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城在一夜之間,接連發生了數起驚天大案。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首先第一件,也是影響最大的,最惡劣的一件——
韓國唯一世襲侯爵,血衣侯白亦非於昨夜被刺殺,當場身亡!
歷數近些年來韓國的所有事,這一件都算的上是韓國最大的了,就是太子之死都比不上。
城中的百姓不僅議論紛紛,而且不少人都對此感到驚慌。
白亦非不像姬無夜那樣惡名在外,他絕大多數時間都在雪衣堡待著,統領白甲軍鎮守邊關,對於不知內情的普通百姓來說,白亦非幾乎可以說是韓國的擎天白玉柱了,甚至不只是百姓,連大量的中底層官員也都是這樣認為的。
這樣一位軍中重將身死,外加秦國的士兵還未退去,無疑在百姓中製造了許多惶恐的情緒。
另外還有些小道消息傳出來,說白亦非死的樣子很恐怖,似乎有神鬼之力參與其死亡之事。
第二件則是新鄭最大的銷金窟,紫蘭軒暫時停業了。
說是襲殺白亦非的賊人和城衛軍交手的時候波及到了紫蘭軒,導致其內部遭受了嚴重破壞,修整需要不少時間,短期內無法接待客人了。
這件事如果放在往常,那也是要被街頭巷尾細細咀嚼的八卦趣事,不過因為有更勁爆的事吸引注意力,反倒有些寂然。
而第三件事,也是吃瓜群眾吃的最熱切,最激動的一件事,就是韓王安的寵妃明珠夫人不見了。
最開始流傳的原始版本,也是最接近真實情況的版本,其內容是
一大早侍女去服侍明珠夫人起床洗漱,然後就發現人沒在臥房,然後趕緊招呼了所有侍女翻遍了明香宮,仍舊沒有找到人,而且也沒有找到任何有人出入的痕跡。
接下來,就是禁軍搜查全王宮,幾乎將整個王宮翻了底朝天,查出來一大堆有的沒的腌臢事,就是找不到人,同樣,也沒有找到任何出入明香宮的痕跡。
所有調查的結果都顯示,明珠夫人就是憑空從寢宮之中消失的。
據傳,他們那位大王,先是得知了白亦非的死訊,當即大怒,在朝會上毫不留情的大肆訓斥群臣,包括相國,大將軍,以及兩位公子,全都是重點關注對象,甚至氣到當堂打砸身旁的物件,氣度全無。
不過很快就不再生氣了,因為他又得到了明珠夫人不見的消息,直接就是一口老血噴出,當場昏迷。
再之後的情況,就沒有百姓知道了。
沒人知道他們的那位大王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只知道這些事最後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
明珠夫人始終沒能找到,而血衣侯的侯爵因為後繼無人,被收回,侯府也被抄家——抄家的時候神神秘秘的,特意讓城衛軍封鎖了附近的街道,以致沒人看到具體情況。
相國張開地,大將軍姬無夜各自罰俸三年,四公子韓宇被勒令禁足,最讓人意外的是,九公子韓非竟然只是挨了一通訓斥,沒有任何實質懲罰。
………………
秦韓邊境。
三輛馬車擺成一字長蛇,以慢悠悠的速度行駛在道路上。
其實七國的邊境並沒有嚴苛的劃分,因為根本做不到,所謂邊界,就是那些邊緣城關罷了。
這些地方的道路往往極為殘破——雙方都抱著不能讓敵隊輕輕鬆鬆的進來這一想法,路只要夠破,行軍速度就會慢很多。
所以古尋他們也沒法讓馬車跑快。
此時三輛馬車上,各有一個有人駕車。
最前頭的是嬴政坐的馬車,由蓋聶駕馭,而後面兩輛上面則分別由墨鴉和白鳳駕駛。
蓋聶全程冷著一張臉,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好惡,墨鴉則頗為愜意,人半倚靠在車廂邊框上,一股懶散鹹魚之氣,白鳳的動作最多,滿臉掛著無聊二字,總是不時的觀望四周,期望能發現點不一樣的東西,給自己增添一些樂趣。
第二輛車裡一般坐著古尋,驚鯢,還有緋煙。
當時分車的時候,娥皇是不想和緋煙分開的,但是她不想面對古尋,而緋煙喜靜,不想和焰靈姬明珠待在一起,二人只能分開。
而焰靈姬一開始不想和明珠坐一輛馬車,但是因為要強的性格,被對方稍微用話語刺激了一下後,毅然決然的決定和對方死磕到底……至今兩人仍然不時的鬥嘴。
古尋有時候會去第一輛車,和嬴政,李斯閒聊。
交談過程中,古尋儘可能的只講一些閒話,克制自己不要流露一些後世的思想。
他不是系統學習過相關知識的專業人士,不成體系胡亂講一通,東拉一句,西扯一句,也許其中蘊含著某些價值,能給嬴政和李斯一些啟發,但是也可能會造成負面的影響。
他覺得社會變遷不是他一個半吊子打打嘴炮就能辦到的,與其扯一些可能似是而非的後世理念,他更願意想辦法引導嬴政去試著成規模的種植玉米和土豆。
這個世界裡有些這些高產作物,但是都屬於舶來品,說是從西邊傳過來的,沒人重視,因為產量不高,也不被認為是主食,只有少量種植,當作稀罕菜用。
對此,古尋無話可說。
外國傳來的品種,當然不適應本地的環境氣候,產量能高就出鬼了!
必須得進行本地化培育,選出合適的新種。
不過先秦時期顯然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這種概念。
古尋花了兩天的功夫,成功勾起了嬴政的興趣,他已經決定回去就讓治粟內史(大司農)研究研究了。
雖然還沒啥實權,不過搞這點小事還是不成問題的,旁人看來只以為他閒著無聊玩而已,畢竟沒人在意這些東西。
而現在,古尋就在嬴政的馬車中。
嬴政的馬車已經從原先韓非留贈的小馬車,換了一輛新的豪華大馬車,裡面空間很大,大到嬴政,古尋,李斯三人可以各自一個方向,圍坐在一張小矮桌旁,桌子上還擺著酒水。
現在車走的慢,晃動小,勉強可以放。
嬴政微微垂著頭,手裡握著一個酒杯,裡面盛的有酒,泛著微弱光澤的水面映照著他的臉。
「如今以至邊境,應該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能遇上平陽重甲軍的斥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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