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蘇清雲夜以繼日,熬了好久,終於寫出了一份更加詳細的計劃書,交了上去,上面也非常的重視,對於她計劃書里的內容進行了深層次的探討,等到各路專家抵達發射中心之後,又連開了好久的會議,關於載人航天的初步計劃終於定了下來。
蘇清雲開始忙碌起來,忙得忘乎所以,不止是她,整個發射中心的工作人員都一樣,大家都在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努力著。
這邊的人在為了祖國的未來和發展而努力,另一邊的人,卻在為了祖國的和平與穩定流血犧牲。
越國境內,一處高地上,華國的一支軍隊已經在這堅守了十天了,在這十天,他們打退了敵人數十次的攻擊,頑強地堅守住了陣地,只需要再堅持堅持,他們就能全殲敵人,圓滿完成上級部隊交代的任務。
只是,他們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連長,今天的傷員又新增了五個,咱們連還有戰鬥能力的還有六十來個,其他的都需要修整養傷了。」
一個連隊的人數基本在一百二三左右,六十來個,幾乎就只剩下了一半的戰鬥力。
149師下屬的連隊副連長正在向連長匯報,一臉的愁容,他們沒有支援,傷員又一直在增加,情況屬實不容樂觀。
「六十來個,也夠了。」連長想了想,「還有三天,只要再堅持三天,前面的大部隊就能到了。」
副連長沉默了一下,「但是咱們的乾糧也不夠了。」
「還有多少?」
「就只有今天的了,這還是減了一半的量。」副連長嘆了口氣,「除此之外,咱們的藥品、彈藥的數量也所剩無幾了,要是敵人再發動進攻,咱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連長也懂了他的意思。
「再堅持堅持。」連長看著面前的地圖,咬著牙道,「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咱們無論如何都得完成,乾糧不夠,就先緊著那些傷員吃,沒有彈藥,咱們就算是用牙咬,也得死死地咬住敵人,不能讓他們過去,明白了嗎?」
「明白!」副連長大聲應道。
「對了,蘇從文那小子呢?他情況還好吧?」連長突然想起蘇從文,問道。
「他還好,沒受什麼傷。」副連長笑了,「沒想到這小子看著文文氣氣的,打起仗來,可是一點都不往後縮,是一把好手,可比咱們剛上戰場的時候好多了。」
「我記得我第一次真正上戰場的時候,看見那密密麻麻的敵人,腿都在打哆嗦,槍都開不了,不像這小子,紅著眼往前沖,不要命的架勢,看著都嚇人。」
「是啊。」連長也笑了,「他還是大學生呢,有文化,不像咱們大老粗一個。」
「只是,他本來可以選擇不用來前線的。」連長想了想道,「你去把他給我叫來。」
「咋了?」
「上面昨天發來的電報,說是他們春城陸軍學院的學生都要返校了,問問蘇從文,這場仗完了之後,要不要回去?」
「那小子不會答應的。」副連長不假思索,「他要走早就走了,哪兒會等到現在?」
「你先把人叫來,問問再說。」
「行吧。」
副連長出去了。
幾分鐘後。
「我不回去!」蘇從文斬釘截鐵的聲音響起,他站得筆直,如一棵松,眼神堅定,曾經文氣的臉已經變得堅毅起來,渾身流露的也是一個軍人應該有的氣息。
「之前讓你不來,你非得來,現在有機會走,你又不走。」連長有些無奈,「蘇從文,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大學生,你回學校,學知識,學本事,以後能帶更多的兵,打更多的勝仗。」
「我不看以後,我只看現在!」蘇從文看著他,聲音平穩果決,「而且,我希望未來,不會再打仗了。」
「我們這代人,把該打的仗打完,就可以了。」
「未來,不需要戰爭!」
他有力的聲音在這狹小的室內迴響,連長和副連長都怔住了。
「你看我說什麼?」良久,副連長率先出聲,「我都說了,他不會走的。」
他大力地拍了蘇從文一巴掌,樂呵呵道:「好小子,有骨氣!」
連長也無奈地笑了,「反正機會我給你了,以後別後悔啊。」
「不後悔!」蘇從文再次快速答道。
每一場戰鬥,他只後悔沒有衝到更前面一點,開槍沒有再快一點,動作沒有再迅速一點,沒有再多對付兩個敵人,沒有再多掩護兩個戰友。
這些,才是他所後悔的。
「行了行了,下去吧。」連長揮手讓他離開。
「是!」蘇從文敬了個禮之後,出去了。
「咋了?連長找你啥事兒啊?」蘇從文一出去,和他相熟的張大哥就好奇地問道。
「沒啥。」
「屁。」張大哥嗤笑了一聲,「是不是勸你回去來著?」
「我沒答應。」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
張大哥胳膊打著繃帶,上面隱隱滲出血跡,他一臉的無所謂,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用完好的那隻手從兜里摸出一個冷硬幹癟的饃饃,掰成了兩半,遞給蘇從文。
「吃點兒,墊墊肚子。」張大哥道,「咱連隊沒吃的了,這場仗還不知道要打多久,咱們也不知道還要在這兒守多久,能吃一點兒是一點兒吧,就算是死也得做個飽死鬼。」
「你自己吃吧。」蘇從文沒接,他知道這是張大哥省下來的自己的乾糧,「你是傷員,得養好身體,多吃點兒。」
「屁的傷員。」這連日來的戰鬥,打得人心情煩躁,張大哥說話也愈發粗獷,不拘小節,「我這就擦破點兒皮而已,算什麼傷?你看老李,兩條腿都沒了,就剩半截身體了。」
他看著遠處的山林,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他還能撐過今晚不?」
「這山上的日出還是挺漂亮的,明天,他應該能看到吧?」
張大哥的語氣平靜,似乎只是在訴說著明日的天氣,但蘇從文能聽出,這份平靜下面,是對戰爭的麻木和對生命最深沉的悲痛,除此之外,還有不易察覺的恐懼。
蘇從文也看向了遠方,目光沉沉。
對啊,明天是個好天氣,希望他們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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