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紅之殤 第49章冰姬的挑釁

    「那個女人，真是奇怪——」白鳳若有所思。

    「——」衛莊不語，轉身走向趙高的轎子前停步；後者似乎早料到什麼似的從轎子中走下來，「衛莊大人好沉的心思啊~」

    …是要問冰姬……還是虞葒瀾……呢……趙高心想。

    「我是為了流沙的虞葒瀾而來——冰姬…」衛莊一言指出，冷肅之氣直指趙高、惹得趙高身邊六劍奴最先不滿卻被趙高及時阻止「還不退下？」眾人才後退。

    …冰姬啊……果然……

    「大人——」六劍奴中的雙胞胎女性之一的轉魄低頭行禮，在趙高耳邊低語了幾句、後者點頭揮手，手下退開。

    「怎麼？趙高大人要推拒嗎？」衛莊冷笑道。

    「非也非也~」趙高輕笑道，「冰姬姑娘已經備好酒水等候，衛莊大人、這邊請。」

    說著，帶路指引衛莊等人前往府邸後宅。

    趙府後宅的某一處房間內——

    漆黑如墨的青絲、長得垂落至腳邊。

    一身冰藍色薄紗長裙、裙上纏繞出淡淡透明的挽紗；

    裸露的香肩、半遮半掩的顯露出脖頸、鎖骨、胸溝的長裙如花瓣般向下裂開，顯露出妖嬈玲瓏的優美曲線，讓身著此裙的人每走一步都能顯露出修長白嫩的玉腿、若隱若現。

    發側插著的銀色珠花，耳垂下的搖曳生姿、雙手指的蘭色水甲，以及身周若有似無的幽暗香氣，更讓人浮想聯翩。

    女子臉上戴著銀色珍珠鑲邊的水色蝴蝶蘭面具，神秘夢幻。

    女子安靜的站在窗的另一邊倚靠著、眼睛看向窗外在等著什麼，神思飄飛、慢慢等待……

    六劍奴之首的真剛站在她的身側，規矩的注視著、守護著，房間中其他的侍女和侍從忙著將酒水和精緻的飯食擺放好、退下去，六劍奴的其他人則站在房間外的走廊上，嚴正以待。

    六劍奴是繼趙高之外唯一知道冰姬就是虞葒瀾這一層真實身份關係的人，這是連李斯都不知道的秘密；而六劍奴對待冰姬的態度，更是高度嚴謹和重視，這其中不光有趙高的命令、也有他們對此女真正實力的懼怕和認知。

    這個女人不能惹，他們也絕對惹不起！

    即使是滅魂、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更不要提別人。

    …七宿之印第二輪已經開啟……

    …縱然沒有了鳳蘭樓，誰又能做她的對手呢……

    衛莊等人在趙高的引領下來到房間內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一身冰蘭的女子靜靜的倚靠在窗邊，視線向著外面不知在看什麼。

    「冰姬姑娘。」趙高開口了，後者隨即像是回過神來似的睫毛動了動、將視線轉過來——

    …哦~原來是要請的人來了……

    …衛莊……

    …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冰姬看到衛莊以及衛莊身後的赤練時，是一臉的淡然和冰冷、半邊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仿佛第一次見面一般。

    經過趙高的開場白和寒暄，幾個人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赤練出於習慣都是一直站在衛莊身後右側的，而趙高則坐在上首-冰姬和衛莊中間、這樣一來冰姬和衛莊就直接面對面的對上了，而令人意外的是原本一直站在趙高身側的六劍奴之首的真剛卻依然站在冰姬的身後左側、一動不動。

    令衛莊奇怪的是趙高對待冰姬的態度：似乎又在意又恭敬，仿佛不敢得罪似的。

    冰姬，這個女人是上一次虞葒瀾在執行流沙任務的時候、任務中的最主要的人物，雖然從他私下調查的情報來看、這個女人和虞葒瀾絕對脫不了干係，但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好輕易下結論、這也是避免今後虞葒瀾的再一次誤會，只是……

    只是——這半邊銀色面具下的，真的是『她』嗎……

    「冰姬姑娘為何不敢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衛莊半似詢問道。

    「在妾的家鄉中，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女子真實的面目，只能給自己一生託付的對象看到；不然、生生世世將遭受最狠毒的詛咒，妾不想違背祖訓。」對面的女子不緊不慢的回答。

    「傳說本身就是無稽之談，冰姬姑娘竟然相信這個？」衛莊不以為然。

    「古訓有言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冰姬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哼。」衛莊冷笑一聲，犀利的目光直接掃向對方；後者，一臉平靜的抬頭注視過去，頓時電光火花在二人對視的目光中交錯、衛莊竟愣了愣，想不到這個世間除了那個人外、還有女人敢這樣直視自己……

    「如果在下非要一看究竟呢？」衛莊咄咄逼人道。

    「縱然不敵，但是魚死網破、冰姬還是能做到的，衛莊大人可願意一試嗎？」對面的女子一臉淡漠，絲毫不為言語所逼。

    趙高和衛莊聽了同時一愣：這個女子……

    …縱然不敵，但是魚死網破、冰姬還是能做到的，衛莊大人可願意一試嗎……

    …這個叫冰姬的女子是這麼說的……

    衛莊不禁心神恍惚，一時竟沒有下句回應。

    一席酒水款待下來，三人相對無言；

    「冰姬姑娘可是有了能託付一生的人？」衛莊換了個話題反問道。

    「呵~」一身冰蘭的女子輕笑一聲看向衛莊半響、又輕輕搖頭，「衛莊大人您，不是冰姬的『良人』。所以——那些所謂的『虛禮』和敷衍之詞，還是免了吧……」

    說著，站起身來。

    「請不要將冰姬當成世人皆可欺的弱女子，這個亂世、女子也有自己的尊嚴，冰姬不需要他人的憐憫…亦不需要男人的自以為是……！」說完這一句，神情立刻變了。

    「大人，請恕冰姬失禮、暫時先告退了。」邊說邊向趙高低身行禮，隨即轉身離開；

    六劍奴之首的真剛看了自家主人趙高一眼，隨即跟上那一身冰蘭一身清冷的女子離去。

    「真是好傲氣的妹妹啊……」衛莊身後的赤練開口調笑，試圖緩和氣氛。

    這一聲『妹妹』卻被還未走遠的女子聽到，腳步一停、眼神一冷，水袖已經甩起、只見一道天蘭色的銀光已經朝著赤練飛去！

    「！」赤練警覺到了，下意識的身子朝著一邊閃避；同時手中的鏈蛇軟劍已經飛出、打向迎面自己的未知蘭光。

    只聽「乒！」的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在半空中炸開、破碎，坐著的兩個男人紛紛回頭注視，只見半空落下點點晶瑩碎片、如藍色星辰般，那是——天藍色的水晶蝴蝶玉佩？

    一塊小小的玉佩，就能讓赤練慎重的將護身的武器鏈蛇軟劍拿出。

    這個叫冰姬的女人，絕非一般！

    「這位妹妹是什麼意思？」赤練不解，「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那一身冰蘭、停住腳步不動的女子轉過身來，露在外面的半邊臉上是冰冷徹骨的寒氣神色。

    「要和妾互稱姐妹，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不知您是否付得起呢？」

    …原來是為了赤練的『妹妹』那一稱呼……

    趙高和衛莊不由同時放鬆一口氣，卻也同時聽出對方語氣中的殺意。

    殺意？

    「怎麼？」赤練深深不解，卻也迅速回神、自傲回答「什麼代價？」

    女子的視線移到衛莊身上、又不動聲色的移回赤練身上，一字一句的回答「失去生命中最重要最珍惜的東西」

    「你——能做到失去嗎？」叫冰姬的女子手指向衛莊，眼睛卻看向赤練、森冷的問。

    「你！」赤練咬牙切齒，卻無法回答反駁；而衛莊則是饒有興趣的看向那個敢用手指指向自己的女子，若有所思。

    …這個女人……真有意思……

    「那麼如同你話中所說，你會對我如何呢？」衛莊笑看冰姬。

    「絕對不會讓衛莊大人您失望——」女子看了他一眼，轉身毫無留戀的離去……

    衛莊注視著女子遠去的背影，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