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武漫威 027 魯高因下水道

    有城市學家認為，下水道是一個城市的良心。

    作為美國東海岸最大的國際都市，紐約建立在罪惡的資本之上，對良心一直缺乏重視，自建市以來便深受其害。暴風雨來臨之際，雨水和生活廢水排泄量一旦超過極限就會直接排泄甚至倒灌，造成嚴重污染。

    紐約下水道的改變，源於一個女人，安達利爾·蓋茨。作為紐約首富比一·蓋茨最心愛的女兒，和她同齡的那些矯情做作的妖艷賤貨不同，她喜歡科學與藝術，天真浪漫，對未來有著美好的憧憬。然而在她墜落下水道後，她的不同並沒有發揮作用，在短短三天內，這個女人遭遇了世間能想像到的最深的罪惡，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

    她的父親，紐約市首富比一·蓋茨悲慟欲絕，他痛恨命運的捉弄，發誓將自己的全部財富用於復仇。

    在金錢的作用下，數以萬計的僱傭兵進入了這個從未被人正視的角落，流民的屍體堵塞了通道，那一天，無盡的血水從地下湧出，紐約浸泡在罪惡的血海中。

    之後，一名自稱迪亞波羅·魯高因的城市建築學家自告奮勇，找到了痛失所愛的比一·蓋茨。一番交談之後，比一·蓋茨提供全部的資金，用於支持迪亞波羅·魯高因設計並修建了現在的「魯高因下水道」

    魯高因打動首富的理由不為人知，只有後來首富最信任的心腹透露，臨死前首富留下遺囑，傾盡我的財富，建成最偉大的陵墓，將他的最愛一同葬在下水道里，並在迪亞波羅·魯高因的陪同下，進入這個傷心地並在此地咽下最後一口氣。

    建成後的紐約的下水道，完全是一個宏偉盛大的地下宮殿的規模。直徑十米的管道寬敞明亮，可以行走奔跑，天然氣管道、電纜、光纖等，都依次按順序排列整齊有序，有通暢的排氣系統、有純淨空氣，不會臭氣熏天。

    在馬修前世記憶中，紐約下水道經常出現在好萊塢的大片當中，由於寬敞明亮，經常被用來當做槍戰片或者打鬥片段的場景，007系列電影中詹姆斯·邦德在此賽車狂飆。

    諷刺的是，對紐約市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們，魯高因下水道是上天的恩賜。

    在三九寒冬，地上寒冷如冰，而地下溫暖如春。魯高因下水道中，棲息著很多無家可歸的流浪者。這些流浪者們或抱團，或獨居，分別占據著下水道的一片區域。

    …………

    紐約，魯高因下水道。

    凌晨四點，下水道里燈光昏暗，大多數流浪者們躺在舒適溫暖的報紙或者紙箱上，進入了夢鄉。馬修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流浪者，慢慢的前進著。

    內息源源不斷的湧入眼睛，在馬修的視野里，黑暗的下水道如白晝，人行的生命光環代表著不同的生命強度。

    人數較多的團體，往往占據著機械設備的周圍，依靠機械的散熱享受著冬天的溫暖。其次則是地勢較高的地方，也有流浪者抱成團，點起篝火來取暖。生命強度低微的獨行俠則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大概走了一公里左右，原本一馬當先前面帶路的破傷風，開始時不時抬起頭來聞聞空氣中的味道，左右跑動著確定前進的方向。破傷風黑色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迅速閃動，如魅影一般。

    馬修謹慎的停下了腳步，在他的視野里，前方是一個寬闊的大廳，正中是一台體積巨大的散熱器，熱量外溢，在寒冬都感覺到一絲熾熱。

    圍繞著機械躺著幾個身影，在視野中，散發著非常濃烈的生命氣息。與其他動則數十人的大型團伙相比，這夥人數極小。然而以寥寥數人在下水道占據極佳的位置，實力不可小覷。

    馬修放緩腳步，慢慢的繞過了這夥人，繼續向前潛入。在黑暗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的跟著而來。

    …………

    卡利班便是一名居住在魯高因下水道的變種人，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坐在散熱器上面，凝視著卡利斯托美麗的側影。

    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能夠遇上卡利斯托，在魯高因下水道能夠擁有自己的家。之前那個房子的印象已經忘記了，只記得矮小的地下室和那個如天使般的微笑。

    自小起他就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在護士驚恐的眼睛裡，在父母嫌惡的眼神里，在鏡子裡。父母稱他為卡利班——莎士比亞戲劇《暴風雨》中半人半獸的怪物。從記事起，他就一隻被鎖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只有蟑螂和老鼠的陪伴讓他不至於寂寞。

    後來他聽到了一聲啼哭，透過門縫他看到一張天使一般的小臉，那是他的妹妹。不同於父母的冷漠，他的妹妹總是通過門縫偷偷的和他分享零食。

    有一天他的妹妹來到地下室陪他說話，父母回家後看到兩人愉快的在地下室玩耍。那一刻尖叫聲響徹整個屋子，他被塞上了汽車，雨水瘋狂的敲擊著車窗。在那個雨夜，他被丟在了紐約的街頭。

    在饑寒交迫中，卡利班覺得自己就要離開這個冰冷的世界。彌死之際，卡利斯托發現了這個在雨中瑟瑟發抖的孩子，她收養了卡利班。在溫暖的被窩裡，卡利班第一次感覺到關懷和幸福。

    卡利班開始利用自己的能力保護卡利斯托，在他的能力指引下，他們找到更多的流落街頭的變種人，在魯高因下水道擁有了自己的家。他們以神話中的火神「莫洛克」，來稱呼這個帶來光明和溫暖的家。

    卡利班聽到一旁「幻影小子」華天和「極樂」布利斯在一旁竊竊私語。一顆光球在華天的控制下，漂浮在半空中。卡利斯托用僅剩的一隻眼睛給大夥閱讀著今天的報紙，「馴獸師」卡洛克倚靠著他的動物夥伴——鱷魚雷克頓安靜的聽著。

    往日最愛的節目，今天卡利班卻沒有心情細聽，心頭分外煩躁。數天前開始，腦海中一直傳來一個聲音，指引著他去一個地方。

    很快，燈光熄滅，莫洛克陷入了安靜的睡眠中。卡利班不明白意念需要他去幹嘛，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突然他聽到遠方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稍微停頓又繞開繼續前行。靈機一動，跟了上去。

    ……

    ……

    不管你們信不信，紐約的排水系統是真的，也是真的有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