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吳濤剛到班上,正琢磨著該不該去找楊菁菁,幫忙把專家組這一關過了,順便解決這個項目背後可以預期的種種麻煩。劉蓓敲開了門,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吳總,接總經辦通知,一會九點整,第二次專家組座談會議,很可能也是最終會議。」
「什麼?」吳濤蹭地站起來,「怎麼會這樣?」
急匆匆趕到總經理辦公室,吳濤一臉凝重地道:「專家組這事,你怎麼看?」
蘇桐意外地樂觀道:「專家組的最終會議,未嘗不是好消息。」
「哦?」吳濤聽出了弦外之音道:「怎麼說?」
蘇桐俏臉上神采洋溢地道:「昨晚你和我說了和葉少帥見面的經過,我就覺得這事有門。還有,剛才打電話過來通知我的,不是顏老,而是柯司長。」
吳濤心裡大大地落定,嘴上卻言不由衷地道:「誰稀罕他幫忙!」
九點整,最高規格會議室。
雙方還是首次會議的陣容,只是這一回專家組的發言人,不再是顏元堂,而是柯國輝。
「蘇總,吳總,關於代號xxx型軍工用材項目,我們專家組對你們的建設方案和工藝技術方案,已經達成了一致意見。」
說到這裡,柯國輝故意停頓了一下道:「我們的意見是,一致通過。」說著柯國輝起身,將一份文件遞交過來道:「這是我們的審核意見稿,各位專家已經簽了名。」
蘇桐接過審核意見稿,頓時心花怒放。
「蘇總,你對審核意見稿有什麼問題嗎?」
蘇桐立刻回過神來道:「沒,沒問題。」
「那好,今天這會議就到此為止吧。」柯國輝直接宣布了會議結束。
「這,各位專家兩天來辛苦了,一定要留下來,嘗嘗寧安的地方風味。」蘇桐立刻出言挽留道。
顏元堂輕哼一聲,沒說話。至於孫翰副司長的臉上也有些不是滋味。反倒是趙教授態度和藹地道:「蘇總,你的好意心領了,我們馬上就要啟程回京交差了。」
將專家組人員送到門口,柯國輝特地拉著吳濤走到一邊道:「少帥為你這事,可賣了很大的人情。我說,你昨晚對少帥的看法是不是太偏執了點?」
「柯司長,如果他覺得我意見偏執,為什麼還要幫我?難道向我彰顯他的影響力?」
柯國輝頓時為之語塞,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我只能言盡於此。「
這人精都能被自己憋得無話可說,吳濤不由更加覺得自己的判斷深有道理。就在這時,一直等候在旁的楊菁菁俏生生地走過來。
吳濤被她一雙美目打量得渾身不自在道:「楊公主,你有話直說,不必這麼看著我。」
楊菁菁歪著頭道:「為什麼叫我公主?」
「葉歡自稱葉少帥,你這身份,怎麼著也得叫公主才合適。」
楊菁菁驕傲地一揚臻首道:「他是他,我是我,叫我菁菁就行。倒是你,能讓葉歡變化那麼大,讓我對你更加好奇了。」
「楊……菁菁,其實沒什麼。我只不過有點小身手,昨晚在擂台上把他打怕了而已。」吳濤極力地撇清關係。
沒想到楊菁菁認真地思考道:「他被你打傷的事我聽說了,但這不足以讓他有如此蛻變。你不知道,他為了這個項目,欠了我一個人情。」
吳濤聽著不以為然,不料楊菁菁緊接著補充了一句道:「我們已經三年沒說話了,因為我退了他的婚約。」
好大的信息量!吳濤腦海里一團漿糊,驀然間心裡一動道:「難道他這人取向真有問題?這麼說來,他認我做兄弟,是……」說到這裡,不由一陣惡寒,再也說不下去了。
楊菁菁失笑道:「你想哪裡去了?不是他的原因,是我的原因。」
吳濤撇撇嘴不信道:「你不用為他掩飾。」
「因為我哥哥死了,楊家需要我來接班,我不可能嫁到葉家去當媳婦。」
轟的一下,吳濤看著面前交淺言深的楊菁菁,頓覺她極不簡單。一個把犧牲幸福和婚姻的事情,說得如此輕描淡寫的美女,又怎麼會簡單?
「好了,再見吧!」
吳濤笑著揮揮手,心裡卻是在想:還是別見吧,這樣麻煩興許能少一些。
楊菁菁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般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因為我對你本人以及你的技術,都很感興趣。」
看著車隊遠去,蘇桐大鬆一口氣,轉過身來道:「這事,我們一定好好謝謝葉少帥。」
經過剛才柯國輝和楊菁菁的一番話,吳濤對葉歡的態度有所緩和。
「可他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謝他,不一定見得到呢。」
蘇桐揚揚手裡的名片道:「柯司長交給我的。」
回到總經理辦公室,蘇桐當著吳濤的面,撥通了名片上唯一的號碼。
很快電話被接起,傳來葉歡那陽剛的聲音道:「喂,哪位?」
「葉少帥,我是蘇桐。」
葉歡的聲音立刻熱情起來道:「原來是嫂子,別叫我少帥,叫我葉歡就行。嫂子現在打電話來,不知有何吩咐?」
「是這樣的,軍工用材項目,你幫了我們天大的忙。所以我和吳濤打算親自登門表示感謝,你看什麼時候方便?」
「這麼說,吳兄不生我的氣了?」
蘇桐笑吟吟地道:「他在我的勸導下,已經認識到自己出手和出言過重的雙重錯誤了。」
「不不不,嫂子,吳兄沒有錯!這樣,你等我五分鐘,我馬上登門拜訪。」
電話掛斷,蘇桐兀自不信地道:「五分鐘?」
吳濤起身,往落地窗前一站,只見一隊軍綠色車隊開進了寧安特鋼的大院。從車上陸續下來荷槍實彈的一排士兵,手裡提著十幾個方方正正的鋁合金大箱子。隨後領頭的吉普車上走下來一位打著繃帶的男人,除了葉歡,還能是誰?
「這又是什麼鬼?」吳濤一腦門的黑線。
片刻後,蘇桐拉著吳濤在電梯口等到了匆匆上樓的葉歡和他的士兵。
「嫂子,初次見面,一點小意思,請你笑納。」葉歡一邊握手一邊道。
「這是?」
「一點小錢,八個億,純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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