,這……這都是那些刁民無中生有啊!」
「無中生有?」淑親王十分珍惜的展開一張畫像,看著畫像上男人的無與倫比的美貌,輕聲說,「有這般容貌的人,怎麼會是假的呢?米府台,你想把美人占為己有?你忘了我們西涼的規矩了?現在全城百姓都知道這事了,我看你要怎麼交代!」
其實,米府台在看到傳單和畫像的時候,就知道這事難以善了了。
如今連幾位皇親國戚都被驚動了,她還能再藏著掖著嗎?
若說實話的話,全城百姓都會以為這事是女王陛下乾的,這豈不是大大影響了女王陛下在百姓中的威信?
無論於公於私,淑親王都必須來這一趟,給米府台施壓!
「微臣知道錯了。」米府台頹然的坐到地上,「微臣這就讓人貼出告示,這個男人會在十五那天,和別人一起在儲英宮裡出售。」
淑親王和其餘幾位郡王相互看看,忍著激動,沉聲問:「這麼說,美人還在你這裡?」
「是,就在臣的書房暗室里關著。」
「好哇,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淑親王一想到這般美人被她關在暗無天日的暗室里,可能還受到了不可知的對待,她就又恨又心疼,「馬上帶我去見他!」
「這……好吧!」米府台的如意算盤全都落空了,認命的站了起來,帶她們來到暗室。
順著幽暗的階梯下來,幾位皇親國戚一眼就看見了那位坐在牢籠中的鳳凰。
淑親王微微張著嘴,直直的看著他那完美的臉部輪廓,那清冷如天上寒星的眼眸,那如三月春花的唇瓣。
「卿卿」淑親王低嘆一聲,覺得自己淪陷了。
林瑾玉倚著牆,抬眸看見幾個衣衫華麗的女人,眼神冰冷。
然而這絲毫沒有激怒幾個貴族。
只看了這一眼,淑親王就立即領人離開了。
「經過這件事,十五那天的儲英宮一定會有許多百姓來看,你可別給我捅婁子!」回到外面,她嚴厲要求米府台立即把人搬到環境好一些的地方,並且要好吃好喝的供著。然而就帶著人匆匆離開府衙了。
「淑親王怎麼走的這麼急?」師爺站在米府台身邊,好奇的問。
「當然是回去籌銀子,準備買人了。」米府台回答完才想起來,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罵道,「該死的東西,剛才親王她們過來,你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