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伏魔府 m.fumofu.com」
漆黑的鴉羽悄然飄落,墨鴉閃身落至屋中,打斷了姬無夜和白亦非的交流。
好愛白亦非要說的事情已經談完了。
姬無夜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輕鬆愜意的瓮聲問道:
「什麼事啊,墨鴉?」
「將軍,收到了羅網傳來的消息,是給您的。」
「嗯?」姬無夜原本輕鬆的神態頓時一變,凝重了許多。
一旁的白亦非同樣肅穆了許多。
羅網在理論上,是夜幕的盟友,雙方在許多方面都有合作,但是近些年來,夜幕一直在減少和羅網的聯繫。
在羅網夜幕二者中,前者的實力遠超後者,占據著絕對的主動地位,甚至當年夜幕能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也得到了不少來自羅網的支持,為此夜幕也不得不為羅網提供一些服務。
但現在夜幕發展起來了,成了韓國的土皇帝,自然也就不願意再和羅網繼續牽扯過多,畢竟容易被對方強行干預內政。
這兩年羅網也沒有在韓國有什麼大動作,沒有找過夜幕,二者只維持了最低限度的合作。
而今天,在夜幕幾番受創,新鄭風起雲湧之際,羅網卻突然聯繫姬無夜,很難不讓他們多想,尤其是白亦非還知道,天和醫館中藏著一個天字一等。
「什麼事?」
「羅網要求我們協助除掉一個人。」
「誰?」這個字是白亦非問出來的。
姬無夜聞聲略有不滿的瞥了他一眼——墨鴉是本將軍的手下,輪得到你白亦非搶先問嗎?——然後自己又問了一遍:
「誰?」
「啟稟將軍,羅網發來的信件中並未言明要殺誰,只說此人現在還不在韓國,要我們等他們的人手安排就位,再從旁協助,確保目標死亡。」
白亦非心中湧現起一個又一個猜測——驚鯢秘密潛伏在新鄭是否和這件事有關呢?可既然目標此時不在韓國,她似乎沒必要提早數個月進入新鄭又或者她的目的是調查尋找這個神秘的目標人物?
繁雜的頭緒無從理清。
「哼!」姬無夜就不用費這個腦子,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自然也想不到太深,聽到墨鴉的話後,只是不滿的冷哼一聲,對夜幕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很不開心。
但是不開心歸不開心差事還是得應下啊。
該從心的時候姬大將軍從不含糊,不過是只是殺個人而已,這種小事夜幕不好駁羅網面子的。
至於這人會不會有什麼特殊身份,姬無夜不在乎,進了韓國的地盤,管你什麼人,統統照殺不誤——只要打得過——再說了,看羅網的意思,動手的人應該還是他們那邊出,跟夜幕牽連也不大。
「墨鴉啊,這件事你記著點,回頭羅網的新消息傳來,記得及時處理。」
「是,將軍。」
姬無夜此時還不知道,羅網要他殺的是什麼人物。
午夜子時,夜色遮掩下的新鄭城郊一片昏暗,相比較即使入夜也依舊半城燈火的城內,城郊就真的是不折不扣的一片黑幕了。
而在這片黑幕之中,夜幕修建了一所隱蔽的地下監牢,囚禁著一個重要的犯人,和李開一樣,也是個早就在世人眼中死掉的人,百越廢太子天澤。
白亦非在和姬無夜談完以後,就離開了新鄭城,來到了城郊。
做事講究效率,他白亦非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要放狗不是,說要放人,那就得馬上放人,當然,放人之前他必須來做好保險措施。
踢踏著金屬軍靴,白亦非在沿途重重把守的精銳軍卒的行禮中,穿過了漫長的狹道,來到了監牢的最深處。
這座監牢很大,但是牢房卻實打實的就一個。
其實說是牢房,實際上就是個大的平台,周圍全是火坑,四壁全都是光滑平面,無法攀附,只有一條狹窄的通路可以離開這個平台。
天澤此時就在這個平台上,被十幾根粗大的鎖鏈束縛在一個巨大的木製架子下,整個人癱跪在地,渾身都難以動彈。
噠噠噠
有節奏的不緊不慢的清脆腳步聲迴蕩在這間囚室之內,天澤聽見這個和往日的戍卒完全不同,但是也很熟悉的腳步聲後,緩緩抬起了腦袋。
不知道是不是十幾年就沒換過衣服,他的穿著一套破破爛爛的粗布衣服,身上纏繞著一根有一根細長的赤紅鎖鏈,身上多處繪有蛇形異紋,深藍色長髮,赤紅色眼眸,而最顯眼的,就是他的左臂,密密麻麻的覆蓋著紅褐的蛇鱗,眼瞼的下面同樣也密布著鱗狀紋路。
正因為這些和常人迥異的特徵,他被視為天生異象,人稱赤眉龍蛇,一度很受百越子民的擁戴。
這也是百越人接受度高,願意認可這種稀奇古怪的突變,要是換到中原王國的王室,出了這麼個妖孽,一生下來就得殺了祭天。
多年的囚禁和折磨,讓天澤的內心變的扭曲而堅韌,怒火讓他的理智一點點被蠶食,但心中對百越覆滅的執念又讓他堅持著沒有徹底瘋狂。
當然,他的意志也許足夠頑強,但是和精神上的疲憊卻不可能消減,他充滿怒火和殺意的眼眸中掛滿了倦怠。
「呵呵,你還不放棄嗎?」天澤開口說道,虛弱的聲音中全是對白亦非的蔑視。
「不必著急,今天本侯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白亦非微微垂首,眼神下移,睥睨俯視著天澤。
「好消息?哼!」天澤對這種扯淡的話自然是嗤之以鼻,他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十幾年,除了能離開以外沒有任何消息對他來說是好消息。
「本侯是來放你走的。」
「」天澤眼神猛然一凝,仰起頭死死的盯緊白亦非,不過卻沒有說話。
放了自己?
如果是假的,那麼他就是在耍自己,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是要以此達成某些目的,雖然天澤不清楚他的目的會是什麼,但只要能脫身,他有信心好好和白亦非掰掰手腕,看看誰的手段更高明。
不過不管怎樣,對於還是階下囚的天澤而言,選擇權都在白亦非手中,他只能等待別人做出行為,再進行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