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樹葉做武器,進行獵殺敵人。
這樣的手法,對於任何一個功力不弱的江湖人來說,都可以做到,非常常見,難度也算不得多高。
只不過,唯有陰陽家的少司命在這方面造詣最出色。
在暗中引導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李左車,他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是一個虛假的藉口,想要將水攪渾。
結果這個虛假藉口成了真。
陰陽家,真的因此出動了高手,再一次行走在外界。
……
……
秦國。
咸陽城外,驪山深處。
三道婀娜美麗的年輕少女身影,從深山中飄蕩而出,遠遠望去,恍若凌波飛仙。
纖細的樹枝、翠綠的嫩芽、波光瀲灩的水面、……。
甚至是漂浮在空氣中微不可察的細碎水滴。
所有的這一切,都成為了月神、黑和白三女的輕身功法借力點,踩踏空氣中的細微水滴而行,仿佛真的在飛行。
輕若鴻毛,都不足以形容其輕靈。
當三女離開驪山山脈,出現在外界時,月神稍稍停頓,極目遠眺向咸陽城所在的方向。
絲絲縷縷的微光,悄然浮現在她的雙眸深處。
眼前所見的一切場景,開始出現一些不一樣的改變。
那一座龐大巍峨的咸陽城,周圍氣機涌動,逐漸強盛,如漫天雲霧聚攏,似海納百川而融。
既是色彩斑斕,卻又漆黑如墨。
隱隱約約中。
月神看到了一隻龐大無邊的黑色玄鳥,正盤繞在咸陽城的上方,欲展翅騰飛翱翔。
「國運匯聚,演繹成型。」
「秦繼周轉,玄鳥降生。」
「這中原大地上的一統,終於快要出現了。」
就在月神凝視觀察的時候。
那一隻盤繞在咸陽城上方的黑色國運玄鳥異相,猛然睜開雙眸,掃視向月神所在的方向。
銳利的眸子,似是能穿金碎玉。
那副可怖的威勢,像是一隻猙獰巨獸從沉睡中甦醒過來,即將展露自己的獠牙和利爪。
「竟然已經能夠察覺到我的窺探,不弱了。」
月神暗自喃呢一聲。
她快速撤掉自己的雙眸神異,眼前的所見視野場景,再度恢復為普通凡人可見的那般景象。
那一座咸陽城,依舊只是一座龐大巍峨的城池。
在其上方,萬里無雲,碧空如洗,艷陽高照,什麼異常景象也沒有。
根本就不存在那一隻即將展翅翱翔的黑色玄鳥。
「我們走吧!」月神平靜吩咐一句,轉身再度騰飛離去,直奔向函谷關所在的方向。
少司命黑和白,再度攜手跟隨上去。
三人快速消失在這片原始山林中。
……
……
楚國,靠近北方魏國的邊疆區域。
耐心蟄伏等候,混淆視聽了十多日的楚國武安君項燕,終於等到讓他滿意的楚國士卒狀態出現。
也等到了魏國士卒的狀態改變。
那張剛硬威嚴的面容上,也不禁浮現出一絲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此兵,可用!」
「不枉費本統領耐心等候這麼長的時間。」
隨即果斷轉身離開此地,不再去繼續視察軍營。
武安君項燕回到自己的大軍統帥營帳內部,抬頭凝視向統帥座椅後方的屏風,在那裡,正懸掛著一副超大輿圖。
周遭附近的山山水水,都精細描繪而出,極其生動形象。
而且除此之外。
還有魏國一方與楚國一方各自的防守位置,防守士卒大概人數等重要消息,均以紅、藍小旗子進行分別標註。
項燕來到近前,微微抬頭,仔細凝視觀察懸掛在屏風上的輿圖。
觀察片刻後。
他背負雙手,下令吩咐道:「讓龍修和英布過來見本統領。」
「遵命!」賬內一名親兵忽然出聲回應。
隨即快步小跑離開營帳,且去傳訊。
不多時,身穿甲冑,分別帶著武器佩劍與雙戚的龍修和英布,便聯袂來到統帥營帳內部。
見到武安君項燕時,兩人齊齊向項燕抱拳行禮。
口中問候出聲。
「騰龍軍團團長龍修(雷豹軍團團長英布),參見項統帥。」
「此次作戰,不容有失。」項燕轉過身來,首先看向現任的雷豹軍團團長英布,吩咐道:「開戰方式,便以聲東擊西來進行。」
「由你率領雷豹軍團,主動出擊,務必要吸引牽制住魏國內部的眾多兵力。」
「你可做得到?」
「還請項統帥放心,屬下必定完成任務!」英布向項燕彎腰一禮,神情凝重而認真。
眼中卻又帶著強烈的自信。
「好!」項燕微微頷首,隨即又看向現任的騰龍軍團團長龍修,吩咐道:「至於你,便帶領整個騰龍軍團,隨本統帥一起行動。」
「接下來,我們如此這般……。」
說著說著,項燕就刻意壓低自己的說話聲音,以暗中密令向龍修和英布下達真正的命令。
……
……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
龍修和英布兩人又再度聯袂離開項燕的統帥營帳,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英布回到雷豹軍團所在的軍營駐地。
喚來自己的親兵,下令吩咐道:「去告訴火頭軍,讓他們一會兒多宰十幾頭羊,再燒點兒熱乎的湯水,讓弟兄們吃飽喝飽。」
「吃飽喝足之後,讓他們都給老子滾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告訴他們,誰敢掉隊,別怪老子不客氣。」
「是,團長!」親兵立即回應出聲,表情肅穆而認真。
然後帶著自己的佩劍,快速離去,傳達軍團長的命令。很明顯,這樣的命令,是在為夜襲作戰而準備。
至於英布他自己,則是回到自己的營帳內部。
取出乾淨絲巾,拔下收攏在後背上的雙戚,開始認真擦拭雙戚的刃部與尖端,眼神竟帶著一絲別樣的溫柔。
「老夥計,我們又要上陣殺敵了。」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又能夠讓你痛飲多少敵人的熱血?砍下多少顆頭顱?」
他雖然溫柔而認真,但手中的雙戚,只是死物。
並非那些已經通靈的特殊武器。
英布這麼做,也只不過是將希望寄托在廝殺中,希翼渴望自己的雙戚殺戮夠多,一點一點誕生出靈性。
只是這個內心渴望夢想,實現率小的幾乎為零。
「就讓老子看一看,現在的魏武卒,還有幾分當年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