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之七劍傳人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熒惑之石爭奪戰(崩壞)

    屬鏤和掩日眼見章邯要逃,第一時間就要阻攔,然而另一道機關也被激活,密密麻麻的強弩箭陣觸發,漫天的箭雨朝著這片區域射了過來。

    章邯早就算準了,正好拖過地上的一具羅網殺手的屍體給自己擋箭。屬鏤和掩日就沒有擋箭牌了,只能自己出手躲閃格擋,無奈錯過了阻攔的最佳時間,眼睜睜看著章邯被拖下山澗。

    滑落山澗的一瞬間章邯拼盡最後一點力量用劍斬斷了腳上的鎖鏈,沒有被直接拖下去,而是被反作用力甩向了對面的山壁,瞬間消失在密布的植被之中。

    屬鏤氣急敗壞的衝到懸崖邊,卻也只來得及捕捉到章邯身影最後消失的畫面。

    「哼!我倒要看你能跑到哪兒去!」屬鏤恨恨的罵了一句,隨後一招手,立刻跳出來大量的羅網殺手,撲向山澗下方。

    炎帝六賢冢整體是封閉的,下方的山澗雖然空間不小,可終究也是個半封閉區域。

    章邯現在最多也就還有一口氣吊著死不了,影密衛已經撤退,沒人支援跑不了多遠!

    眼見羅網殺手開始搜捕章邯,屬鏤情緒稍微平復一些,轉身看向掩日,抱拳行了一禮,態度放得很低:「此番誘殺章邯,多謝掩日大人仗義出手。」雖然都是天字一等,但彼此之間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六劍奴實力最強,地位卻是最低下的,因為除了能打別無他用,是純純的工具人。

    其他的天字一等稍高,比如卻邪,比如屬鏤,都有獨自行動的權利。而掩日則是羅網內除趙高這個首領外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幾乎可以視作副手不過實質上也還是工具人。

    除此以外,掩日的真實身份也很特殊。當然,屬鏤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羅網的天字一等,除了純工具人六劍奴身份是完全暴露的,其他人都有所遮掩.有的是為了任務需要,有的是為了自身安全,目的各不相同。

    掩日相對要更特殊一點。對於屬鏤的客套,掩日拖著喑啞的嗓音回了一句之前他說過的話:「羅網只有任務,不論交情。」

    「這個自然。」屬鏤當然清楚這一點。作為一個並不像六劍奴那種腦子裡除了動手什麼都沒有的『正常』殺手,他對掩日做出一定的寒暄與奉承是很正常的操作。

    倒也不是為了拉交情,主要是別讓對方因為態度問題看自己不順眼。殺手的心理能有多扭曲作為同行的屬鏤再清楚不過,誰知道掩日是不是小心眼的瘋子,有備無患而已。

    掩日接著提醒道,

    「章邯還沒有死,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屬鏤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問道,

    「那掩日大人接下來?」掩日直接轉身離去,

    「這是你的任務,我的身份代價昂貴。」言下之意是後續他不參與了。屬鏤聞言目送掩日離去,也沒什麼反應。

    搜捕是個瑣碎的活兒,主力是羅網殺手,掩日幫不幫忙無所謂。大澤山,四季鎮。

    朱家等人藏身的木屋外,被曲殤一掌拍到地上的阿賜並未如他意料之中受到重創,只是有些狼狽,很不開心的拍著衣服站起來。

    反而是剛才已經占據到了上風的曲殤,此時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捂著心臟,一隻手撐在地上,鮮血順著他的衣衫和手一點一滴的落到地上。

    曲殤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密布著撕裂傷口,鮮血順著或大或小的傷口不斷滲出。

    看他有著多處明顯變色痕跡的衣服,不難猜出衣物遮蓋下的軀體情況恐怕也差不多。

    曲殤的意外重創令人不解,更令人不解的,他身上的傷痕分明不是劍傷——根本不是阿賜傷到他了!

    曲殤喘著粗氣,每一下彷佛都要用盡全力,呼喝間不斷有血沫從他的面罩中溢出,一雙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從周遭掃過。

    為什麼為什麼會剛才他鼓動真氣,刺激經脈,最大程度上的進行氣勁爆發,打算一舉解決掉阿賜,但在最後的爆發時刻,真氣突然暴動,進一步加強了刺激強度。

    這對尋常練武之人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但對經常刺激激發肉體潛能的曲殤來說只是小問題——前提是在他的正常狀態下。

    而剛才,恰恰不是。正處於極限爆發狀態的曲殤,對軀體本就只剩下最微弱掌控與平衡,進一步的刺激瞬間讓一切都失衡了。

    他身上的所有慘狀,都源自於自身真氣的暴動失衡沒等他想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會出現意外狀況,阿賜再次出手了。

    他可不是個愛講武德的孩子,眼見自己一直摸不著邊的對手似乎動不了了,他毫不猶豫的一劍捅了過來。

    「呃!!!」在曲殤壓抑的痛呼聲中,赤色的幹將劍直接將其穿胸而過。

    阿賜收劍,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曲殤看向木屋,最後留下了聲音微弱的兩個字:「小心」話音落下,他也撲倒在地。

    神農堂第一高手,曲殤,就此殞命。

    「怎怎麼怎麼會這樣!」屋內劉季全程目睹了曲殤出現意外到被殺身死,整個人都懵了,不住的重複念叨這一句。

    而感知到外面屬於曲殤的氣息消失的朱家心生不妙,一下衝到門邊,推開劉季,張目向外看去,也立刻目睹了曲殤的死狀。

    和劉季不同,對曲殤的武功特點極為了解的他立刻分析出發生了什麼。

    「不可能曲殤都沒有被逼入絕境,怎麼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真氣!」朱家失聲驚叫道。

    同時,今天發生的一切開始從他腦中迅速轉過,尋找任何可能導致曲殤出現意外的原因。

    從他們進入四季鎮遇伏激戰大火分離匯合一直到現在朱家仔細回想了一遍,卻沒發現任何存疑的地方。

    唯一稍有可能的就是最開始遇襲時的那個毒罐子,但是他第一時間用內力將毒氣全部收攝起來了,應該不足以生效——都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哪有毒藥生效這麼快的!

    而且當時他們都中招了,曲殤這會兒出事,他們多多少少也該有些異常反應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朱家目光無意識的在劉季和司徒萬里身上掃過,然後迅速鎖定了劉季手上的一個小酒壺。

    剛才曲殤出去之前,劉季掏出了這壺原本為了慶祝今年好收成的好酒,打算為曲殤壯行。


    曲殤本來是滴酒不沾的人,但在劉季的勸說下,再加上如今弟兄幾個確實已經到了末路窮途,他也難得的破了回例,豪飲了一大口後才出去戰鬥的。

    如果說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朱家只能想到這壺唯有他沒喝的酒——他帶著面具沒法喝。

    曲殤雖然也帶著半邊面罩,不過取下來就行了,他帶面罩只是習慣,不是不能露臉。

    因為自己沒喝,朱家現在自然一切正常。至於同樣喝了酒卻沒反應的司徒萬里和劉季就說明不了什麼了。

    朱家並不知道曲殤到底被動了什麼手腳,但他很清楚全力而為的曲殤身體內的平衡會非常脆弱,只需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意外就足以毀掉它。

    所以他不能保證劉季和司徒萬里是否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異常更不要說他現在都不能確定兩人忠誠與否了。

    但酒的嫌疑是一定的!

    「是酒,酒有問題!」還處於迷茫和慌張之中的劉季一聽這話,頓時更慌了,趔趄著後退了兩步,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手裡的酒,

    「大哥你別和我開玩笑啊!」

    「我們都喝酒了,沒事的啊!」司徒萬里緊盯著劉季,立刻駁斥道,

    「我們都是農家弟子,百毒不侵!」這話其實有些強詞奪理。農家弟子百毒不侵不錯,但這更接近一種誇張說法,有些過於烈性的毒藥還是能造成傷害的,除此之外,某些特殊的藥物也能生效。

    畢竟有些藥,很難被簡單的定義為毒。要說百毒不侵,曲殤同樣如此,他不還是出事了嗎。

    朱家沒有太在意司徒萬里的話,但還是將矛頭先對準了劉季。不管怎麼說,酒是他主動拿出來的,也是他力勸曲殤和大家共飲一杯的。

    朱家現在懷疑司徒萬里和劉季兩個人里有一個背叛了自己,但並不認為兩個都叛變了。

    「曲殤的武功特殊,罡勁全力爆發之下幾乎沒有人能和他正面抗衡,哪怕是鬼谷縱橫那樣的高手恐怕也壓制不住他。」

    「這種狀態下的他對外近乎於無敵,唯一的弱點就是體內!」朱家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冷冰冰的說道。

    後面還有一句話他沒明說。這個弱點只有對曲殤有足夠了解的人才能知道,而他性格孤僻內斂,平日都是離群索居,在神農堂內部沒幾個關係親近的人。

    確切點說,基本就只有他們三個和曲殤關係比較近!司徒萬里眼睛瞄上酒瓶,充滿戒備的指控道,

    「莫非酒里有藥?」劉季一聽就不爽了,這是要把黑鍋扣到我頭上啊!

    這種冤枉他可受不了,和司徒老哥的情誼一下子就消失了,抬劍指向對方喝罵道:「什麼意思?想冤枉老子!」司徒萬里一點不在乎,一步一步朝著劉季逼近,同時質問道:「劉季,剛進四季鎮的時候你是不是和別人打招呼了?他們是什麼人?」劉季張了張嘴,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他確實和別人打招呼了,但那幾個人都是他感覺比較眼熟的神農堂弟子啊!

    可是現在四季鎮的人都叛變了,他就算說自己不知情,貌似也沒什麼說服力。

    說他不知無罪可以,說他蓄謀已久也可以,正話反話都能說得通。司徒萬里趁熱打鐵,繼續指責道,

    「剛才酒是你主動拿出來的,也是你拼命勸曲殤喝的!」

    「我我我我」劉季這這一連串的指控懟的說不出話,向後一直倒退,直到抵住牆板。

    他看了看一臉義憤填膺指責自己的司徒萬里,又看了看頂著『怒』面,眼神中充滿懷疑的朱家,憋屈的感覺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要命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因為司徒萬里說的都是事實可他真的沒有害人啊!

    百口莫辯,憋屈無比的劉季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劍,脾氣沖又講義氣的他心一橫做出了決定。

    「讓出生入死的兄弟懷疑,我劉季活得真失敗!」話落,他抬劍就要抹脖子自殺。

    朱家見狀急忙出手阻止,他雖然懷疑劉季,畢竟還沒有證實,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他在自己勉強自戕而死。

    司徒萬里似乎也和朱家一樣,撲上來要阻止劉季。最後司徒萬里即使點出一道指力定住了劉季,阻止了他的自殺,但司徒萬里這時卻露出一抹獰笑,一轉身抬手拍在了忙著救人而無暇自顧的朱家肩背上。

    圓滾滾的朱家立刻被拍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猛地咳了一聲,面具之下隱約可見血跡。

    「是你!」在朱家不可置信的聲音中,司徒萬里回以充滿陰險意味的猙獰笑容,以及一連串的低沉陰笑。

    「呵呵呵」大澤山,通往炎帝六賢冢的道路上。

    田蜜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個突然亂入的魁梧壯漢,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你哪位啊?典慶絲毫沒有為田蜜解惑的想法,上來就直入正題道,

    「田蜜,把藥交出來!」

    「藥?什麼藥?」沒頭沒尾突如其來的索要讓本就迷糊的田蜜更懵了,想了好一會兒才算大概猜到典慶是為了救那個女孩而來的。

    知道了對方的目的,田蜜瞬間就不慌了。原來是個和英布一樣的冤大頭,那就好辦了。

    看起來這傻大個兒實力還不錯,正好用來消耗一下鬼谷縱橫,當個前菜。

    「呵呵」嬌笑一聲,田蜜又露出了平時的那股媚態,笑嘻嘻的說道,

    「原來是為了那個小女孩啊。」

    「藥我有,但是你這麼直接找人家要,可是把人家嚇了一跳呢。」這是在含蓄的提要求,暗示典慶該主動詢問自己有什麼能效勞的。

    不過典慶可是個拒絕內耗的人,反手抽出了鎮天雙刀,語氣平靜卻殺氣十足的說道:「交出藥,或者死!」田蜜笑盈盈的臉色不由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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