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邪道至極 第七章以劍論道上

    眾人步入藏書樓中，藏書樓內放滿了書簡。一份份壘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子曰鬱郁乎文哉，誠不我欺！」扶蘇讚嘆道。

    「此處是我儒家歷代先賢經典！」

    「此處是道家典籍！」

    「此處皆是農桑之書！」

    伏念指著一處處地方介紹著，扶蘇走到一處書架前，信手拿起一卷書簡。打開了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放回書簡。

    扶蘇信步走到桌案處，拿起桌案上剛書書寫好的書簡打開看了幾眼，隨即合上竹簡，兩指在竹簡上輕輕敲打。

    「始皇帝陛下平定六國之後，推行書同文的政策。命令即刻廢除原來的六國文字，統一使用大秦小篆。這，伏念先生也應該知道吧？」

    「是！」

    「那為何這些新抄錄的書籍，所用的都還是原來六國的文字呢？」扶蘇眸光凝視伏念，溫聲細語的疑問。

    「儒家建立藏書樓的宗旨，是希望成為我華夏一族文化的淵藪，列朝列代的經典都能夠完整地傳承下來。方可追慕先賢之功，福澤子孫後人。」伏念語氣不卑不亢的答道。

    「伏念先生可知道始皇帝陛下推行書同文的用意嗎？」扶蘇繼續追問道。

    「始皇帝陛下深謀遠慮，伏念不敢妄加測度。」

    「文乃心聲，文不一，說明心不一。對於帝國，這是最大的威險！楚莊王問鼎以來，戰亂綿延數百年，根源即是人心紛亂。始皇帝陛下深見於此，所以制訂此國策以期四海一心。這才是徹底解決天下紛爭，福澤蒼生的唯一之道，除此之外，皆是小事！」扶蘇左右徘徊走著，輕聲解釋道。

    「承蒙公子教誨，伏念即刻讓人重新用小篆抄錄樓中全部書簡!但也懇請保留這些原籍，以不負此樓宗旨！」

    「這我可以答應你！」扶蘇微微點頭，接著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我也想請伏念先生幫我一個忙。小聖賢莊一直為天下人所敬仰，所以我希望從今往後你們無論課業還是日常，皆都使用小篆，成為帝國子明的表率。」

    「儒家本是入世的學問，君可不行儒道，儒道欲行卻必須要通過君王！伏念先生，這其實是一個機會！」

    伏念沉默不語，心中暗自思量！這時，趙高從眾人中走了出來：「公子，您邀請的那位貴賓到了！」

    「是嗎？好，伏念先生，聽說上次李相國到訪的時候，與貴莊有一場辯合比試，頗為雅趣。不過儒家兼修六藝，齊魯三傑非但學時卓越，更是聞名天下的劍術大家，所以今天我想來一場以劍論道！你意下如何？」雖是詢問，但卻是用一種不可違逆的語氣對伏念說。

    ......

    小溪邊，流沙天王之首的白鳳腳步移動，從白鳳凰的背上輕盈躍下，腳尖輕點落地。

    「你要找的人已經離開了蜃樓！去往了小聖賢莊！」白鳳輕語。在他身前有一個妖媚的女子，這女子赫然是赤練。

    「小聖賢莊，他去那幹嘛？」赤練疑惑自語。

    「公子扶蘇拜訪小聖賢莊，他是秦國儲君，也許是被邀請一起去。」

    「哦！」赤練眨了眨眼睛，神情魅惑的看著白鳳：「那還真是謝謝你幫我的忙了！」

    「哼！」白鳳低哼一聲，轉身便走，邊走邊說道：「共事多年，我勸你一句，千萬要小心了，你可別被他知道你的目的，從今以後流沙不會再幫到你什麼。希望再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活著！」

    白鳳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赤練的視線中。

    「小聖賢莊嗎？」赤練冷冷的笑了笑，拿出一個小瓶子。瓶中有著一種白色的液體，赤練高舉著瓶中，將那液體滴入那雙秋水般的眼眸中。

    剎那間，赤練便感覺到雙眼有著輕微的刺痛。將小瓶子扔到地上，她伸出手不斷揉弄著雙眼。片刻之後，赤練停了下來，而她的雙眼已然布滿了血絲，眼窩也有些凹陷。

    解開一條條蛇形發環，赤練伸手抹了一把塵土。稍稍遲疑片刻之後，赤練咬咬牙，將那塵土抹在臉上。抹在頭髮上一陣揉搓，很快，原本原本妖嬈誘人的她就變得蓬頭垢面。

    上下掃視了自己的衣裙幾眼，赤練暗暗咬牙，強忍住心中那股不適，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乾淨整潔的衣服上也布滿了污垢。赤練緩步走到小溪邊，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有著潔癖的她幾乎五臟六腑都在翻滾。

    此刻的她蓬頭垢面，衣服污穢。眼窩凹陷，原本春水盈盈勾人魂魄的眼眸黯淡無光，眼珠上布滿了血絲，整個人憔悴不已。整體看來，現在的赤練就如同一個要飯的乞丐，而且還是那種快要餓死，長時間沒睡過覺的乞丐。和之前那個妖嬈嫵媚的流沙天王相比，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對於有著潔癖的赤練來說，此刻正是她最難受時候，若是有可能，她真想立馬去洗個澡。身體污穢得不像樣，活脫脫就是一乞丐，若是平時遇到這樣的人，她絕對會厭惡的看著那人，然後走得遠遠的。

    強忍住那股想要嘔吐的感覺，赤練趕緊離開了這裡，生怕再多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會忍不住暴走。若是平時，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會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但是一切都是為了衛莊的計劃，為了衛莊的計劃，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於任狂，更何況只是讓她的身體變得髒一點。

    赤練心境慢慢平靜下來，雖然仍舊很不舒服，但她也得忍著。走到通往小聖賢莊的官道旁的樹林中，她緩慢坐下，雙手抱著雙膝，頭深深的埋在大腿中，等待著任狂的到來。

    儒家小聖賢莊......

    「劍道館灑掃已備，恭迎公子和各位貴賓！」

    扶蘇眾人湧入劍道館中，各自落座。而主位上擺放著兩張案桌，意示著有兩個主坐。扶蘇踱步走到右邊的桌案後坐下，而左邊則空著。

    「另一個座位，難道是留給趙高口中的那位貴賓的？左尊右卑，難道這人的身份還在扶蘇之上？」張良等儒家之人疑惑不已，同樣，趙高楚南公等人也疑惑不已。唯有李斯和扶蘇雲淡風輕，他們早已知曉這個位置是留給誰的。

    「趙府令，剛才你說大師人已經到了，現在何處？」見劍道館內空無一人，扶蘇眉頭微皺，頗有些不悅的說道。

    「秉公子，她早已在這裡！」趙高跪坐在一旁，低聲回答道。

    「在這裡？那為何......」扶蘇話未說完，劍道館外忽然颳起了一陣風，只見劍道館中央浮現一個藍紫相間的太極圖。同時，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世間無我，處處是我！」

    藍紫相間的煙霧騰起，仿佛有什麼要出現了一樣。一眾儒家弟子驚駭莫名，震驚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哎呦，想嚇死人家啊！」公孫玲瓏嬌嗔似的說道，說完還不忘向張良拋了個媚眼，直看得李斯嘴角抽搐。

    「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這是道家的至高心法——《和光同塵》！果然是她！」伏念暗自說道。

    只見場中煙霧散去，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青衣少女站在場中央。肌如凝脂，唇若點櫻，黛眉瑤鼻，一雙美眸閃爍著白芒，銀白長發攏在腦後。藕臂僅著兩截墨綠衣袖，手中握著一把華美古樸的長劍。修長雙腿白皙如玉，除卻一身墨綠長裙遮掩外，片縷未著。足下蹬著一雙露趾的墨綠清涼鞋子。

    「曉夢大師！」見到這女子瞬間，即便是扶蘇也沒有托大，當即站了起來。

    「這，這是人是鬼啊！」

    「不要胡說，這是道家天宗的掌門！」

    「天宗掌門怎麼會是一年輕女子？」一旁的儒家弟子議論紛紛。

    「當年孔子拜訪老子，讚嘆其猶龍邪，世人以為只是謙遜之辭，今日一睹曉夢大師風采，方知是肺腑之言！」扶蘇由衷讚嘆。

    「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那是孔子的境界未到而已，否則就不會大驚小怪了！」曉夢風輕雲淡的說道。

    「扶蘇公子請曉夢來，原來是想借這個典故壓儒家一頭啊，好玩！」楚南公低聲笑道。

    「這個曉夢是什麼人啊，一個小丫頭居然這麼狂！」公孫玲瓏問楚南公。

    「三百年前道家因為對『道』的理解不同，分裂為天宗、人宗和劍宗，一直爭鬥不休！這位曉夢大師便是本代天宗的掌門！所以你不要看她年紀輕輕，其實輩分極高，深不可測！」楚南公解說道。

    「那個逍遙子不就是人宗掌門嗎？這麼說來他們兩個是對頭嘍！」

    「天宗、人宗劍宗分裂之後，爭奪的焦點便是那把祖師傳下的雪霽！劍宗自命清高，自視誅仙四劍威力遠超雪霽，所以對於爭奪雪霽毫無興趣！劍宗雖不在意，但是天宗人宗卻不如此，雙方約定每五年比試一次，勝者即可執掌雪霽！」楚南公接著說道。

    「現在雪霽在逍遙子手裡，那就是說，當年這個什麼曉夢是輸給了逍遙子嘍！」公孫玲瓏接著問道。

    「輸給逍遙子的是曉夢的師兄赤松子！當時他才是天宗的掌門！雖年逾七旬，但修為已接近天人合一的境界！已經連續三輪執掌雪霽。敗給逍遙子後，第二年就去世了！」

    「當時曉夢又在哪裡？」公孫玲瓏連珠炮似的問著。

    「她一直都在閉關修煉，長達十年！」

    「閉關十年！」公孫玲瓏震驚。

    「今年才出來正式接任天宗的掌門！卻正好又逢新一輪的雪霽爭奪戰！哎，這也許就是天意吧！」楚南公嘆息道。

    「這女子，這曉夢現在到底是幾歲？」

    「一十八！」

    「今年道家可有好戲看了！」公孫玲瓏心裡忍不住幸災樂禍。

    「曉夢前輩，儒家伏念有禮！」

    「荀況為何不來？」

    「師叔早已不問世事，我們晚輩也不好勉強他！」曉夢隨意的掃了幾眼，隨後目光定在扶蘇身上。

    「曉夢大師，請上座！」扶蘇擺手，示意曉夢坐到一旁觀看。曉夢蓮步輕移，每走出一步都有著一種特別的道韻，說不清道不明，大部分儒家弟子都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只覺得一晃眼之間，曉夢便坐在了一旁，而此刻，扶蘇左邊的座位仍舊空著。這時候，即便是這些儒家弟子也察覺到了這個未到之人的不尋常！

    「還有人沒到嗎？」看著扶蘇左邊的那個位置，曉夢眉頭微皺。

    「公子！微臣看，那位客人多半不會來了！現在貴客皆已到齊，是否可以開始論劍之比？」李斯疑惑問道。

    扶蘇眉頭微皺，說道：「再稍等片刻！」

    「是！」李斯再次跪坐一旁。

    「不用等了！孤來了！」只見劍道館外一簇簇紫黑銀白相間的火焰湧進劍道館中，懸浮在半空中，組成一階階火焰台階。這火焰熊熊燃燒著，眾人瞳孔收縮，忌憚的看著這火焰。

    無聲無息，任狂等人踏著火焰橋從外面走入。任狂和少司命走在最前面，星魂和大司命次之，而劍宗四魔和天虎落在最後。（上一章忘記寫了，大司命和天虎也跟著一起去的！）火焰台階直達扶蘇左邊的桌案上，雖然在燃燒著，但是那桌案並沒有遭到破壞，沒有一點被焚燒的痕跡！

    任狂躍下火焰橋，轉身面對少司命張開雙臂，其用意可想而知。少司命臉上泛起一層紅霞，在大庭廣眾和任狂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她有些不好意思，很是矜持！最終，在任狂帶著壞笑的眸光注視下，少司命羞紅著臉，從火焰橋上跳下，落在他懷中半響不敢抬起頭來。

    見此，星魂大司命等人紛紛從火焰橋上跳下。顏色駁雜的火焰熊熊燃燒，在沒有任何負重後，緩慢收縮，連成一條線湧入任狂的體內。

    美人在懷！看著一臉羞澀躲在自己懷中的少司命，邪心嘴角微挑，勾起一抹笑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就在他陷入深思的時候，扶蘇開口打斷了他的無限遐想。

    「多年不見，九弟風采依舊啊！」

    （ps：哎，書評區怎麼那麼安靜啊，讓我有一種恍如一夢萬古的感覺！好像，越寫越孤獨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都出來冒冒泡啊！談論談論劇情啊！感覺我像是在自娛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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