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行三日,言晏一行終於是與浩浩蕩蕩南下的胡人先鋒軍團遭遇了。
「向西北穿插,避開他們!」言晏並不打算與胡人大軍正面剛上,而是遠遠的就向著西北方避開胡人的行進路線。
「訓鷹畢竟不是人,它們會發現我們,但是卻不一定能知道我們是敵人還是友軍,所以,遇到訓鷹,我們第一時間要調轉方向,向南緩行!」
言晏指揮著騎兵跟著自己在訓鷹發現他們時就調轉了馬頭朝南而行,騙過訓鷹。
至於被胡人發現,這是必然的,畢竟大軍行進,突然多出了一支人數在三千的大軍,怎麼都會被發現。
只不過,胡人是多部落聯盟組成,等到他們確定是敵軍之時,也已經夠言晏帶著大軍轉移方位了。
「我們已經混進了胡人大軍的中央,一旦身份暴露,我們必死無疑!」李信和李仁臉色很難看。
現在在他們前後左右都是胡人的大軍,而他們一群中原人,雖然換上了胡人的裝束,但是被發現的可能性還是太大了。
只是看著騎在馬上,驅趕著過往的胡人大軍繼續南下,而自己率軍背上的言晏,李仁和李信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行進這麼慢,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快,給老子快點跟上!」
言晏揮舞著馬鞭,劈打在胡人大軍的士兵身上,以一口流利的胡語,驅趕著胡人大軍繼續向前。
胡人大軍看著騎在駿馬之上,身穿蒼雲甲的言晏,卻是連反駁都不敢。
「不要怕他們,就是一群趕著去送死的死鬼,跟著我,學著點,看他們不爽,就踢踹,記住,你們現在是胡人的執法都尉,是督戰隊!」言晏看了一眼李仁和李信罵道。
而胡人看到言晏在訓斥著李仁和李信,對言晏用馬鞭驅趕他們也都沒有怒氣了,自己點背,遇上了一個暴怒的監軍,還能有什麼辦法?
沒看到他連自己麾下都動輒揮鞭打罵?
所以,相比於自己只是被打一次,而這支監軍卻是要被這個首領一直鞭笞,他們更多的向李仁、李信等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他們是在同情我們?」李信和李仁兩兄弟看著過往胡人士兵投來的目光,有些摸不准了。
「小心了,我們要遭遇真正的胡人的執法都尉了!」將大軍放過之後,言晏提醒著李仁等人。
大軍之後必有執法衛隊,無論是不是華夏皆是如此,所以他們放過了這支人數在三萬的胡人大軍之後,必然會遇上胡人真正的執法衛隊。
「停下腳步,調轉馬頭,等他們前來!」言晏下達了命令。
再次將大軍偽裝成了南下的胡人大軍,以此來欺瞞胡人的執法衛隊。
果然,只是一炷香的時間,一直驕縱的胡人執法衛隊就跟了上來。
「為什麼這麼慢?」胡人都尉怒氣沖沖的衝到了言晏身前叱喝道。
「那是前方的問題,前方突然緩速,我們也只能跟著緩速!」言晏絲毫沒有慌張的說著。
執法都尉皺眉,若是如此,確實怪不到後方緩慢了。
於是,執法都尉讓言晏下令隊伍退到隊伍兩側,讓他們執法衛隊先行,前去查看前方發生了什麼。
言晏低著頭,下令隊伍向兩側散開。
李仁和李信各領一隊,目光卻都在看向了低著頭的言晏,靜靜地等著執法衛隊從他們中間穿過。
「這麼配合的嗎?」李仁和李信其實還有些吃不准怎麼拿下這支執法衛隊,結果誰能想到他們居然主動讓自己散開將他們包圍。
等到胡人執法衛隊全部和他們並行之後,言晏拔出了長劍,直接砍向了自己身邊的士兵。
隨著言晏動手,整個騎兵隊伍也都突然出槍,將道路中央沒有防備的胡人執法衛隊全都挑下了戰馬。
胡人執法衛隊完全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敵人,因此也都沒有防備,尤其是他們還主動靠的這麼近,讓對方將自己給圍住了。
因此,這一戰,甚至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落幕了。
「一隊跟我走,二隊快速清理戰場!」言晏擦乾了劍上的血跡,然後帶上了一支千人隊伍繼續向前。
終於,下一支胡人大軍再次出現。
「怎麼這麼慢!」言晏連踢帶踹的,將新趕來的胡人大軍驅趕著,繞開了剛剛的戰場,然後一直將大軍趕到了重新接續上的行進路線後,才帶著隊伍重新找到了李仁和李信等人。
「跟你出來,沒點定力,遲早會死!」
夜幕篝火下,李仁和李信也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來,他們都快麻木了,誰能想到他們一支敵軍,居然成功的混進了五十萬大軍之中,還成了對方的監軍,看誰不爽都能上去給兩鞭子,然後還沒人敢反抗。
「可是我們都活著不是嗎?」言晏也解下了頭盔笑著說道。
「換成我是聯軍大單于,也不會想到居然有人敢混進自己的大軍中!」李信有些佩服的說著。
至少這種事情,他們做不出來,也做不到。
最關鍵的是,但凡胡人有一個將領上前查驗他們的身份,他們都會被胡人給圍了。
可是,偏偏沒有一個胡人將領敢來查言晏的身份。
這也就是導致他們明明知道言晏的戰法,但是卻根本無法模仿!
「再往後,就要遇上胡人的中軍大部隊了,你這招到時候就未必行得通了!」李仁提醒著。
胡人先鋒都是一些小部落組成,說白了就是送死的,但是越往後,遇到的就會是大部落的大軍了,這些人可就不會慣著所謂的東胡首領執法都尉的名頭了。
「所以,伱們沒發現,我們已經走到了胡人大軍的最西側,避開了那些可能出現的大部落了嗎?」言晏笑著說道。
這些東西,他自然是考慮到了,所以也提前規劃了路線,遠遠的繞開向林胡、樓煩、澹林這些大中型部落的大軍,漸漸朝邊緣移動北上。
「在這莽原上,您還能辨認方向?」李仁、李信驚訝。
「為什麼不呢?天上是有星辰給我們指路的,就算走錯了,白天再修正回來就好了!」言晏笑著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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