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又一次猜到正確答桉的月神很驚訝,但更驚訝的是古尋。他皺起眉頭,眼睛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是吧這也是你猜到的?」他剛才的點頭行為,放在任何人眼裡,那也是問題得到解答後的下意識反應,很多人都會這樣。
所以說月神是怎麼直接聯想到炎妃藏在蜃樓上的?事實上,這一次月神確實還是等同於胡猜的,不過也還是有些許沾邊的旁證——她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偌大一個蜃樓,若是多了兩個和人等大的物件,那幾乎不可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非把東西擺到特別顯眼的地方。
但是多兩個活生生的人就不一樣了。炎妃帶著女兒,想完美的隱藏起來本來難度就比她一個人要大的多,而且她又不可能帶著女兒躲到最隱蔽,但環境也最陰暗最糟糕的底層貨艙去。
偏巧月神這段時間也不老實,每日在蜃樓上四處走動,自然多少察覺到了些許端倪。
之前是沒想到這一茬,只以為是某些暗中窺視的間諜暗探,畢竟蜃樓自打正式現世以後,就始終是江湖頂流,被無數人密切關注著。
剛才她卻突然因為古尋的行為莫名聯想到了炎妃的下落,進而又猜測這段時間消失不見的炎妃人其實就躲在蜃樓上。
當然了,最後的一連串猜測還是沒什麼邏輯,只是她就是突然想到了。
月神沒有理會古尋的驚詫,從對方的反應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沒錯之後,當即冷聲質問道,
「她想做什麼?為什麼躲在蜃樓上?」古尋看小姨子顯然是不打算給自己講講她的推理邏輯鏈了,也沒糾結,就當是自己不對,就當是炎妃倒霉,反正她們姐妹倆回頭怎麼撕吧是她們的事,與他無關——以炎妃的性格,就算被月神找上去,應該也不會詢問自己為什麼會被發現吧?
「又一個好問題!」對於月神的質問,古尋又是一樂,不過這回的笑多少帶點無奈,又是一句反問,
「你以為我突然冒出來的疑惑是什麼?」
「你不知道!?」月神有些詫異。古尋兩手一攤,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我一定得知道嗎?」
「按我的意思,巴不得炎妃離你們陰陽家這個大f泥坑越遠越好,怎麼可能再讓她往上湊?」為了照顧一下小姨子的臉面,古尋話說一半還改了下措辭,沒說的太激烈。
「」聽了古尋的回答,月神沉默了好半晌,直到兩人從甲板走到室內後,她才開口說道:「如果你都不知情的話,從我們這些『外人』口中又能得到什麼答桉呢?」
「國師想要解惑,還是去問自己的枕邊人吧。」古尋聞言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月神,
「我要是問的出答桉,還用費勁來找你們?」月神微微搖頭,
「那就是國師大人的家事了,與我等無關。」
「這可不是你說無關就無關的。」古尋冷哼一聲,這個時候卻沒有給自己的小姨子面子。
看在炎妃的份上,面對月神時他大多數時候都願意主動退讓一二,但前提是有退讓的餘地。
而炎妃的異常,顯然沒有退讓的餘地。
「我既然來了蜃樓,那就一定要有所收穫。」
「可我確實幫不了你。」面對古尋的強硬,月神也很硬氣,神色平靜的回應道。
「幫不幫的了,由我判斷,你只需要回答我你能回答出來的問題就好。」古尋如是說道。
月神沉默不語,沒有答應古尋的要求,但也沒拒絕。不過對於她而言,沒拒絕,就等於是答應了。
古尋也了解月神的行事作風,知道她默認了,於是深呼一口氣後說道:「其實我找你,想問的事情主要也就一件。」
「當然炎妃叛離陰陽家之後,東皇太一又找了一個替代品吧?」對於這個問題,月神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陳述了炎妃當年所作所為造成的影響:「她當年的選擇,給東皇教主的計劃造成了近乎致命的破壞,使得教主只能選擇退而求其次的備用方案彌補。」這番話等於是承認了古尋疑問。
這個問題看起來毫無意義,對於東皇太一曾經的那個計劃,古尋基本上稱得上了如指掌,自然也清楚東皇太一必須要有炎妃這樣一顆棋子去達成他的需求。
即使炎妃因為古尋的介入而從陰陽家脫離,東皇太一依然必須執行這個計劃,也就必然需要一個替代品。
然而,這終究只是邏輯推導,這麼多年來古尋始終沒有實錘這一點。而原因,就在於那個作為替代品的人,被隱藏的幾乎完美——即使她肯定就是燕太子丹的太子妃。
陰陽家方面沒得說,估計就只有東皇太一和月神兩個人知情,沒有任何相關信息泄露。
而燕國那邊,同樣沒有任何線索。燕丹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幾乎從有了這個妻子開始,就全面封鎖她的一切情報。
而他身為一國太子,正常情況下燕國朝野上下也沒誰敢瞎琢磨他的妻子,這使得對這位太子妃有所了解的人主要集中在和燕丹關係親近的江湖勢力墨家內部。
然而後來燕丹當上墨家巨子後,又重新對自己妻子的情報進行了一番銷毀封鎖。
反正等到古尋指使流沙去查燕太子妃這個女人的時候,墨家內部已經一切線索都沒了。
知情者肯定還有,但大概也就班大師他們了。流沙的關係和墨家並不好,那時古尋也沒有太在意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
所以,儘管他確信燕太子妃有問題,但確實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這一點,直到月神肯定這一點。
懷疑歸懷疑,這才是陰陽家的官方認證!古尋微微頷首,眯著眼睛滴咕道,
「所以,被藏在不,被囚禁在蜃樓深處的那個人,就是炎妃的替代品,而最高處的那個被你們當作傀儡隨意擺弄的孩子,就是千瀧的替代品。」聽了這話,炎妃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雖然她清楚知道蜃樓對古尋來說不存在秘密,但還是沒料到他早就已經發現被秘密關押的那個女人了。
古尋沒有理會月神的驚訝,最後問出了他真正要問的關鍵問題:「所以,帶著那個孩子我可以理解,為什麼要連同母親一起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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