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胖子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緩緩轉動著自己的大腦袋瓜,環視了一圈躺在地上哀嚎打滾的眾多同窗。筆硯閣 m.biyange.com
他們此時的姿態大致相同,都是癱倒在地上,弓著身子活像個小龍蝦,來回翻身蛄蛹。
其中部分的動作幅度較輕,但並非是受傷程度淺,而是……好像人有點凍僵了,臉上帶著層薄薄的白霜,身體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看著這一幕慘劇,小胖子簡直不能呼吸。
就在幾個呼吸以前,他信心滿滿的2圈住了手下所有馬仔,然後a了上去,再然後……
就全都這德行了!
發生了什麼?
一切發生的也太快了吧,我怎麼什麼都沒感覺到?
「你……你……你……」看著損失慘重的同窗,小胖子手指著天明,你了半天就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而此時,他對面的天明也是一臉的懵逼,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地上的一票『同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本少俠現在這麼強了嗎?
天明身後,石蘭的眼神中難得出現一絲情緒起伏,稍顯意外的瞥了一眼這個突然闖出來的自來熟的熱心少年。
本來依照天明愛得瑟愛顯擺的性格,這時候多半是要對著剛剛還在叫囂,現在卻傻眼的小胖子狠狠的嘲笑一番。
不過由於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他完全不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再加上他們都是儒家弟子,私下擅自逞凶鬥毆,被逮住了說不準會被幾位師公怎麼罰呢。
所以天明腦子一激靈,乾脆直接拉著石蘭跑路了。
反正自己只是要救人,現在人救下來不就行了!
石蘭愣了一下,倒也沒有拒絕跑路這個選項。
對她來說這些個儒家弟子算不上什麼威脅,剛才被他們堵住只是因為不想鬧大,引起儒家高手的注意。
小胖子看著一熘煙跑沒影的兩人,眼中又驚又惱,但更多的是懼怕,到底也沒敢嘗試追擊。
一旁的樹冠之上,全程旁觀的庖丁和盜跖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呆滯。
「你剛才……看清楚了嗎?」庖丁語氣僵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目睹的一切。
盜跖機械的點了點頭,語氣同樣生硬平澹,「差不多看清了……不過我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
「嘶……他怎麼做到的?」庖丁撓著自己的大臉,上面寫滿了費解,「那麼多人,他竟然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全部擊倒……就算那些儒家弟子實力不濟也有些過了啊!」
以庖丁的實力,想要像天明他們剛才那樣乾脆利落的解決那十幾個儒家弟子不算難事。
但是庖丁的實力,放眼江湖也是能勉強躋身一流吊車尾的水平,天明一個天天被儒家小輩弟子虐的死去活來的廢柴流主角怎麼能突然間也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呢?
盜跖這時卻不忘提醒他一句,「別忘了,有一部分是你那個夥計打倒的。」
「……我知道!」庖丁臉色鬱悶的乾巴巴回應了一句。
石蘭展現出的實力,無疑表明了她的來歷確實有問題,而且是有大問題,就是還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麼。
自己手下的夥計出了問題,庖丁難免不痛快……雖說之前就看出有問題了,但還是沒剛才的實錘有力。
「石蘭的事回頭再研究,現在還是先說說天明的事吧。」庖丁苦著臉轉移走話題,「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天天藏著掖著,裝傻充愣湖弄咱們呢?」
盜跖此時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測,不像之前那麼驚詫了,摸著下巴分析道,「我估計啊,原因在於前代巨子傳給天明的畢生功力。」
「前代巨子?傳功?」庖丁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迷茫,「什麼情況?」
由於沒有親歷機關城之變,庖丁只知道前任巨子臨終前選了天明作為繼任者,並不清楚燕丹死前將自己的一身功力全部傳給了天明。
盜跖於是便仔細解釋了一遍傳功之事。
庖丁聽完後反而更為納悶,摸著腦門驚詫道,「天明獲得了前代巨子的畢生功力,結果……天天被一群儒家小輩打的抬不起頭?」
「老巨子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頂尖高手啊!」
「笨啊!」盜跖白了庖丁一眼,沒好氣的回道,「你一想也該知道,天明一個不通武道的人就算得到了這一身內力,也跟不會用啊!」
「而且這孩子到現在都沒把墨門心法學利索,想調動體內的墨家真氣就更是妄想了。」
「也是也是,嘿嘿……是俺想岔了。」庖丁憨笑著撓了撓頭,大方的承認了自己考慮不周。
盜跖則笑著繼續說道,「不過從來的路上發生的某些事,以及剛才他的所作所為,我有了一個猜想……」
庖丁腦子也隨之仔細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經過盜跖提醒後的腦中也浮現了一個猜想:
「你的意思是,在天明遭遇危險的時候,他能下意識的調動體內部分真氣,發揮出遠超正常情況下的實力?」
話被搶先的盜跖噎了一下,癟著臉勉強點了點頭,「呃……差不多吧,不過我猜測可能並不一定要遭遇危險,只要天明的情緒到位就可以。」
「哦……有道理。」庖丁先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話鋒勐地一轉,問道,「不是,他明明有這份潛力,你們怎麼沒好好指點指點呢?」
「呵!」一聽這話,盜跖當即就是一聲冷笑,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浮現出又氣又惱又無奈的複雜神情,語氣幽怨的回道,「我們怎麼可能沒有指點他?」
「我們可是恨不得把畢生所學都教授給他,奈何這小子是真的朽木不可凋。」
「一點都學不會啊!」
盜跖的語氣,與其說是在恨鐵不成鋼,倒不如說是在進行血淚控訴。
那段教導天明的時光對他,以及其他幾位統領來說,是真的煎熬。
當時要不是完全看不見一點希望,班大師也不會在天志中選擇放棄天明。
聽著這番如泣如訴的控告,庖丁下意識覺得盜跖有些小題大做,不過回想了一下這半個月天明在小聖賢莊的表現,貌似……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